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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过之后,发现少了一个人,是东宫女官朱明月。
“回禀太子妃,朱司则病了。”
东宫女官有三司、三掌之制,三司就是司闺、司则和司馔,这个朱明月已经是司则之职,病了却没人来告诉自己。
阿昭微微蹙眉,问道:“朱司则是何时病的?什么病因?现在人在何处?为何没有人禀告我呀?”
司闺连忙答道:“朱司则是皇太子大婚前病了,因不敢冒犯太子妃婚期,所以没有禀告。如今,她人还在房中休息。太子妃请放心,司则手下三掌并未耽误宫事。”
阿昭看了她一眼,说:“去请个医生来,看看她到底是什么病。若是久病,就挪出去。”她觉得很奇怪,就是自己家里,奴婢生病时间长了,都不敢在院子里养病,怕过了病气给主家。宫里本该比府里更严苛才是,怎么反而一点规矩都没有呢?
她暗暗留心,让身边信得过的人去盯着这个朱明月。
其实,不用她去盯,在医生给朱明月诊脉之后,朱明月就主动来找她了。
“求太子妃饶命!”朱明月是个二十多岁年纪,长得并不算漂亮,但也不丑的女子。
阿昭不太高兴的看了一眼门口的宫女,朱明月没有经过通传就能到她跟前,可见这宫里的宫女并没有太把她当一回事。
司闺紧跟着朱明月跑了进来,面色通红,先瞪了朱明月一眼,然后跪下向太子妃请罪。
“好生奇怪,”阿昭嗤笑,“我又没把她怎么样,她为何一见我就要我饶命呢?”
司闺咬了咬唇,正准备想个说辞圆过去,却见朱明月主动开口说道:“妾怀了太子殿下的骨肉,求太子妃高抬贵手,饶了妾吧!”
在场之人全都大惊失色,然后就看到那个为她诊脉的医生白着脸走了进来,摇摇欲坠的跪下说:“下官才疏学浅,不知这位中官是何疾病,还望太子妃恕罪。”
阿昭又笑了,说:“今日的确奇怪,总有人要我饶命呢!”她的脸色蓦的一沉,高声道,“去叫太子来!”
她转身去了屋里,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根鞭子。
朱明月抬头看到了那根鞭子,吓得差点儿瘫软,可是太子妃并没有打她,依旧坐在座位上,好像是在等太子。
朱明月稍稍放下心来,太子对自己还是很好的,有太子在,太子妃新婚燕尔,年纪又小,应该不会把自己怎么样。
阿昭问那医生:“我再问你一遍,你是真的诊不出来,还是诊出来不敢说啊?不就是喜脉嘛!有什么不敢说的?”
“啊?”年轻的医生呆住了,原来太子妃已经知道了,那自己还隐瞒什么呀!
阿昭问:“几个月了?”
医生答道:“肚子已经显怀了,该有四五个月了。”
阿昭又问朱明月:“你多大了?”
朱明月怯怯答道:“妾今年二十有三。”
“你二十三,周述十五,你比他大了整整八岁啊!”阿昭啧啧叹道,“原来周述喜欢比他大的女人。”
说着话,皇太子就回来了,进来的时候还有些不耐烦:“非要这个时候叫我,做什么呢?”当他看到跪在地上的朱明月时,他的脚步顿住了。
阿昭也不等他辩解,一跃而起,鞭子抽向他的肩头。
周述被结结实实的抽了一记,发出一声惨叫,他还没来得及叫第二声,阿昭第二记鞭子就抽了过来。
连续抽了七八下,周述嗷嗷惨叫,一屋子宫女太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周述骂道:“慕容昭,你这个泼妇!你敢杀我?我要灭你九族!”
阿昭手下不停,口中说道:“等你当上皇帝再灭我九族吧!就怕你有命当太子,没命当皇帝!”
周述被打了个半死,要不是他拼死护着脸,脸上也会多几条红痕。
闹了半晌,皇后被人请来了,她本来不打算管事,可是听说东宫里闹得不成样子,太子妃要把太子打死了,她就过来看看热闹。
同来的还有萧含芷,她是贵妃,掌后宫事。东宫的人去找救兵,把她也搬来了。
看到阿昭在打皇太子,萧含芷一点儿也不想喊停,想多看一会儿。
皇后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还赞叹太子妃的鞭法真好!
这两位大佛都不吭声,其他人就更不敢吱声了。
可怜的李妃不能出宫,要是能出来,看到自己儿子被打成这样,那得多心疼啊!
幸好还有宫人机灵,去了太后宫,把太后请来了。就是太后距离东宫有些远,来得时候,周述已经被打得不成样子了。
“住手!住手!”太后急得脚步踉跄,差点被门槛绊倒,“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太子妃拦住!”
刚好阿昭打累了,停下来歇一会儿。
太后看到浑身是伤的太子,眼圈都红了,她一边高声让人去请太医令,一边指着阿昭怒道:“你要做什么!”
阿昭冷冷的看着她,反问道:“你们皇家娶我进来,是为了羞辱我的吗?”
“什么?”太后不明白。
萧含芷走过来,假惺惺的关心道:“太子妃,你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阿昭道:“委屈谈不上,就是恶心。”她用下巴点了点朱明月,“这个女官怀孕了,说是太子的,已经有四五个月的身孕。”
太后大吃一惊,萧含芷先是一愣,继而恨不得大笑出声。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种事也能代代相传!
她恶毒的盯着朱明月,仿佛盯着当年的李氏。
太后挪到朱明月身边问她:“你真的有身孕了?孩子是太子的?”
朱明月恐惧的看了看阿昭,微微点了点头。
萧含芷却自言自语:“竟然已经四五个月了?那岂不是在皇太子大婚之前就有了?难怪太子妃觉得委屈呢!”
太后骂她:“你给我闭嘴!少在这里挑拨离间!”
萧含芷冷笑一声,走到一旁,趁太后跟阿昭说话悄悄吩咐自己的人:“去看看陛下在做什么,请陛下来一趟。”
当年,李氏瞒着身孕一直到把孩子生下来,她和周?都没得选。
现在,朱明月的孩子还没有生下来,她倒要看看,周?会怎么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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