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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恨不得粘死在姜莞身上，一日三餐顿顿不落，还有时不时的糕点和水果。
现在呢？
人家自己搁院子里躺着晒太阳呢。
常川：……
“那，那个，主子，姬月姑娘可能是累了，在休息。”
“休息？”姜莞冷着脸，站在院子外，远远看着他躺在胡床上，惬意的抻了个懒腰，“本王让你给他找的夫子呢？”
“这个……”常川顶着压力，硬着头皮开口，“姬月姑娘可能是没那个天赋，已经连着气走几个夫子了……”
“所以你便知情不报？”
常川：没，我看她黏你你还挺开心的。
那边姬月已经站起来活动身体了。
姜莞走过去，“你倒是悠闲。”
姬月：！
美人赶紧低头，看到馒头没有因为他的活动而挪了位置，暗中舒了口气。
“姬月见过五皇子。”美人柔柔弱弱的站起来，面色红润，一看就是这几天休息够了。
姜莞看着他，哪壶不开提哪壶，“听说你气走了好几个夫子？”
姬月：！！
不满的瞪向常川。
常川腰板挺直：……别看我，要不是因为你不粘着主子了，这事也不能暴露。
“你倒是有本事。”
“……是姬月太笨了。”美人果断低头，泫泫欲泣。
“呵。”
姜莞笑了一下，“明日起，本王教你，本皇子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把夫子气走的。”
姬月：？！你是闲的吗！
“不不不，太麻烦您了……”
啊啊啊啊啊！！！
你时间很多吗？！你不用谋划皇位吗？！为什么你这么有闲心啊喂！
某位美人已经在心里悲愤的咬绣帕了。
“不麻烦，毕竟，你可是本皇子未来的皇子妃。”姜莞回头对着常川说了一句，“去将本皇子以前用过的书卷搬到书房。”
常川：……您这是打算干啥？培养个皇子出来？
“……是。”
也就是从这时起，姬月在常川心里的地位彻底变了。
主子所言，彻底坐实了他的猜测。
若不是心里有她，又何必教她那么多？
就算是未来王爷没有娶她为妃，府上的下人也都有眼睛，都不是傻子，也都知道——
皇子妃哪有王爷的心头好重要？
姬月：……突然就不想当这个皇子妃了怎么办？
但是如果他突然反悔，他会不会把我从府上丢出去啊？
美人两眼含泪，“您能够如此为姬月着想，姬月真是……感动极了。”
欺负完小徒弟，姜莞开心了，她心满意足的走了。
常川看着泪眼汪汪的姬月，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跟着姜莞走了。
果然是见的太少了，太单纯了。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姬月见他们走了，卸了力气，像是没有骨头一样瘫坐在椅子上。
一个谎言要用一千个谎言来弥补。
古人诚不欺我！
然后，他在思考到底是诚实的告诉他还是假装学习的事情上思考了良久。
最后他还是决定假装学习。
因为他怕姜皖知道后会怀疑他，一旦被怀疑，他迄今为止筹谋的一切就全都泡汤了。
这可不行。
——
后来。
姬月：我不会我不知道我听不懂。
姜莞看着手上拿着的《三字经》，陷入了沉思。
.
