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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笑。”
苏璃锤了他一下。
楚怀瑾扶着她小心的坐下：“有没有摔到哪里？”
苏璃摇头：“除了有点丢人之外，不疼不痒，也没摔到哪里。”
楚怀瑾倒了杯水给她，毕竟是他的过失，到底还是开尊口哄了哄人：“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放心，我又不会说出去。”
语气里比刚才轻松了不少。
“你是不是真的因为上次那番话，以为苏家是想要造反？”
苏璃看他这会儿心情和神色都轻松了不少，赶紧问道。
“这难道不是你对我表达的意思吗？”
楚怀瑾反问，话里是滴水不露。
苏璃叹了口气，突然又想到他上次在天云寺的花林跟她说些什么若是真有人要犯上作乱，他还会亲自披甲上阵，将此人打杀于马下，那认真肃穆的样子，原来是在警告她呀。
“我以前还以为殿下很聪明呢，现在才觉得原来是我高估了你。”
苏璃笑看着楚怀瑾，调侃的说了一句。
楚怀瑾瞪了她一眼，斥道：“难道不是你故意引导我往这方面想?”
苏璃看了看他，前世楚怀瑾对她可是有求必应的，不像现在，动不动就拿出自己的皇子架子来训斥她。
不过她好像更喜欢现在的楚怀瑾。
“好，我的错，我话没说清楚，让殿下您误会了，还钻了这么久的牛角尖，都是我的错。好不好？”
苏璃语气娇俏，顺着他的话说道。又惹来楚怀瑾的一个瞪眼。
“如果不是这样，你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苏璃认真的说：“我不想让楚怀瑜当太子，当皇帝，不想让皇后当太后，不想让安家成为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你到底跟我三哥...跟楚怀瑜有什么深仇大恨？”
苏璃对他三哥的表现，不像是简单的看不顺眼而已。
苏璃沉默了下来。
楚怀瑾也不催她，静静的等着，她想说的话，自然会说的。
而等在外面的梁暮可没那么好的耐心了。
他就差趴在门上偷听里面两个人的谈话了。
“你说他们在里面聊什么呢，半天都不出来。”
“梁公子，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不君子了啊？”
归陌在一旁抱着手看梁暮上蹿下跳的，跟个耍猴的一样。
梁暮回过来看着归陌，问她：“你现在倒是挺护着苏璃啊，那你就不担心她跟殿下在里面待那么长时间，会有损苏璃的声誉？”
归陌没说话，准确的说应该说是懒得跟梁暮在这讨论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殿下是什么样的人，她跟了这么久不必多说，这段时间她跟在苏璃身边，苏璃也是很纯真善良的人。
再说了，这里只有他们几个，梁暮不说，她不说，怎么会传出对小姐不好的影响来？
“你还记得，你做过的那个梦吗？”
楚怀谨蹙眉，又是这句话，每当他问起苏璃与他三哥到底有什么仇怨的时候，她总会问起这句话。
“什么梦？”
苏璃紧盯着他的神情一下子缓和下来，连她自己都说不清她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有点失落。
她想，也不想，告诉楚怀谨她是重生回来的一个人。
如果告诉他，不知道楚怀谨会以什么样的目光来看她。
“殿下，我还有事，先告退了。”
说起沉重的话题，苏璃的心情一下子变得不那么愉悦了起来。
说完也不经楚怀谨同意，便站起身来要离开。
待到她走到门口处，楚怀谨连反应都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闪身握住了苏璃要开门的手。
苏璃抬起头看他。
“你说的是我在围场与你说过的那个梦？”
见他想起来了，苏璃却低下了头去，不承认，也不否认。
“你为什么，一直问我这个梦？”
已经过去了许久，楚怀谨都忘记自己做过这样的梦了，但是现在回想起来，他居然还记得梦里的一切。
他现在也依然觉得梦里的一切残忍的真实。
也记得在梦里，苏璃落了个身死的下场。
“你不是说不过一个梦而已，却几次三番的问我是不是记得，你明明就很在意这个梦，是不是？”
楚怀谨握住她的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问道。
将人给带离了门边，楚怀谨这才放开了她。
在意，当然在意，怎么可能不在意？
她本来是大楚一品大将镇远大将军的独女，这大楚上下，出了楚嫣然再找不出一个比她身份更尊贵的女子，偏偏要喜欢那么个披着人皮的禽兽，她明明的大好年华，却被发落地牢，三年不见天日，不得与亲人相见，还致使家破人亡，父兄惨死。
她怎么可能不在意！
“如果我说，你梦里的一切，我都经历了一次，你敢信吗？”
苏璃抬起头看他，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滔天恨意。
“被囚地牢，我三年不见天日，出了一日复一日的严刑拷打，还有苏钰带给我的弑心挖骨之痛，我凭什么不在意？”
苏璃目眦欲裂，满目都是仇恨，神情是从未有过的冰冷。
“我就是化为厉鬼，回来复仇的。我的仇，我父亲哥哥的仇，还有苏家五万将士的仇，我都会向楚怀瑜和苏钰一一讨回来。”
苏璃压低了声音，对着楚怀谨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
楚怀谨看着她，他感觉得出来苏璃不是在跟他开玩笑，可是，她说的话怎么可能是真的？
“你...”
楚怀谨张了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质疑她的话吗？看着眼前充满恨意的脸和眼睛，他到底是说不出什么来。
转眼间，苏璃收了她脸上扭曲的神情，又变回那个娇俏爱笑的小姑娘。
她直接扑进了楚怀谨怀里，伸出一双手环抱着他，语气娇糯的问道：“殿下，你被吓到啦？”
全然跟刚才那个苏璃不像是一个人一般。
苏璃头靠在楚怀谨怀里，听着少年人有力的心跳声，闭了闭眼，她感觉自己差一点就要被自己心里的仇恨给吞噬了。
只怕也是真的吓到楚怀谨了，她咬了咬唇，心里也在怨恨自己，没事冲他发什么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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