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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桑不太相信帝君不知道有人故意针对卫昭。
帝君对此却轻描淡写：“那她就想办法重新爬上来。”
重新爬上来…
这话说得，好似爬个楼梯那么简单，利桑曾经替卫昭疗伤，发现她神脉被割，想重新回到天庭，无异于蚂蚁征服大象。
帝君不为所动，保持一贯的淡漠：“这样吧，我们来赌一把，如果你赢了，你可以回昆仑，卫昭也可以重回神位，怎么样，敢吗？”
这个条件可以说非常诱人，可以说一举两得。
毕竟，没有帝君的准许，他和伏玉就不能离开山神殿，而且，只能是天庭一员，随时供人差遣；
而卫姑娘神脉已断，再回天庭几乎不可能，如果她能回去，这消失的气运说不定就有救了…
帝君说出这番话，显然是早有准备，直接切中他的心思，好似专门为他量身打造。
利桑没有做声，他实在不知道，看起来一向正常的帝君为何突然如此叵测。
基于对天庭的了解及耳闻，利桑不由得怀疑，这条件背后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若是不小心中了圈套，在这个笑嘻嘻就把人连骨头都啃的天庭，恐怕无法抽身了。
因此，他谨慎回答：“帝君说笑了，我只是一个小山神，哪里赌得起。”
闻言，帝君嘴角露出一丝浅笑，利桑性情冷淡，看谁都一样，跟人说话既不亲近也不疏离，从未对谁低声下气，也未对谁居高临下，始终保持点到即止。
可现在，从他的话里，居然感受到了求饶的意味。
有趣！
这个发现让帝君大觉有趣。
他抬眸望向利桑，语气轻柔：“就这么定了，你不是要保一方百姓吗？这就要打退堂鼓了？”
话已至此，利桑只能点头称是。
“那么帝君，你想赌什么？”
帝君眸光微凝，摩挲着手指：“三个月后的今天，是民间的正月十五，气运最旺盛的日子，如果你能保住整个东南的气运，就赢了。”
这件事看起来很简单，就算土地公公这样的小神仙也能做到。
可是，时下气运混乱，且对手极其强大，要保一方气运谈何容易。
而且，既为赌约，帝君自然不可能拿一件毫无胜算的事情来当筹码。
他志在必得！
帝君就是看准了利桑没有把握，所以故意开出那两个不可思议的条件。
之所以弯弯绕绕这么久，不过是为了羞辱他一把。
忽地一下，利桑热血上头，他从未有过如此激动：“好，我答应你，三个月后，见分晓。”
帝君没有说话，一如既往地用平静的眼神看着他。
在他的注视下，利桑毅然转身走了。
回到山神殿，雾司就迫不及待来报告，将之前在姻缘殿的所见所闻一一告知。
半晌，利桑抚着下巴，一边踱步，一边沉思。
“查清楚她们背后是谁指使吗？”
雾司：“未知。属下跟随她们时，曾被一道气运挡住，待我追赶来的时候，那群女子已经在姻缘殿闹事了。”
“嗯？什么样的气运？”
这让利桑颇为惊异，雾司虽不是正神，但他和正神同出一脉，官阶和地位比一般的小神官都高，加上香火旺盛，法力也比别人高出一截以上。
能拦得住他的气运，对方必然不是一般角色。
思考了片刻，又问了几句，利桑便心中有数了。
于是吩咐：“那几名女子不用追查了，不过为了防止她们去别的姻缘殿闹事，你跟着去看看，阻止她们破坏姻缘殿。”
雾司：“明白。”
利桑复又皱了皱眉，神情忧郁：“你刚才说姻缘殿之前突遭雷劈，这么看来，他们已经开始动手了。”
“大人，我们要不要…”
利桑挥了挥手：“不必，现在天庭乱成一锅粥，谁都顾不上谁了。”
雾司擦了擦汗，感觉事情好像越来越严重：“那个弼牟呢？我感觉他盯上我们了。”
前些日子，雾司发现郅青鬼鬼祟祟坐在山脚下，和人争论着什么，作为弼牟的头号走狗，雾司认定此人是来搞事情。
“不是感觉，而是确实，弼牟现在不管什么运都照收囊中，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的金身就快成了。”
雾司急了，“啊，这…这该怎么办呀？帝君知道吗？为什么不阻止他呀。”
利桑叹了口气：“帝君当然知道，我猜，他应该早已知道弼牟的阴谋，不说破，甚至还帮他除掉了对手。
要不然，以弼牟当时的身份和实力，不可能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连续除掉两位正神…”
“那两位正神，是不是荡魔天尊伏玉，和姻缘正神赵元君？”
看到利桑点头，雾司瞪大了眼，一下子无法理解：“那那那，不是，那那那帝君图什么？”
这两个正神，说明白一点就是天庭的顶梁柱，说隐晦一点就是帝君的左膀右臂，不管怎么想，帝君都没道理助纣为虐，砍掉自己的左膀右臂，陷天庭于危难。
这不是傻吗。
利桑揉了揉眉心，神情困倦：“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外人无从知晓，我听帝君的意思，大概是，他想换一个朝代吧。”
雾司简单直接一个：“啊？”
顺其自然。
这是帝君的原话。
发生这么大的事，他选择顺其自然，他明知道弼牟的野心，却选择成全，除了想改朝换代，利桑想不出第二个理由。
他记起有一次帝君问他：“利桑，你觉得’永远’是什么？”
怎么答的，时隔久远，利桑已经忘记了，他只记得帝君幽幽说道：“这世间，没有什么是永远的，树会长，人会变，想来真是无趣。”
无趣？
或许，这就是答案吧。
然，当下之急，不是猜测帝君的心思，得想办法阻止气运消散。
山神殿虽然香火比之前更盛，但如今能收到的却越来越少。
“雾司，去请卫姑娘，楚离还有郅青来一趟。”
雾司领命而去，利桑想了想，又叫住他：“那个太子，也一起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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