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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马车晃悠着来到文府门口时，文府早已熄灯，文志远默认程如春今晚睡在女儿那里，便宿在了苏姨娘的屋里。
苏姨娘小家碧玉，身姿窈窕，性格又十分温婉，不似程如春般剽悍，总是能轻易激起文志远的保护欲。既能软香在怀，又不用担心明日程如春的白眼和斥责。文志远心情愉悦，甚至希望程如春能在莲芝那里多住上一段时日才好！
守门的小厮来叫时，文志远差点从床上跌到地上，慌忙的披了件衣服，便急急忙忙的往外迎去，眉头皱成一个疙瘩，心里暗骂程如春莫不是又惹了什么麻烦，让太子殿下和四皇子竟然深夜来访！！
苏姨娘极有眼色的跟了过去，程如春的热闹，她是极愿意看的。
盛?和盛?已经被请至前厅，而程如春就像一块破布一样，被丢在一旁，一旁的老管家点头哈腰也缓解不了自己内心的尴尬和无措。
一见夫人被从马车上拎了下来，老管家暗道不好，便立刻清退了下人。虽然文府的下人一共也没有几个，但到底还是要以防万一。
此刻，只有老管家在前厅伺候着，夫人就那么躺在地上，不扶起来好像又不太合适，扶呢，这两位爷往这儿一坐，他又真的是不敢！老爷！您快来啊！
“太子殿下！四皇子殿下！微臣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刚看见盛?的衣角，文志远便开始说道。他这小庙没来过这种大佛，他现在甚是惶恐！
进到厅内，看见倒在地上的程如春，文志远二话不说，直接跪地叩首，不用说，这货肯定又惹祸了。身后跟着的苏姨娘也是盈盈跪伏在地，不敢抬头。
“文大人，你家夫人，孤给你送回来了。”盛?抿了一口茶，皱了皱眉，将茶杯放下。
文志远头磕得更猛，“微臣惶恐！”
“先不必惶恐，你若知道她做了什么，再惶恐也不迟！”盛?一句话，直接让文志远哆嗦得更厉害了。身后的苏姨娘也收起了看热闹的心思，暗自祈祷程如春这个泼妇，出了什么事千万不要连累整个文府就好。
“不，不知内子做了什么蠢事，都怪微臣平日缺少约束，臣日后，日后......”文志远嘴笨，一下子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引得苏姨娘一阵心急，暗道傻老爷这个时候怎么还能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呢？
“你家夫人，程如春，出言不逊，侮辱皇室。”来的路上，盛?已经将所发生的事情了解清楚了。
如今这轻飘飘的一句话，直接给了文志远一个五雷轰顶的暴击！他震惊的抬起头，第一次用恨不得杀了她的眼神，看了看还躺在地上的程如春。
文志远也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要把程如春留在书院，没有直接带回来，若是直接将这蠢妇带回府上，也不至于让她惹下如此严重的祸事！苏姨娘已经压抑着声音，忍不住的哭起来了。
文志远声音里也带了哭腔，断断续续的说道：“求太子殿下，四皇子恕罪啊！我，她......这等蠢物竟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臣，臣现在就打死她！！”
“诶？”盛?摆摆手，“文莲芝毕竟是仙仙的表妹，打死倒也不必。”
文志远眼含泪光，静静听着盛?的吩咐，感觉整个人已经在生死线上走了一遭了。
“程如春犯下的终究是大罪，虽然死罪可免，但这活罪......孤的想法是再也不想让她出现在他人眼前。其他的，就看文大人自己发挥了。”
文志远恍惚的点了点头，“微臣明白。谢太子殿下开恩。”
盛?和盛?离开很久，文志远还依然跪在地上，久久未曾起身，似是魂魄还未归位，整个人都有些木然。
“老爷，老爷，您没事吧？”苏姨娘泪还挂在腮边，柔声安抚道。
文志远吸了吸鼻子，目光露出前所未有的狠厉，“把程如春给我拖到西北角堆杂物的小院去！”
老管家叫了两个身强力壮的小厮，将程如春抬走。
许是这破败的小屋中太过阴冷，没一会儿，程如春便悠悠转醒，眼前的一切吓得程如春猛地坐起身来。
待看到文志远，顾不上发现他目光如冰，程如春哇哇乱叫着指着自己的嗓子，向文志远挪去。
可等待她的不是丈夫的关怀，却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文志远卯足了劲儿，将程如春的嘴角都打出血来。
程如春眼底满是惊诧，她没有想到对自己唯唯诺诺的丈夫竟然会动手打自己。
文志远甩了甩打麻的手，大骂道：“蠢妇！你要作死还想连累我整个文府吗？”伸手接过自己刚刚吩咐管家取来的家法，“今日我便要好好惩治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
挥起手中的板子，文志远用尽全力，一下接一下打在程如春的身上。板子上有倒刺，第一下下去，程如春的身上便见了血。
程如春说不出话来，只在小屋中来来回回的躲着文志远手中的板子。直到文志远打的累了，程如春也已经几乎有进气没出气了。
“老爷......”
文志远喘着粗气停了手，吩咐管家道：“吊着命，别让她死了。”
转身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破败的小院，虽是多年夫妻，却毫无一丝留恋之情，有的反而是解脱的痛快。
等平日里与文府结交的圈子里，有人问起文夫人，已经是很久以后了。这时大家才想起，程如春似乎已经称病不出许久了，必要的社交也都是由苏姨娘出面的。苏姨娘比程如春要面善很多，也不似程如春那般小气，倒是在夫人圈里博了不少好感。久而久之，程如春便更无人提起了。
三日过后，程仙仙自觉身体已经好了很多，便让白灼扶她出门见见阳光。
刚打起门帘，就见院中站着两个人。
程仙仙皱眉：“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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