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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晨?大叫着醒来，猛地坐起，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惊魂未定的看向四周，熟悉的地方，熟悉的摆设，熟悉的一切。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窒息的厉害。
南宫晨?觉的自己不能呼吸了，抬手抚上胸口，有温热的东西落在手背上，一滴又一滴。
南宫晨?抬手摸上眼角，手掌碰到地方一片湿润，不知何时她已是泪流满面了。
雪莹和月影听到声音，匆忙披上衣服赶过来。
推开门就问：“世子妃，您没事吧？”
等走近看到床上人的模样，两人皆是吓了一跳。
“世子妃，您…您怎么哭了？”
南宫晨?接过雪莹递过来的手帕，擦掉脸上的泪。
“做噩梦了。”
好吓人的梦，她感觉身体里的血液因为那可怕的景象变的冰冷。
月影松了口气，安慰道：“世子妃，梦都是相反的，不必当真。”
南宫晨?抓住月影的衣服，急切的问道：“梦是相反的？”
月影老实回答道：“老人们都这么说，错不了。”
说着握住她的手，却被她过于冰凉的手吓到。
“世子妃，您的手好冰。”
说着把南宫晨?的双手放进被子里盖好。
“雪莹，快拿件衣服给世子妃披上。”
南宫晨?还沉浸在她刚才的话里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雪莹和月影对视一眼，世子妃看起来不太对。
自家主子一向沉稳，何时见过她这般慌乱不安过。
双手冰凉，定是被噩梦吓的了。
“世子妃，先喝杯水暖暖身子，压压惊。”
南宫晨?颤抖着手接过水杯，小口的抿了几口后就不再喝了。
雪莹接过水杯放在一旁，试探的问道：“世子妃，您…梦到什么了？”
月影担心南宫晨?坐久了难受，在她背后放上靠枕，扶着她靠好，盖好被子。
“我…梦到夫君了，他…”
南宫晨?说到这停顿了一下，眉头皱起，眼底满是痛苦。
好一会才继续开口道：“我梦到夫君出事了。”
做噩梦就算了，还是关于世子的，怪不得世子妃如此反常。
两人没有问具体是什么事，单是从主子的反应上就能看出来，又何必再多此一问。
“世子麒麟之才，又有魏三公子在旁相助，如虎添翼，不会有事的。”月影故作轻松的笑着说道。
“月影说的对，世子妃不必把梦里发生的放在心上的，都是反的，假的，成不了真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绞尽脑汁的宽慰自家主子。
南宫晨?慢慢平静下来，打断两人的话，问道：“什么时辰了？”
“子时刚过，时间还早，世子妃再休息一会？”
“不用，伺候我起来吧。”
做了那样的梦，她哪里还睡的着。
穿好衣服，南宫晨?披散着头发坐在软榻上发呆。
这样干坐着不好，世子妃刚做过噩梦，难免胡思乱想。
“世子妃，要不奴婢去给您拿本书看？”雪莹提议道。
自家主子最爱看书，看看书转移下注意力也好。
南宫晨?摇头，对她们说：“你们去休息吧，我自己坐一会。”
“世子妃，我们留在这里陪着您。”
自家主子这种情况，她们两人哪里放心让她一个人待着。
“去吧，我坐会就去睡了。”
月影正要开口，南宫晨?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先一步说道：“夜里天凉，不必在门外守着。”
“世子妃…”
“有事我会叫你们。”
南宫晨?此刻只想一个人待着，说完扭头看向别处，不再看她们。
雪莹她们见此，不敢再违抗，只好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萧佐舒离开这么久了，南宫晨?很少梦到他。即使梦到也是些很家常，温馨又甜蜜的画面。
刚才的梦是因为白日里见到萧恺淳，被他说的话影响导致的，还是…预知。
月影那两个丫鬟，为了安慰她话都是挑好的说。
梦是相反的只是其中一个说法，还有一个说法是梦…预知未来。
萧沛展一觉醒来，被近在咫尺的萧尧畅吓个半死。
任谁一睁开眼，看到一个放大的人脸不害怕。
自从两日前两人被关在这里，各居一角，不曾说过一句话，就连眼神都未碰到过。
“皇叔，您还未休息？”
萧沛展不自觉的往后挪了挪，萧尧畅掩去眼底的受伤，一言未发的回到自己原来的地方，闭上眼睛假寐。
关进天牢不过两日光景，萧尧畅两鬓生出许多华发，苍老了不少。
刚才往后挪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不是故意为之。
萧沛展坐起身来，有东西从身上滑落。他低头一看，是萧尧畅的外衣。
扭头看向另一边背对着他的人，一时百感交集，自己刚才的反应伤到皇叔了吧？
可以说萧尧畅是这个世上对他最好的人，这些年要是没有其他的相助，他的日子不会好过，说不定早就没了性命。
虽说他是因为母妃才如此，不过，他对自己的付出毋庸置疑。
过了明日两人就要被处死了，还要一直这样下去吗？
萧沛展紧紧抓住手里的外衫，缓缓开口道：“皇叔，对不起。”
因为自己的私心，害死了他唯一嫡子。
“我…”
“已经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萧尧畅打断萧沛展的话说道。
人都没十几年，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说起来，萧沛展会那么做他能理解。在得知真相后的震惊过后，他发现自己并未怪责不远处的那个人。
比起早逝的羽儿，萧沛展更像是他的儿子。
这辈子他所有的爱意都给了青萍和展儿，其他人未曾得到分毫。
身为父王，他是失职的。对羽儿，他有愧。端王妃恨他，报复他，无可厚非。
天道轮回，因果报应，落到如今这般地步是他应得的。
萧沛展起身，慢慢的走向萧尧畅。短短几步路，他花了双倍的时间才走到。
轻轻的把萧尧畅盖在他身上的衣服物归原主。
“皇叔，对不起。”萧沛展再次道歉道。
他没回自己的位置，而是背靠在萧尧畅床边的墙上。
继续道：“我当时鬼迷了心窍，羽儿落水后我就后悔了。我想去救他的，还没来的及行动，有人过来，我担心被发现，就跑了。”
当时年纪小，又是第一次亲手杀人，心中的紧张恐惧无以言表。
后悔是真的，想救人也是真的。
不过要是让他从新来过的话，他还是会把羽儿推入湖中。
形势所逼，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有些事他不得不做，有些人明知是无辜的，为了生存也不得不除掉。
他以为能瞒一辈子的事，到头来还是没能瞒住。
“皇叔，展儿只有这一件事对不起您。”
萧沛展说着跪在萧尧畅床前，哽咽着道：“皇叔，对不起，求您原谅展儿。”
萧尧畅坐起身，眼睛红红，眼底泪光闪动。
“都过去了，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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