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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李律师没有隐瞒：“可能是不太能够了，小姐您也知道，当时在医院病房，姜先生在场要求我作证，说是把公司交给现在的姜总代管的，若当时您的精神状况......”\n 他戛然而止，姜烟确实明白了，姜家夫妻出车祸的时候这具身体受了刺激，已经表露出了情绪失常的征兆，当时医院的时候好像是发疯了一场，给了姜媛一家好大的机会。\n 她低头深思，没有说话，在旁人看来就是在黯然神伤了，看不清楚近况，只能通过耳机里的语气判断她情绪的秦莫更是心焦，手上的耳机线都要被他搅断了。\n “我们家宝贝的公司拿不回来了不成？”\n “少爷，这从法律上来说，现在夫人贸然提出要去把公司接管回来，确实是有些麻烦......”\n 那边美人好久没有说话，秦莫几乎都怀疑她是不是难过的要哭出来了，当下脸色难看\n “那不从法律上来说呢？”他想了想，“等姜媛办完少爷我交代的事情，就给我找几个人把姜家一家人绑起来沉海，反正死有余辜。”\n 他越想越觉得合理，前排的司机和助手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来无奈和“果然如此”的神情，虽然他们是黑道，但入乡随俗，在别人的地盘上还是安分点好。\n 助手友情提醒：“少爷，夫人的仇还是夫人自己报吧？您插手太多夫人会不耐烦的。”\n “也是。”一提姜烟，秦莫安分了很多。\n 这边闹腾了一下，那边姜烟心里有了成算，起身跟李律师告别，二人一路走出咖啡厅，姜烟看着对方上了车远去，才提着包转身往自己的车边走。宽阔的马路上没什么遮蔽，刚刚那道一直注视她的视线也找到了出处。\n 姜烟看了看停在不远处前方的黑色迈巴赫，车窗半降，那道湛蓝色的眼眸里星星点点的笑意看到十分分明。\n 这人是谁？\n 姜烟偏头看了他一眼，停在远处，那边秦莫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跟对方对视，眼看对方已经发现了自己，当下打开门就准备走下去来一场真正的初见，但刚碰到车门就被止住。\n “少爷。”\n 助手提着一口气，示意了一下远处姜烟的方向，那里多出来一道身影：“卫凛来了，您现在...不适合露面。”\n 何止是不适合，他家少爷现在要下去了，虽然他们夫人夫人的叫习惯了，但明面上他们家少爷不想面对的事实显然是，姜烟各种意义上，都还是他们少爷死对头的前妻，还给对方生了个孩子。\n 现在要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跟卫凛正面对上了，还准备去抢仇家的前妻，这仇越结越大，还是三思而后行的好。\n 意识到这不是自己的地盘，秦莫深吸了一口气稳住自己，目光阴沉沉的看着那边已经在交谈的二人，看着这二人越来越缩短的距离，手指紧攥成拳。\n 真想弄死这个挡在他们家宝贝面前的男人...\n 这边姜烟原本又看见那双湛蓝色的眼眸，下意识的把它与卫凛的墨色相对比，还没得出个所以然，视线就被阴影遮住了，她一抬头，就对上了似乎好久没见到的某人。\n 墨色浓郁如沉潭，果然是这样的要好看一些。\n 她莫名其妙心里感慨了一下，看着她还在失神的卫凛，脸色有些冰冷，问道：“为什么不回家？”\n “嗯？”\n 她什么时候不回家？\n 姜烟皱眉，看着眼前脸色仍旧不好的男人，想起来了这场由这人单方面主导的冷战，当即冷笑\n “跟你无关，那也不是我的家，我去哪里跟你没有任何关系。”\n 也不知道不回家的是谁，三四天连个电话都没有，每次管家联系都是秘书代接的人，也有脸追问她为什么不回家？\n 姜烟带着点怒气，拎着包往自己的车边走，语气冰冷：“少管我，也别再跟踪我，没有下一次。”\n 根本不用想就知道这个人知道她的行踪是因为点什么，只要他想，这座城市他都能掌控，追踪一个人的踪迹有什么难？更别提她根本没有准备。\n 居然用跟踪这种手段......\n “再有下一次我真的会...杀了你。”\n 带出了一些以前的不好的回忆，姜烟意识到自己对这个人逐渐不再设防，眼神带着点否定自我的冰冷和戾气，她闭了闭眼藏住眼里的戾气，错过男人的身边就要走开，擦肩而过的瞬间却被抓住了手腕，力道之大，让姜烟都痛到一瞬间皱眉强忍。\n 这人什么毛病，怎么动不动拽人手腕？\n 而一直在车内强忍着没有立即下车分开二人的秦莫，在看到卫凛手碰上姜烟的那一刻瞬间炸开，他拍了拍旁边的副驾驶，眼神冰冷带着杀气。\n “给我撞过去。”\n “少爷......”\n “我说，给我撞过去!!!”\n 得，又发疯了，司机皱眉，但还是服从命令启动了车子，慢慢靠近姜烟的方向，姜烟对上卫凛沉沉的视线就无比生气，她这回用足了力气一下子把人甩开，后退半截，直推到了没有车辆通行的马路上。\n “加速。”\n 看到卫凛被推开的那一瞬间秦莫没忍住笑意，脸上灿烂，但眼神里的杀气还是没有消散，反而更加猖獗。\n 司机按照他所说的加快了速度，几乎是踩满了油门，呼啸着朝着还站在路中间的男人撞了过去，卫凛听见呼啸的声音，偏头看了朝着自己来势汹汹的豪车一眼，越来越近的距离里，湛蓝色跟玄墨色的两双眼睛对视。\n 是他......\n 卫凛看到了湛蓝色的标志，冷笑一声，暂时没心思管这种跳梁小丑。\n 站在路中间的男人扭回头，直直对视着她。\n “赌吗？我赌你不想我死......”\n 他扯出一抹姜烟极其陌生的笑容，眼神里满是疯狂，但又莫名的，让姜烟觉得，这似乎才是他本来的样子。\n 什么情蛊，什么毒药，根本用不着，这个男人本身就足够狠了。\n 这个疯子！\n 有一瞬间被挑衅的怒火让她没了理智，几乎就想要这人死了算了。但姜烟站在路边，眼看着一人一车的距离无限接近，几乎下一秒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就会被车辆撞飞，记忆里相似的画面在眼前炸开，血色的迷雾在眼前弥漫开来，她闭了闭眼，最终还是妥协。\n “你赢了...”\n 说话间往前两步拽住男人的衣角就往回扯，听到她承认的那一刻，卫凛眼前一亮，手臂擦着飞速驶来的汽车而过，带出些刺入血肉的刮痕，有些刺疼，但他顾不得那么多了。\n 借着姜烟拉他的姿势，卫凛上了路边之后猛地一使力往前一拉，把终于不再嘴硬的女人拉进怀里，手按在后颈狠狠的将姜烟的脑袋扣在自己的肩膀上，以一个绝对不再容忍对方后退的姿势缠住。\n 计划得逞，他语气带着些缱绻：“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