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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院外围筑起两道高耸的围墙,两墙之间留有一丈多宽间距,形成一圈环绕贡院的通道。围墙的四角又建有四座两丈多高的岗楼,围墙的外面也留有一圈空地,严禁百姓靠近和搭建。考试期间,贡院围墙的内外还布满了兵丁,戒备森严。
准备充足的考生,雄赳赳气昂昂的挺着胸膛,信心十足的排队等着进入贡院。
贡院门口左右各有两名守卫,检查考生随身携带的衣物,笔墨油灯等等物品,甚至带来的干粮都要切成一寸见方。
喧闹的队伍中,赵启礼对着路边遥遥相望的母女两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快走吧,不用再等自己了。
前面还有几个人,眼看着就要到自己了,要检查的东西先准备好翘首等待。
眼瞧着前面一个富家公子哥模样的人站在贡院门口,轻摇手中的折扇。身后的小厮在前面,点头哈腰的将少爷的行李送过去给守卫检查。小厮侧头撇了一眼身后,又避着身子从兜里掏出了一包东西,伸手递给了带头的守卫。
一切尽在不言中,守卫面上不动声色的左右瞧了一眼之后,快速的接过了东西,一把揣进了怀里。
握拳放在嘴边,干咳了两声守卫朗声笑道:“快进去找号舍吧,莫要耽搁了时辰。”
小厮连连哈腰点头陪笑道:“知道了,官爷。”手上收拾包裹的动作不停三两下归置好拎了过来。他弯腰恭敬的双手递给了面前的少爷,轻声叮嘱:“少爷您尽管按照学的来回答,老爷让您莫要担心。”
“嗯”,伸手接过家里准备好的考篮,朱少爷啪地收起了扇子,头也不回地进了贡院大门。
终于等到自己了,赵启礼将手上的考篮、包袱都放到面前的桌子上,两手张开方便守卫搜身检查。
领头身材魁梧的守卫瞧着赵启礼比其他人自觉,觉得有趣,咧开嘴笑道:“倒是个机灵的。”
一旁检查东西的守卫,有些好奇这方方硬硬的东西是什么?要怎么吃?到底咬得动吗?按照惯例掰开检查,轻轻一掰就开了,脆脆的。好生翻找了一通,发现干干净净,没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三两下。将东西归拢好之后还给了赵启礼。
接过自己的东西赵启礼谢过守卫之后进了贡院,开始寻摸自己的号舍。每号巷门楣墙头上大书\"字\"号,排号以\"千字文\"文序来定。赵启礼的号舍是“相”字号。
号舍左右两壁砖墙在离地一二尺之间,砌出上、下两道砖托,以便在上面放置上、下层木板。白天考试,上层木板代替桌案,下层木板为坐凳,供考生坐着答题,夜晚取出上层木板并入下层,用来当睡觉的床。
号舍前人来人往,到处都是在找寻自己号舍的考生。赵启礼放置好自己的东西之后,抬眼瞧见朱少爷拎着考篮,满脸怒气的走了过去,没一会儿又一阵风似的跑回来把手里的东西扔进了隔壁“路”字号号舍。
来往寻找自己号舍的考生慢慢的都归了位,晷针的影子慢慢的滑到了下一个时辰后,号军秩序井然地开始发放试卷。
先是捡起桌上的试卷,大体的浏览了一遍,思考了半盏茶的功夫,心里大概知道如何下笔了,赵启礼提笔开始在试卷上挥洒墨水。
考场安安静静的,偶尔有翻阅试卷发出的哗哗声,在空旷的场地十分的明显。微微扭动脖子,稍稍活动了一下身体,赵启礼搁下了手中的毛笔。
抬头眺望远方放松眼睛,余光发现有两个号军不时的瞥了过来,低着头,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仔细一分辨发现看的是隔壁,轻轻皱着眉头不再多想,只继续完成自己的试卷。
一场考试一个半时辰左右,号军敲敲打打喊着时间到了,有人三下五除二趁机又写了几个字,有人自若的将试卷平铺在桌上等着号军收试卷。
等号军收完试卷可以自由活动之后,赵启礼直奔粪号先解决完内急,才净了手拿出自己被守卫掰开的方便面。
哼着小调,赵启礼捏了一撮晒干的蔬菜粒儿,丢进了石锅。翻出来三块被守卫掰开的方便面饼放了进去,又撒上了秘制调料,加上了水。重中之重的生石灰包赶忙丢了进去盖好锅盖。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香味慢慢飘了出来,被风这么一卷四散开来。在大多数人在只能啃干粮的号舍里,独有的香味充斥了周围的空间。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赵启礼掀开了盖子,一股带着浓浓食物香味的热气打在了他的脸上,四周的香味儿更浓郁了。赵启礼迫不及待的掏出筷子吸溜起来。
隔壁朱少爷啃着干巴巴的点心,心里有些食不知味,这香味竟然怪勾人的。明儿让爹也给他弄来一份热羊汤才行。
离考试还有好一段时间,上层木板拆了下来并入下层木板,盖上从家里带来的小薄被,赵启礼开始小憩了起来。只是地方有限,一米八几的他连腿都无法伸直,还要在这儿一方小天地待九天。
下午考试的时候,赵启礼发现上午那两个考官直接走到隔壁,竟也不避讳的看着隔壁的考生作答。这是可以说的吗?可以给疑惑的考生一些建议吗?小细胳膊拧不过大腿,赵启礼只当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完成自己的试卷。
九天的时间很快就熬了过去,出了贡院,赵启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轻轻的悠长地吐了出来。江卫楠和鱼鱼两个人早早的就坐在了路边的马车里等着了。瞧见人出来了,两人忙迎了上去,帮赵启礼把东西拿上了马车。
落在后面的朱少爷被人点头哈腰的送了出来,抬眼瞧见前面的人就是那个在自己隔壁这几天吃的喷香的人,轻蔑的发出一声冷笑,小厮麻溜过去将人迎进了轿中。赵启礼不想懂这些大少爷心里想的是什么,心里有些发沉,甩甩脑袋进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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