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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九歌瞧了一眼桌上，离傻女左璇近的几盘菜，基本上都没剩多少了。
远些的倒还是满的。
沐老夫人虽然信佛，但是平日里还是多少吃点荤菜的。
做为一府的老夫人，沐老夫人晚膳的规格并不低。
多少多少都有七八个菜。
沐九歌想起前阵子单嬷嬷讲的，沐老夫人胃口不好，怕现在这么多菜，都是府内厨师特意烧给老夫人吃的。
单嬷嬷取来了碗筷，沐九歌就坐在沐老夫人身边帮她布着菜。
兴许是傻女的吃相带动了沐老夫人，她吃饭的动作都比平时灵活多了。
也就只有沐九歌自己清楚，那是因为她借着夹菜的功夫，从袖口里扬了点桃花空间里的灵泉水进菜里去。
沐九歌知道灵泉水能强身健体，沐老夫人又是第一次尝试到，效果自然是不一般。
单嬷嬷看得都欣慰，九小姐果然是福星来着，沐老夫人平日里吃饭都没胃口，九小姐一来就吃得多了。
吃了好久，沐九歌看着沐老夫人红了眼眶。
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从门外跑进来滴着汗水的沐尚书。
一屋人都望着他！
他刚站稳，喊道：“娘，你没事吧？”
还在喘气不已，他就关切地问道。
“宣儿。”
沐老夫人的嗓音刚一出来，沐尚书就抬起头来，顾不上喘气了。
因为，他从老娘的声音里，听出了哭音来。
他一眼望去，老娘坐在那里，饭桌上坐着有三人。
那个惹了事的傻女，正在大口大口，吃得正香。
“娘你咋哭了。
沐九歌，你怎么让这傻女和你祖母一桌吃饭！”
沐尚书东一句傻女西一句傻女地念叨着。
半天没有人回他。
他不可思议地抬着头看沐九歌。
沐九歌正接过单嬷嬷给的帕子，给沐老夫人擦着眼泪。
沐老夫人自己伸手接过了帕子，又盯着傻女左璇瞧。
“娘”沐尚书唤道。
“嘘，宣儿，不要喊了。
回去吃晚膳吧。”
可别在这叨叨叨的。
沐老夫人觉得第一次嫌弃自己的儿子。
沐尚书“额”了一声，顺着老母亲的目光，看到了正吃得嘿嘿笑的傻女。
看一眼傻女，他都觉得头疼！
他喊沐九歌：“小九，你把这这带回府做什么!”
他一个当父亲的，也不好爆粗口。
但不说出来，他心里堵着啊！
他这个闺女，在外修炼五年，那是不知道京都发生的事情啊.
但他一个当官的，又怎么能不清楚？
这块连左大将军都不管的烫手山芋，怎么就被沐九歌给捡回府来了！
难道她不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吗？
纵观与这傻女亲近的，没几个有好下场啊！
他真真是操碎了一颗慈父心。
可沐九歌不领情呐，依旧宠着那嘿嘿傻笑的傻女。
沐九歌可不知道自己这个便宜爹爹内心有那么多戏，她也吃了几口菜，和沐老夫人一样，盯着傻女左璇。
不同的是沐九歌会时不时地说话：“阿璇，你慢点吃。阿璇，那是鱼，要挑刺，呐，学阿姐的样子挑！”
阿姐！
沐尚书可惊得都要跳起来了。
他沐尚书府，只有九个孩子，何来第十个！
沐九歌让傻女喊她阿姐……
他正要说些什么，沐老夫人似有感慨地讲道：“九儿啊，这丫头长得和你那故去的姑姑极像。”
沐九歌好奇道：“祖母，九儿有姑姑的啊？”
好像从来没听人家讲过。
“是啊，你姑姑长得玉雪可爱，而且聪明着呢。
但是她吃饭也喜欢笑。”
言下之意，傻女和她那故去的女儿，都爱笑。
沐府没有发迹前，沐老夫人和老太爷是一对普通的夫妻。
一生育有两个孩子，老大沐宣是儿子，老二是个姑娘。
可惜，长到姑娘十二三岁的时候，因为一场大病，没医治好，走了。
所以沐府的人，并不知道原来老夫人还有过女儿的。
沐尚书无比怀恋地想了想，好像记忆中妹妹的影像越来越模糊，但妹妹天真可爱又爱笑，却是真的。
只是，妹妹聪明，哪里像这个傻女了。
沐九歌了然道：
“阿璇是个命苦之人，娘亲没了，姐姐也没了。
听说她爹忙的都不管她，她在街上流浪乞讨”
沐老夫人可听不得这么悲惨的故事，看向傻女的眼睛都带上了同情的色彩。
“娘”
沐尚书正要说，别听九丫头忽悠。
“祖母，这傻女还是送出府吧。”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屋里走进了沐云长。
沐云长身量不错，近一米七八的个子。
一袭青蓝色的官袍还没来得及褪下，就跑来了净慈院。
“云长”
沐尚书看着沐云长大步走了进来。
他娘亲不是晕了吗？他没照料着？
“祖母，父亲，九妹。”
许是觉得自己未见礼，沐云长还是讲规矩地行礼。
沐九歌居小，也回了礼。
沐云长还没再来得及讲话呢，沐老夫人看了他一眼，讲道：“宣儿啊，祖母喜欢这丫头，就让她和九儿丫头住一起吧。”
“娘”沐尚书欲言又止，娘亲只知道这丫头，可是，这丫头命不好啊，专门克人的。
沐老夫人吃饱了有些乏了，沐九歌扶着她起来。
“丹娘，走，带我院子里消消食。
今晚吃得有些份量了。”
单嬷嬷上前，接过沐九歌扶着老夫人的手，朝着门外走去。
饭桌上，那还在吃得欢的傻女左璇，根本就没意识到，差一点她就又被赶出府去了。
既然老夫人都发话了，他们这些当儿当孙的，还是听从吧。
沐尚书最为孝顺，连带着教育出的长子都是这样的性格。
沐九歌打量了一番沐云长，发现真的是有一股书呆子气息。
但好在，似乎并不是较真的性情。
比他那个讨人嫌的妹妹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
沐尚书又看了一眼傻女，讲道：“长儿，和我回院里看你娘亲吧！”
沐云长还在瞧着饭桌上的食物，和那正吃得欢快的傻女左璇。
傻女穿得干净不到哪里去，光是吃顿饭的功夫，就把袖子和领口全部沾满了油渍。
他皱了皱眉头，随着父亲出了净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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