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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秦的眼神渐渐开始迷离，他，突然觉得好快乐啊！
房顶上的暗卫程饭见已经成功完成任务，一个轻跃，转眼间便消失不见，深藏功与名。
酒楼掌柜的正一脸幽怨的苦思如何才能恢复自家酒楼在百姓心中的形象，遥想昨天......哎，不想也罢！
“要不推出两款特价菜品？”小二帮忙出主意道：“降价之下，必有勇夫！”
掌柜的长出了一口浊气，怎么办？现在来他的酒楼用餐都需要勇气了！不过，说的也没什么毛病，毕竟今天早上自己过来开张时，也是鼓足了勇气才将这大门给打开了......
掌柜的：我想哭但是哭不出来！
“嘿嘿...”楼梯处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吓得掌柜的和小二皆是一颤。
回头望过去，就见吴秦一步一顿的从楼梯上缓缓走了下来，一边走还一边死死的捂住嘴巴，但就是如此极度的压制下，笑声还是会压抑不住的跑出来，看起来惊悚极了。
掌柜的和小二抱在一起，缩在柜台后面，忍不住的颤栗。掌柜的好后悔，刚才就不应该放这个神经病进来！！
“嘿嘿嘿....掌柜的，嘿嘿...”吴秦已经走到柜台前边，刚刚他还能控制住手臂捂着嘴巴，现在他的手臂已经情不自禁，控制不住的舞动了起来。
掌柜的整个人贴在身后的酒柜上，看着眼前手臂如同八爪鱼一般不停挥动的吴秦，“你！你不要过来啊！！”
“哈哈哈...掌柜的，我跟你说哦，哈哈哈哈...”吴秦神志是清醒的，但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动作和笑意，所以来向掌柜的求救，“嘿嘿哈哈哈...你帮帮我哈哈，我可能啦啦啦，很快就控制不住我自己啦，如果你能把我控制在你们店里，哈哈哈哈哈...千万不要让我跑出去哦！”
说着，吴秦扬起手臂，转了个圈，转回来继续说道：“只要你别放我出去，哈哈，日后本公子，嘿嘿啊，必有重谢！啊哈哈哈...去告诉我的家人也行！就是别让我出去，哈哈...”
吴秦前窜后跳，笑容越来越癫狂，“要不打晕我吧？哈哈哈哈，求求你们了呢！哈哈哈哈......”
吴秦明显的体会到自己越来越不受控制，看到掌柜的点了点头，哆哆嗦嗦的从柜台里出来，吴秦一阵开心，朝着掌柜的蹦蹦跳跳而去，快！来吧！打晕我！！哈哈哈......
掌柜的背对着门口，吴秦马上要到他面前时一个闪身，吴秦现在控制不住自己，根本刹不住车，身后的掌柜的全身的力气都使了出来，一脚狠狠的将吴秦踹了出去！
吴秦直接摔到街上，掌柜的对着小二大喊：“快关门！”
直到将门栓上，掌柜的才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他再也不想开酒楼了，他累了！
*
程仙仙已经收拾好自己，准备出门去看热闹了，然而刚刚走到门口就见纪云华行色匆匆直奔她的院子而来。
“仙仙啊！快，回去换一身素色的衣服！”
“阿娘，怎么了？”
纪云华：“你姑母走了。”
程仙仙：！！！
程如春死了，死在了元月初五，年都还没过完。
程仙仙担心文莲芝，用最快的速度，换了一身素衣，一家四口上了马车，直奔文府。马车里坐了四个人，稍显拥挤，却十分沉默。
“你也别太难过了。”纪云华握住程功的手，轻轻说道。
程功睁开自从上了马车就闭上的双眼，叹了一口气道：“毕竟是我唯一的妹妹，虽然......突然就这么走了，心里还是有点不是滋味。”
程功没有说出口的话，车上的人都明白是什么。
又是一阵沉默，程功开口说：“你说她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为什么会这样呢？”
纪云华抬头看了一眼程仙仙，淡淡道：“或许，她一直就是这样，只是我们之前从来没有发现。”
自仙仙入书院之后，程功和纪云华便对程如春多了一些防备，如此，便看到了很多之前没有留意过的细节，这些细节不同于程如春嘴上说的，都是她内心最真实的表达。
以前的纪云华哪怕蒸了一锅好吃的包子都会想着给程如春送去几个，后来，她发现，每次自己给她送些不值钱的东西时，程如春面上感动着，却会在低头的瞬间露出一丝控制不住的嫌恶。
而当百宝阁又上了什么新品，程如春则每次都会掐准时间，极其巧妙的“路过”百宝阁的门口，“顺便”进来坐坐，对着新品一通夸赞，明里暗里的意思都是希望纪云华送给自己一套，眼神里充满了算计的精光。
以前的纪云华也确实都是这样做的，不论价格，程如春喜欢，她便送了，她自己没有兄弟姐妹，向来将程如春当成自己的亲妹妹一般。直到仙仙入书院后，那一次，她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直到程如春实在坐不住了，离开百宝阁，她都完全没有半点要将那支重工艺的金簪送给程如春的意思。
没过几日，隔壁茶馆的老板娘便来跟她说，程如春到处跟别人诉苦，说兄嫂抠门，赚了那么多钱，竟是半点都不愿接济亲妹妹。
纪云华冷笑，那便如她所说吧，从此以后果真半点不再接济于程如春。
既然真心换不来真心，谁又会继续把你放在心上呢？在这个世界上，谁都别把谁当傻子，一旦你把别人当傻子，那你就是那个傻子。
纪云华转过头看着坐在身旁的女儿，明眸皓齿，在书院成绩优异，又得封太子妃，只待及笄礼一过，便要嫁入皇室，前途一片光明。若是当初真的听信了程如春的话，放弃入书院学习的资格的话......纪云华突然心中一寒，似乎有些不敢想象。
还好还好，当初没有听信程如春的谗言。
纪云华将程仙仙搂在怀里，轻轻摩挲着女儿的头发，心底一片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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