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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萤看着那一大杯，感觉钟商羽像个败家子：“我刚喝一大碗杨枝甘露，你又给我买奶茶？我看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手里一有钱就乱花。”
钟商羽说：“我又不是经常买，你喝嘛。”
“喝不完，你再去要个吸管，咱俩一人一半。”
“好吧。”
尽管周日下午的太阳很大，但还是挡不住人们花钱的热情。
两人边喝边走，进了一家生意不错的快消店。
森萤拿起一件衣服往身上比：“老羽，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你到底是想学文还是学理？”
身边没有爸妈，钟商羽终于说出自己的心里话：“理。”
森萤有些惊讶：“我还以为你会学文呢。”
钟商羽无奈一笑：“我爸妈也是这么想的。他们觉得我脑筋不好，学理太吃力了。”
“他们说不管你学什么都支持啊。”
“话是这么说……其实他们也希望我跟你一样，学文科考编制，最好在家附近找份稳定的工作。”
森萤说：“你爸妈说的有理，不过我想听听你这么选的理由。”
钟商羽放下衣服转向她，一本正经又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想做和药品研发有关的工作。”
森萤这回是真意外了：“怎么想做这个？”
钟商羽垂下眼皮：“别看我家现在住着新房子，其实条件是这两年才好一点的。爸妈以前在文城工作，带着哥哥，我是农村的姥姥带大的。姥姥把爸妈寄回来的钱都花在我身上，自己有个头疼脑热都舍不得去正规医院检查，只去卫生所开最便宜的药。”
她伸手比划出一指的长度：“这么大瓶的止疼药，一瓶三块钱，姥姥靠着它从胃癌中期挨到晚期。止疼药的药效很短，她总是疼，去世前一天都下不了床了，她还坐在床上剥花生，准备给我炸花生米。她炸的花生米有点糊，但吃起来苦苦的，有点像巧克力。”
森萤无言，沉默的拍拍她的肩膀。
“那时没钱，救不了她，但如果有药效好还便宜的止疼药，姥姥临走前也不会受那么多罪了。我哥就是在文大化学系学制药的，虽然我没他学习好，但我也想像他一样，朝这个方向努力看看。”
森萤摸摸她的头：“对不起，我还以为你是为了姚崇……”
“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好不好，我跟他的差距太大了，他现在被文科拉分，但分科后肯定会进理科重点班，可能一分班我们就见不了面了，现在看一眼是一眼……”
森萤一直觉得她迷糊，今天听了这番话，她承认这次是自己目光短浅了。
钟商羽在别的地方得过且过，各种不靠谱，但在大事上并不含糊，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她的回答，比自己那份“学文考编”的标准答案漂亮多了。
正感慨着，钟商羽拿了两件t恤过来：“老萤，咱们穿闺蜜装吧！最近可火了。”
森萤看着那两件印着夸张大嘴唇、蓝舌头伸老长的衣服，嘴角抽搐：“打死我也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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