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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里轻松了,人也精神了不少,虽然吃的喝的算不上怎么好,但心情好吃什么都香。
秀儿也被王玉兰喂得白乎乎胖敦敦的,再没了从前面黄肌瘦的样子。
但曹惜文却没有放松警惕,就凭老曹家那几口人的德行,不出来作事儿那才叫天大的奇怪呢。
不过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也是平静,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日子一天一天倒过得还算逍遥。
日子平稳了,王玉兰开始操心两个女儿的前途。
她自己虽然没什么文化,但不想让女儿吃了没文化的亏。
大女儿惜文是个聪明的,想先替她找份工作,金饭碗在手里以后的日子不愁好不起来。
这不,这段时间宋博勇和蒋杰在家里住着,她寻思着是不是能托两人帮女儿一把。
她倒不是有心巴结,只是谁不想把日子往好了过。
平时家里收入紧张,她做些手工针线赚点零钱,女儿虽不知从哪里搞来些少见的物件换钱,但毕竟也不是长久之计。
这天,她见蒋杰和宋博勇都休息,就让三个孩子上山抓些野味回来打牙祭。
打牙祭是假,真心思是想让三人之间培养一些友谊,趁机说说工作的事儿。
她把自己的心思吩咐给了惜文,没想到曹惜文头也没抬的说:“妈,没有工作适合我,等以后再说吧!”
听女儿这么一说,王玉兰觉得女儿不求上进,冷下一张脸来:“那宋博勇可是镇长的儿子,给你找份工作还不是简单的事儿?等有了金饭碗,看曹家的人还敢瞧不起咱们么!”
曹惜文没跟王玉兰多做争辩,她觉得王玉兰就是寓言故事里井底的青蛙,世界巴掌大点,逃离了曹家的“魔抓”,但精神依旧被控制在曹家手上。
这是一件很可悲的事儿!
背上背篓,曹惜文带着宋博勇和蒋杰去了后山。
蒋杰人机灵,一路上又给曹惜文采山花,又给她讲故事,篓子里那几棵野菜几克重,他抢来背在自己身上,说什么粗糙东西不适合她。
被蒋杰这么一比,宋博勇跟块千年不朽的老木头似的,仿佛除了总目标——上山打野味儿以外,这一路的风景啥的都是浮云。
一行人来到山上已经快要正午,太阳晒在无垠草坪的晨露上,熠熠生辉。
蒋杰拿手一指不远处的大树:“你们看,那么大个野蜂窝,蜂蜜够吃一个夏天的!”
曹惜文和宋博勇顺着蒋杰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可不是,脑袋大的蜂巢,在阳光的照射下金灿灿的很诱人。
只是……曹惜文站在树下想了想:“还是算了吧,倒了蜂窝那蜜蜂能放过你吗?”
蒋杰嘻嘻一笑:“咱俩赌点啥的?我要弄下来了你给我当对象不?”
曹惜文白了他一眼:“你把这林子里的蜂窝都弄下来了,我考虑一下!”
宋博勇见曹惜文和蒋杰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调笑嬉闹很合拍。
对蒋杰说的过分的玩笑曹惜文也不生气,让他心里很别扭,感觉自己多余了。
说着话的功夫蒋杰已经爬上了那棵大榆树。
榆树三丈来高,两个大男人相抱的粗度,一般人肯定看一眼就望而生畏了。
这小子手脚并用,也顾不得弄脏衣服和鞋,吭哧瘪肚地还真爬了一大截。
眼看要摸到树枝的时候,突然哎呦一声惨叫,脸颊被蜜蜂蛰了一下。
但他两只手牢牢抱着大树,不敢用手去轰赶蜜蜂,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上爬。
曹惜文见他离地面都快两米来高了,再往上爬危危险险的,大喊道:“你快下来吧,蜂蜜咱们不要了,再去弄点别的!”
“我没事儿,你就请好吧!”蒋杰不肯在曹惜文面前丢面子,玩着命的非要把那只蜂窝搞到手。
眼看就要够到树杈,那野蜂巢就悬在上面,蒋杰放开一只手去够,只差那么半尺的距离,就是够不到。
他用力去摇那拳头粗的树枝,这样一摇,重心不稳,另一只抱着树的手又没了劲儿,脚下一滑,哎呀一声人掉了下去。
这一下可把曹惜文和宋博勇吓得魂飞魄散,束手无策。
只一个眨眼的功夫,蒋杰咣当落了地,还好地面荒草较高,又没什么石头,只是点擦伤没摔折了胳膊腿的。
见他没事儿,曹惜文锤了一下他肩膀:“你是不是傻!”
蒋杰揉着后腰嘿嘿笑起来:“我要真落下个残疾什么的,你以身相许,我还因祸得福了!”
曹惜文噗嗤一乐:“美得你,阴谋!”
蒋杰摔这一下还真让她有几分感动,对他纨绔子弟的印象打了几分折扣。
宋博勇原本扶着蒋杰的肩膀,见两人这么一闹,扶着蒋杰的手松开了。
开玩笑的功夫,一道快如闪电的黑影在草丛中一闪,掀起一片“绿浪”来,在几步远的树根底下蹭地钻了下去。
曹惜文马上停住脚步:“别动,有东西!”
“啥东西看清楚了吗?”蒋杰问。
曹惜文没回答,从腰间摸出弹弓来,把两个网兜分给宋博勇和蒋杰,三人蹑手蹑脚走到树下。
拿手一划拉那树下的荒草,还真有一个拳头大的小洞。
曹惜文从背篓里拿出一小半高粱饼放在洞口,诱那东西出洞,三人聚精会神守株待兔。
没多大会功夫,一只田鼠的小爪子从洞口伸了出来,爪子四下扒拉了半天没巴拉到吃的,紧接着露出一只小鼻子嗅了又嗅。
这东西速度快,又聪明,蹭地一下往前一蹿,抓住吃的翻身回洞。
在宋博勇和蒋杰看来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却在这时听到啪地一声石子离弦,精准打中了那小田鼠的后腿。
宋博勇一下扑上去网住了田鼠,再用绳子绑住它两只后腿,那小东西在手里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曹惜文这一下威风凛凛,让蒋杰和宋博勇大感意外。
“丫头,你这弹弓的功夫不错啊?教教我呗!”蒋杰赞不绝口。
曹惜文得意洋洋:“教你可以,得收学费,你还得恭恭敬敬的喊我一声师傅!”
蒋杰满不在乎:“咋的都行,只不过咱俩这师徒的名义一成,那关系可就不一般啦!”
“我呸!谁跟你关系不一般啦!”曹惜文拿出一块石子追着丢他。
三个大孩子在林子里玩玩闹闹,转眼间过了头午,宋博勇本来就是个不苟言笑的人,见曹惜文和蒋杰玩得热闹,让他越看越伤心。
趁着三人分头寻找猎物的时候,悄悄下了山,不想再做两人之间的“电灯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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