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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项目是开发降血糖药物的，钟商羽被编入实验a组，和另外五个试药女性住在同一个病房。
她们要住院五天，要按照规定服药、用餐和作息，期间不能离院。
这几个试药女性有三四十岁了，都不是第一次参与项目，有种过来人的从容，医生一走就开始相互认识，然后从试药聊到家长里短。
钟商羽本来在角落里当透明人，被旁边一个叫敏姐的热心大姐硬拖入聊天群。
敏姐问：“小钟，你年纪轻轻的，怎么会来试药呢？”
另外几个大姐也七嘴八舌的说：“你还不到二十吧？”
“我们都是上了年纪的，身上小病小灾不断，有点副作用也不怕，你要是落下病根怎么办？”
“你是手头紧吗？”
“家里人知道你来试药吗？”
钟商羽说：“我是手头紧，趁着没开学来赚点生活费。”
敏姐说：“我看你也是个学生，斯斯文文的，你在哪里上学？”
钟商羽说：“我考上文大了，下个月报到。”
几个大姐顿时惊讶：“哎哟，原来是个大学生啊！”
“还是文大的呢！了不起了不起！”
“文大录取线六百多分，小钟可真厉害！”
只有一个大姐唱反调：“文大是好学校不假，可惜自从四年前出了事，那名声就一落千丈喽。你还敢上文大，怕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敏姐皱眉说：“人家小姑娘能上这么好的学校，那是人家的能耐，你搁这儿酸什么呢？”
钟商羽看着那个唱反调的大姐，摆出虚心又茫然的态度问道：“文大出了什么事啊？”
那大姐的表情好看了一些，清清嗓子，坐直了说：“你连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四年前，文大的实验室发生了爆炸，五死一伤！新闻上天天播！”
她这么一起头，其他的大姐也说了起来。
“对对，我也看到了。”
“那几个学生真惨，死了的家里去学校闹事，没死的那个也变成了傻子。”
“那傻子的照片我见过，可惜了小伙子，长得眉清目秀的，他家里得难过成什么样？”
“听说傻子一家搬走了，好像路上又出了车祸死了人……”
“哎哟，有这种事……”
钟商羽听别人叽叽喳喳的谈论自己家的事，手在被子里紧紧握着拳。
她问：“为什么会爆炸查清楚了吗？”
反调大姐一挥手：“谁知道呢？几个学生死的死，傻的傻，学校只象征性的赔了一点，事情就这么过去了。都说是那个傻子陷害同学，故意放的火。要真是这样，他家破人亡也是报应。”
钟商羽咬紧了后槽牙。
都四年过去了，还有人这么说。
原来他们一家的不幸在路人看来只是报应。
这才不是什么报应！
他们是被人推到绝路上去的！
爸妈死了，哥哥傻了，一家四口只有她大难不死，她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敏姐晃了晃钟商羽：“小钟，你脸怎么这么白？不会吓着了吧？”
钟商羽勉强一笑，后槽牙酸痛：“我没事。”
反调大姐也觉得自己说得有点刻薄了，咳嗽一声说道：“都是四年前的事了，你也不要太在意……还是要恭喜你考上文大了。”
“谢谢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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