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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走后，裴彻进来了，拉了张椅子在床边坐下，默不作声的看着她。
他已经从护士那里听说了钟商羽参与试药的经过，钟商羽生病是因为空腹过久，还是乳糖不耐受，晚上喝了加牛奶的红豆汤，再加上服用过的新药还没代谢干净，各种原因综合起来，引发了急性胃肠炎。
一想到她居然胆大到参与试药，裴彻气得想揍人。
再想到她刚才疼得死去活来，他只能把气憋回去。
要生气要质问也不是现在，他现在只希望她能好好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药水一滴一滴的掉落，病房里安静得能听到两人的呼吸。
钟商羽见裴彻没有离开的意思，哑着嗓子说：“你先回去吧，我没事。”
裴彻又狠又恨的瞪了她一眼：“刚才还抓着我哭，现在用不着我了？”
“……对不起。”
她这么轻易认输，裴彻反倒无言以对，只能给自己找了个理由：“你进医院也是因为我在汤里加牛奶，不能喝怎么不早说？”
钟商羽说：“以前不这样的，你走吧，输完液我自己能回去。”
裴彻没好气的说：“一会儿功夫你赶我两回了！就这么不待见我？”
“不是的，不想给你添麻烦。”
裴彻梗了一下，抬头看着吊瓶：“马上就输完了，要回去也不差这一会儿，我给你看着，你睡吧。”
“睡不着。”
“睡不着？那我们就好好聊聊。”裴彻加重了“好好聊聊”几个字，随即架起一条腿，摆出了长谈的架势，“这几年你跑哪里去了？为什么走的时候连声交代都没有……”
钟商羽打断他的话：“能聊点别的吗？”
“好。”他叩着椅子扶手，笃笃笃，“那就说说你跟姚崇为什么会分手吧！”
“没什么好说的。”钟商羽的声音意外的平静，完全看不出她曾经那么喜欢姚崇，“我们本来就不合适，分手也是很自然的事。”
裴彻冷笑：“不合适？你追他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呢。”
钟商羽说：“现在知道了。”
“……”
钟商羽学乖了，温顺了，可裴彻总感觉心里有个地方揪着疼。
她这四年到底经历过什么？
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她不想说这四年的事，他就只能问问眼前的问题：“你为什么要参加试药？你是缺钱还是嫌命长了？”
“……缺钱。”
裴彻问：“缺多少？”
钟商羽不吭声。
裴彻有点暴躁了：“你不说我怎么帮你？”
“不用你帮，我能解决。”
裴彻霍的站起来：“你能解决？没有我，你现在还在家门口疼的打滚呢！以前的你有一说一，多简单，现在的你……真是让人受不了！你不待见我，什么都不想说，我走，行了吧！”
说完，他一脚踢开椅子，气冲冲的走了。
钟商羽看着撞在墙上又被弹回来的转椅，嘴唇颤了颤，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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