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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爸爸低着头，有些痛苦的说：“他在爆炸中伤到了头，医生说，这种颅脑损伤很可能造成了失忆或是别的症状。”
“别的……什么症状？”
钟爸爸一把捂住脸：“智力下降。”
钟商羽还不明白这话代表什么：“可医生刚才说哥哥情况很好，很快就能转病房了……”
“我怕你妈妈接受不了，才让医生不要说的。”钟爸爸的声音闷闷的，从指缝里传出来，“商商，你也不要告诉她。”
钟商羽犹豫的点点头，又伸手拍拍他的背：“爸爸，哥哥还活着就是最值得高兴的事了，他不认人说不定只是刚睡醒还没反应过来，可能过两天就好了呢。”
“我也存着这个想法。”钟爸爸擦了擦脸，直起身说道，“你哥变成这样，还得住好一阵子的院呢，这里有我和你妈看着，大姨也在，你明天就销假回学校吧，该上学还是要上学，不用在这儿陪着了。”
“我没事的，我也想在这儿陪着哥哥。”
“听话，你在这儿三餐不定，还在家和医院之间来回跑，我们也怕会有人对你不利，你的脖子还青着呢。你回学校的话，我们还能放心一点。”
“好吧。”钟商羽掏出湿纸巾递给他，“爸爸擦脸。”
钟爸爸接过去，擦擦脸又擤擤鼻子，然后做出精神的样子对钟商羽一笑：“你说的没错，你哥还留着这条小命就是最值得高兴的事，咱们也不能太贪心了。”
钟商羽附和着点头，心里却蒙上一层阴影。
爸爸都哭了……
哥哥的情况一定很不好。
天快黑的时候，钟妈妈和林大姨回来换班了。
钟妈妈虽然憔悴，但精神亢奋，儿子那一睁眼让她有了盼头。
父女俩交换了眼神，都没提起钟宫徵不认人的事。
换班以后，两人坐车回家，刚进门就看到一桌子饭菜，饭菜中央还放着一煲补汤。
父女俩默契的坐下，开始大吃大喝。
吃饱喝足，钟爸爸去洗澡换衣服了，钟商羽给姚崇打电话，说哥哥已经醒了。
姚崇的声音和平常没什么两样：“那很好，恭喜你了。”
钟商羽说：“我明天就回学校了，谢谢你这两天的照顾。”
“客气了。”
“很晚了……我不打扰你了，明天再见。”
“好。”
钟商羽握着话筒，用手指一圈圈的缠着电话线，又一圈圈的松开，等着他挂断。
等了好一会儿，对面突然又传来了他的声音：“钟商羽。”
钟商羽一愣：“嗯？”
对面安静了几秒钟，姚崇说：“你的衣服还在我这里，要我明天带给你吗？”
钟商羽听他声音沉重，还以为他要说什么严肃的事，原来只是这个。
她说：“带吧，你的衣服也洗好晾干了，我明天也给你带去。”
“嗯。”
钟商羽以为这回就该挂电话了，结果她等了一会儿，对面还是没有挂。
她试试探探的问：“姚崇，你是不是不想挂电话？”
“是。家里很空，一个人都没有，我想多听听你的声音。”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低沉柔和，就像在她耳边呢喃出来的一样。
钟商羽被那声音搅得耳根发痒，脸也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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