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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季楠坐在椅子上没有动。\n 陈芫站起来，不卑不亢地对上来人：“彭总监，你看，这是通知我们9点钟赶到的消息，现在8点59分，我们没有迟到。按照合约，既然我们没有做出违规的事，你就不能无故换人。”\n 中年女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跟我谈合约。呵，真是笑话。我作为梦之恋的品牌总监，不知道跟多少明星打过交道，签过多少合约了。”\n “你的这个艺人，是我们签的名气最差，最糊的艺人了。一部作品都没有，就靠着在综艺上装疯卖傻，赚一波眼球，真当自己是全民偶像了？”\n 陈芫强压下心头腾腾升起的怒火：“你们要怎么定义我的艺人，是你们的自由。但，既然当初赵总和我们签了约，那就意味着双方合作意向达成，彭总监现在改主意，怕是说不过去吧。”\n “你也说了，和你们签约的是赵立越，不是我。有意见，去找赵立越啊。哦对了，友情提醒你们，赵立越已经辞职不干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跟他违规，挑选了不合适的代言人这件事有关。“\n 中年女人说着，鄙夷的目光在江季楠身上扫来扫去。\n 分明是在说，江季楠这份代言来路不正。\n 其实她口中的赵立越，作为企业高层，既然能顺利辞职，那至少说明人家在工作上没做什么出格的事，符合企业内部的规章制度，才能顺利拿到离职证明。\n 这位彭总监肯定是知道的，却故意做这种暗示，是什么用意，不言而喻。\n 江季楠从椅子上站起来：“既然你坚持要换人的话，那就按照合约规定，支付违约金吧。”\n 彭总监冷笑连连：“你还想要违约金？说好的9点拍摄，你到现在妆还没化，严重拖延了拍摄进度。你耍大牌在前，我有足够的理由拒绝支付违约金。”\n 江季楠笑了：“我以为人活着，总是要脸的。原来，是我见识少了。”\n 回头冲陈芫：“芫姐，我们走吧。”\n 出门的时候，她头扭在彭总监耳边，浅笑：“周琳给了你什么好处？打个赌，看我能不能查到？”\n 彭总监脸色一变：“没有的事。你再胡说，我告你诽谤。”\n “我是不是胡说，彭总监知，周琳知，不久以后，我也知道。”\n 彭总监伸手想拽住她。\n 哪知道江季楠滑的跟泥鳅一样，不但没抓住她，脚下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被什么一绊，一下子摔了个狗啃泥，特意定制的眼镜都摔掉了。\n 江季楠没走两步，就和周琳对上。\n “你好。”周琳冲她点头笑笑，一副亲和有礼的模样。\n 只是她眼角来不及遮掩的一抹得意，透露了她的心情。\n 江季楠也冲她招呼：”周影后好啊。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n 周琳笑笑，“这一行就是这样，圈子很小，兜兜转转，就是那么几个人。”\n 所以，迟早都要落在她手上。\n 江季楠眉眼弯弯：“多谢周影后指教。我记住了。”\n 两人擦肩而过。\n 出去的路上，陈芫往她手里塞了个东西，眉毛挑挑，一副“你看姜还是老的辣吧”的得意模样。\n “收好了。违约金就靠它了。”\n 是一支录音笔。\n 趁着刚才彭总监的注意力被江季楠吸引过去的时候，她偷偷录了音。\n “有几成把握？违约金。”江季楠问她。\n “大概七成吧。不过，要是真打官司，不知道要扯皮到什么时候，来来回回一年都耗进去了。企业有法务部门，专门干这个，我们这小工作室，没时间也没精力跟她耗，不然一年都别开工了。“\n 陈芫叹了口气，“大概彭黎就是瞅准了这一点，才逮着我们欺负的。”\n 江季楠冷笑了声，却问起了别的事：“芫姐，周琳最近有什么行程？代言、综艺，或者是想要争取的角色？你留神盯一下呗。”\n 陈芫大力地拍了下她的肩膀：“就等你这句话呢。行，这事交给我了。”\n 出了公园，看见那位“摩的师傅”还在门口停着，陈芫招了招手：“师傅，过来，接单了。”\n 推了江季楠一把：“你还坐摩的回去，我去打听周琳的行程。”\n 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的走了。\n 陆·摩的师傅·诚?摘下他的头盔，两条大长腿交叠着靠在摩托车上：“客人，现在可以出发了吗？”\n 见到他那张帅脸，江季楠心里郁气荡然无存，蹦蹦跳跳地过去：“可以了，走吧。”\n “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陆诚?摸着她的发顶问。\n 女孩的头发柔顺干净，不像是做过造型的样子。\n “拍摄不顺利吗？”他蹙起了眉头。\n 江季楠自嘲地笑了笑：“梦之恋嫌我没作品，咖位不够，换成周琳了。”\n “梦之恋？这是哪家的珠宝品牌？没听过。”\n “不是珠宝，是果冻。”’江季楠笑了，“哥哥，想什么呢？我这咖位，哪有珠宝品牌肯找我代言啊。”\n 一声哥哥，喊得陆诚?骨头都酥了。\n 可惜，现在不是时候。\n 他只能收起旖旎的想法，掏出手机，一下一下滑动屏幕。\n 江季楠踮着脚尖问他：“你干嘛呢？”\n “在找我名下有没有果冻品牌，给你拍支广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