在姜莞的努力下，姬月痛苦学习了半个月。
然后就被他带着去宫中赴宴了。
穿的那叫一个花枝招展。
由于他们去的时间并不算早，加上姜莞是今日赏花宴的主角之一，而大臣们早就带着家眷候在御花园了，所以他们一出现便引起了注意。
更有甚者在席间窃窃私语了起来。
姬月虽然用面纱遮着脸，但从那明媚的桃花眼中，不难看出她是一位美人。
当然，就算不是，她和五皇子那亲近的距离中看出不同。
问题是，她是谁？
难道是前些日子有传言说的，五皇子带回府的美人？
一时之间，每个人心里都千回百转。
“五皇子。”
御史大夫从座位上起身，向她走过去，行了一礼，“不知这位姑娘是……”
听到有人开口问出他们心里关心的事情，每个人都竖起了耳朵。
“皇子妃。”
姜莞言简意赅。
在场众大臣：！！！
皇子妃？
一点消息都没听到啊！
选定皇子妃这种事都捂的这么紧吗？
大臣们面面相觑，千算万算都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虽然他们中间，大多数人将筹码压在三皇子身上，但五皇子也并非不可。
更何况五皇子不近女色，后宅干净，他们女儿心里也很中意这一点。
反观三皇子，府上虽然没有皇子妃，但已经有一个侧妃，和几个侍妾了。
除了这些，二人在行事作风上也有很大的差别。
总而言之，从各种方面来考虑，他们还是更倾向于五皇子姜皖。
可如今这……
“五皇子，不知这位姑娘是哪家的？”
这时候，也不知是谁开口问了一句。
姜莞面色平静，“与身份无关，本皇子心悦的是她这个人。”
一听他这样说，众大臣心里也都有了计较。
原来只是个平民女子，那就好办了。
别提历来有没有平民女子成为皇子妃的先例，单是皇上都不可能同意。
如果五皇子真的喜欢，让她做一个侍妾倒也不是不可。
姜莞冷眼看着那些大臣心思各异，带着姬月落座。
他们怎么想，她管不着。
无非都是妄想罢了。
在她之后不久，三皇子姜昀也到了，看到姜莞后，径直走到了她面前。
他似乎是仔细打理过了，那双狐狸眼和狐狸眼下方的泪痣显得格外风流。
他的皮相不差，只是从小被宠坏了，没什么脑子。
所以，一旦扶持他上位，操控他可比操控姜皖简单多了。
“呦，皇弟身边这个美人就是你前些日子带回府的那个？”
姜昀自诩见过了各种风情的美人，可面前这样的，他还真是头一回见。
光是从那盈盈的目光中，就让他起了几分兴致。
难怪姜皖这种不近女色的人都对她上了心。
姬月被他盯着，烦都要烦死了。
于是他低下头，暗搓搓的向姜莞的方向挪了两下，暗示自己害怕。
还伸出手，偷偷拽了拽姜莞的袖子。
“既然皇兄知道，就不要再盯着皇弟未来的皇子妃看了。”
“未来皇子妃？”
姜昀笑了一声，“皇弟不会不知道这次赏花宴是为了什么吧？你倒是真敢……”
“……你认真的？”
“自然。”姜莞握住小徒弟拽她衣袖的手，轻轻摸了摸。
姬月：……？
他在干嘛？
他是不是在吃我豆腐？
不不不不不，这应该是错觉吧？
美人身体僵直，不知所措的试着把手抽回来。
……没抽动。
“嗤……没想到本皇子有一天还会看到皇弟为了一个女子理智全无的样子。”
姜昀冷笑了一声，摆了摆手，转身走向姜莞对面的席位，“本王还道你是对手呢，没想到你自己反而玩火自焚了。”
他说这话并没有避开旁人，位置在附近的大臣们听的真真切切。
虽然五皇子在选定王妃这方面考虑欠佳，但三皇子这胸无城府的样子也让他们顾虑。
如果未来三皇子成功登基，那作为他外家的王德一定会如日中天。再加上三皇子一向向着王德，也愿意听他的话。
说不定王德就是下一个土皇帝，那京城哪还有他们的位置？
就算王德活不了多少年，就三皇子那个人，只要顺着他，再送些好东西，和他一起寻花问柳……都会被他庇护。
这样的人……
果然还是五皇子继位更为妥当。
大臣们彼此对视，呵呵一笑，相互举起酒杯，在半空中碰了一下。
王德的位置在丞相下面，能很好的将大臣们的反应尽收眼底。
他也当然听到自家外孙说的那丝毫不加掩饰的话，微微皱眉。
姜昀什么样，他作为外公，自然是比旁人更加清楚的。
他就是一个被皇上宠坏了的皇子。
如果不是他连哄带利诱，姜昀现在能不能背出一篇完整的文章都不一定。
除此之外，他还任性，爱胡闹，喜欢花天酒地……
确实是被宠过头了。
五皇子虽然不受到皇上宠爱，但他文韬武略无一不通，确实是下一届帝王更好的选择。
如果姜昀不是他孙子，可能他也会选择扶持姜皖吧。
