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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你怎么了？”
楚怀瑾一晚上心情都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刚刚在看台的时候她就发现了。
楚怀瑾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脸色还是严肃，还有一点凝重。
宴会之前他想到下午做的那个梦，觉得只是一个梦而已，不值得放在心里。
但是在宴会的时候看到台下的苏璃，越看越觉得他没办法把梦里面毫无生气的苏璃跟眼前的她重合起来。
一想到苏璃回变成那个样子，他甚至还觉得有一点不能接受的心疼。
“你...”
楚怀瑾才刚刚只吐了一个字，苏璃就盯着他瞧。
但是等了半天也没等来楚怀瑾的话。
“你什么呀？殿下有话就说啊！”
楚怀瑾又抿了唇，要怎么问她？万一苏璃像上次一样非要追问他为什么问这些事，然后他告诉她因为自己做了一个梦？
以苏璃的性子，搞不好又会嘲笑他。
但是比起苏璃的嘲笑，梦里的场景似乎更让他不能接受。
楚怀瑾还在那里天人交战的时候，苏璃就一把手探到了楚怀瑾的头上。
“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苏璃手背探到了楚怀瑾的头上，还以为他是不舒服。
两个人的呼吸混到一起，楚怀瑾只觉得自己呼吸都要凝滞了，苏璃离得近，他都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花香味。
苏璃没有他高，虽然伸了手，但还是踮起了脚尖还能够到他的脑袋。
“没有发热，你怎么了？说话吞吞吐吐的。”
苏璃收了手，身子也离他远了些。
虽然刚刚靠近的时候楚怀瑾有些紧张，但是当苏璃离开的时候，他松了一口的同时，心里又有点失落。
“我，下午的时候做了个噩梦。”
“什么梦？”
苏璃不解的看着他，他叫自己出来就是为了跟她讲他做了个梦？
这是什么鬼操作？
“我梦到，你和我三哥成亲了。”
楚怀瑾看着她，淡淡的说了句话，话说出来的时候还带着一丝的试探。
苏璃被他的话一下子带走了所有的好情绪，脸色有一瞬的难看，接着便问道：“然后呢？”
楚怀瑾捕捉到了苏璃突然低沉下来的情绪，虽然只有那么一瞬间。
“他和苏钰在一起了，然后你被他们两个人囚禁在地牢里。最后，身死。”
楚怀瑾的话十分简洁明了，但是每说出一个字，就让苏璃脸上的表情皲裂一分。
最后是满脸惊愕的看着他。
楚怀瑾不再说别的，但是却没有错过苏璃脸上的任何表情，顺便等着她的反应。
苏璃撇开头去，楚怀瑾说的，与她的前世一致，但是楚怀瑾怎么可能做梦就梦到她的一生？
这不是太荒谬了么？
不过，连重生这种事都能发生在她身上，楚怀瑾做个梦而已，似乎也不是最荒谬的。
收拾好了心态，苏璃淡淡的笑道：“一个梦而已，殿下难道当真了？”
楚怀瑾没说话，苏璃的反应和他的预料有所不同。
反而越是这样，就越证明，苏璃和他三哥之间，确实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而且，不是令人愉悦的事情。
“你和楚怀瑜到底有什么说不得的事情？”
楚怀瑾问到，他这次喊的是楚怀瑜的大名，而不是我三哥。
苏璃也捕捉到了这个字眼。
“如果我真的如梦里一般，你会怎样？”
苏璃问。
她感觉到了楚怀瑾话里的严肃，所以她也没办法插科打诨的把这件事糊弄过去。
“怎样？”
“如果我真的嫁给楚怀瑜，最后也是真的因他而死，你会怎样？”
苏璃步步逼近。
楚怀瑾默了。
他要怎样？
他能怎样？
“我不会。”
其实苏璃没有真的打算逼他，毕竟前世的时候她就亏欠了楚怀瑾良多。
冷不丁的听见楚怀瑾这么说，苏璃没懂她话里的意思：“你不会什么？”
“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楚怀瑾无比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着。
苏璃心里一股暖流划过，她相信楚怀瑾说到就会做到，因为他前世的时候也曾多次救她于水火之中，只是奈何自己作死。
她不知道要做什么才能回报楚怀瑾的这份情意。
或者说她知道，只是她不想仅仅是因为感恩而去做这样的事情。
两个人对视了好一会，这一次，谁都没有先移开视线。
“殿下，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好一会，苏璃才说道。
那边的陌裳还有看台的娘亲，估计都要等急了。
苏璃转身的那一刹那，楚怀瑾突然叫住了她：“苏璃。”
“嗯？”
“你要好好的。”
楚怀瑾的话淡淡的，但是听在苏璃耳朵里，却比之前的所有话份量都要重。
她听到楚怀瑾这句话两次，一次是前世皇贵妃薨逝，楚怀瑾在世上再没有亲人之后，再一次，就是刚刚了。
她前世那么作，满心满眼都是楚怀瑜，为了他与楚怀瑾为敌，甚至被楚怀瑜说的耳朵软了偶尔还会利用楚怀瑾，可是他从来都没有跟自己哪怕是大声说过一句话。
前世的苏璃对楚怀瑾不是不内疚不自责的，只是那些情绪在她对楚怀瑜的爱恋面前，都不值一提。
只要楚怀瑜对她笑一笑，拉着她的手对她说一句辛苦你了，她就会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苏璃从来不觉得自己矫情，尤其是在重生之后，她觉得她这一世哪怕是身死魂陨，她唯一一件拼尽全力的也要做的事情便是为报前世的血海深仇。
这是她重生以来支撑自己的信念。
但是此时此刻，她觉得，或许报仇是很重要的，但是比这更重要的，应该是珍惜当下。
或许老天再一次给她机会，就是希望她珍惜眼前人。
就在陌裳张望了第无数次的时候，终于看到苏璃俩人回来了。
陌裳赶紧拉过苏璃，看她比走之前情绪低落了不少，陌裳就觉得肯定是被楚怀瑾给欺负了。
当即怒瞪梁暮。
你不是说四皇子不会欺负阿璃么？你看阿璃，像是没被欺负的样子么？
梁暮瞪大了眼，关我什么事？我一直和你在一起啊！
再说了，就算是欺负了，也不是他欺负的啊，瞪他干什么？
梁暮有些委屈。
陌裳可不管这些，要是她敢瞪四皇子，她不就冲四皇子去了吗？至于找梁暮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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