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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忍不住了，他应该依旧在墙头上默默地坐着吧。
“你跟我来。”凤倾怜抓住他的袖子，拉着他来到段王府花园里。
找到一个空无一人的假山山洞，便拿出藏在袖子里的匕首，割开了上衣的系带。
慕云葬天修长的手紧紧捏住她的系带，幽美的唇在夜色里泛着一抹魅惑的光：“公主这是让葬天亲口取公主的心口血么？”
凤倾怜道：“恩。你额头都是冷汗。再忍下去会死的……”
慕云葬天嘴角一边下沉：“蠢。”
话毕，他从怀中拿出一个剔透的白玉杯子，递给她。
凤倾怜睁大眼：“你早就准备了器皿吗？”
“方才从宴会上偷的……”他把杯子扔给她，便转身走出山洞，站在洞外守着。
凤倾怜站在山洞里，拿起匕首划开自己的心口皮肤，血液一滴滴地落在了白玉杯里。
接了半杯，因为失血有些头晕，便拿着杯子走出，将杯子递给慕云葬天。
慕云葬天一饮而尽，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凤倾怜看着自己敞开的脖颈和白皙的肌肤，觉得有些诧异。
上一次跟他签血契，他可是狠狠占了她便宜。
他最近真的变了，对她没有那种想要压在身下报复的冲动了。
身上的叛逆也减轻不少。
他之前可是很恨她选他做她的管狐，甚至想把她睡了报复她。
而她为了断绝他的念想，才会给他配一个女管狐当他女人。
他真的变了。变得对她极为尊重。
他大概真的臣服她这个主人了吧。
——
慕云葬天离开段王府，手提着一盏灯笼，照着路面，他就这样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着，似乎在想心事，俊逸的脸上多了一丝恍然若失的表情。
眸底的情绪，似乎是彷徨，又似乎是苦闷。
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他的胸前血迹斑斑，把紫色衣襟染成了深黑。眼帘低垂，眉间轻轻皱着，似凝着万千的痛楚。
忽然一阵风吹过，手中的灯笼被吹灭，只余一缕瘦细青烟。
不知道何时，路的尽头站着一个熟悉的女人身影。
穆朝云。
“殿下，好久不见……”穆朝云道：“朝云没想到殿下还活着。而殿下恐怕也没想到，我也活着。您那一夜，并没有把我埋入地宫。”
慕云葬天对她看也不看。只有握着灯笼的手指却在微微颤抖：“姑娘认错了人了。我不是姑娘想找的人。”
穆朝云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殿下真的不想回去么？如果殿下想回去，朝云可以帮殿下打败六尾玄狐，夺回您的身体。”
慕云葬天冷笑，双目冷冷看着穆朝云：“你可知道忠诚是什么东西？你当赤唐皇帝女人的时候，却背叛皇帝，引太子反叛，父子反目，导致血月之变，血洗了无辜的百姓。而太子死了，你却又和那人狼狈为奸……”
穆朝云并不生气，再次叹了口气，“如果最初你让我辅佐你，我可能就不会背叛了。我之所以背叛其他两位，只不过是他们配不上我的辅佐而已。流云，我心里一直都有你。你是我心里的大英雄，永远都是我命中要辅佐的君王……”
男子琉璃紫眸里的嘲讽淡淡隐去，冷声道：“我说过了，我不是你想找的人。”
“我知道你来南疆，不只是为了陪伴鬼戎公主，还为了寻找魔族的长生石，我可以帮你找到长生石……”
慕云葬天默不作声。
穆朝云幽幽地叹了口气，接着道：“我求你，跟我回到北?皇廷。你是天之骄子，是天地间的王，不该堕落成妖！”
“妖有什么不好？！我已经炼成五尾。不到半年的时间，我将练成九尾天狐。”慕云葬天冷笑更甚，“我劝你离开这里吧。我只是天地间一妖孽，不是你想找的那个天之骄子。”
穆朝云却并不离开，反而一步步走近，“你的管狐锦七夜已经把锦沫的尸骨从地宫里取出……他要复活锦沫……你不想知道他进展如何了么？”
慕云葬天神色变幻几番，瞳仁紧紧颤抖，半晌，他脸色平静地冷声道：“滚。”
“我会走的。”穆朝云道：“明日去十万大山深处的莫愁湖畔，你会得到你想得到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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