想到这里，王德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可惜了，即使他也知道姜昀不是一个好皇帝的料，但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亲孙子在这场博弈中惨败。
一旦败了，那可是要命的大事。
“皇上驾到——”
就在这时，太监那尖锐的嗓音从御花园外传了过来。
众人呼呼啦啦跪了一地，“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被太监扶着，一路向最上位走去，很满意的点头。
再然后……
就看到了他五儿子身后的女子没有跪。
他五儿子自然是可以不用跪他，但这个女子是怎么回事？
皖皖不是还没有皇子妃呢吗？
姬月……他被迫硬着头皮顶着皇上那探究的视线。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为了避免身份暴露，他想跪的来着。
再次试探着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还是抽不动。
“平身。”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微微颔首，在上位坐下。
他身后跟着的皇后和芸妃也跟着落座。
毕竟是两个皇子的终身大事，她们不在这怎么行？
“众爱卿不必拘束，随意些便好。”皇上说是对着那些大臣及其家眷说的，实际上目光依旧注视着他儿子身后的那个女子。
皇后和芸妃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一个担忧，一个想要看好戏。
“开宴。”
皇上一声令下，宫女鱼贯而入，摆上了精致的糕点和水果。
“想吃？”
姜莞见小徒弟一直盯着桌子上的糕点看，抬手拿起一块后递到了他嘴边。
姬月：……我有手。
而且你不觉得这样太引人注目了吗？！
皇上他还在看这边啊喂！
美人深吸了一口气，用另一只手撩开了些面纱，将糕点吃了下去。
在场的人又不是瞎子，就算是距离很远，也能看出他们之间的过分亲昵。
虽然此举有失皇子的身份。
“胡闹！”皇上看不下去了，轻轻呵斥了一声。
但也就是这轻轻的一声，原本还有点杂音的御花园瞬间消音。
纷纷背脊绷直，大气都不敢出。
“父皇。”姜莞面色如常，似乎根本不觉得他刚刚做出了很出格的事。
姬月：……别瞅我，不关我事。
嚼嚼嚼。
哎，别说，这糕点还挺好吃的。
“你这是在做什么！”皇上恨铁不成钢。
“他想吃。”姜莞理不直气也壮。
“她没有手吗？！”
“有，但是他想吃。”
皇上：……
行，我知道她很想吃了。
但这并不是你在众目睽睽下喂她的理由吧？
姜莞似乎不觉得有什么，就在这焦灼的气氛下，又喂了自家小徒弟一块。
“……”
众大臣：……真勇啊。
皇上先是不知道还说什么好，接着有感觉被他气到。
他在这想辛辛苦苦给他挑选一个皇子妃，他可倒好，当众喂美人。
“父皇。”姜昀看热闹不嫌事大，在这时候开口了，“那可是皇弟未来的皇子妃呢。”
“胡闹！”皇上又是一声呵斥，“你看你这像什么话！”
姜莞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毕竟这也是为她亮出目的做的铺垫。
皇后：……
虽然早就想到今日会有这事发生。
但是，儿啊，你是不是对这个世界没什么留恋了？
“皇上。”芸妃看着皇后那紧张的样子就想笑，表面上好言相劝，实际上落井下石，“五皇子年轻气盛，一时之间被美色冲昏了头脑也实属正常。”
被美色冲昏了头脑？
皇上眯了眯眼睛。
这可不像是姜皖能做出来的事情。
说不定这里面有什么内情。
就在他这样想着的时候，姜莞又开口了，“儿臣心悦她。”
皇上：……
“求父皇成全！”
皇上：……不不不，先等等。
现在可不是成不成全的问题。
这次赏花宴举办的目的是什么？
——给皇子选妃。
结果赏花宴刚开始你就当众宣布她是皇子妃了？
如果对方是某一位大臣的女儿，也不是不行。
一个没身份没地位，空有一张美人面的女子，哪里来的资格成为皇子妃？
——
姬月（挺胸）：凭她爱我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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