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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讨厌。”
“好吧，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乔薇撇了撇嘴，“那个苏小小，你从前就算对她有点什么心思，我劝你还是早点把她忘记为好，她不是个好东西。”
“哦？”
顾柠哼了一声。
“我进去了。”
谢知闲目送顾柠走进楼道，转身骑着自行车离开。谢知闲偷偷的站在楼道的暗处，默默地看着那个背影消失，嘴角弯了弯，想起今天发生的事，心情好了不少。就算马上要回去面对糟心的家，她也没有那么迷茫了。
至少她有能力赚下学期的学费，不用面临转学，说不定还有存余，可以补偿贴一下家用，免得妈妈那么辛苦。
打开门，不出所料，她看到了旧沙发上瘫成泥醉醺醺的男人。不知道是不是听到她回来，抬起头看了眼，又倒下去。地上都是酒瓶，顾柠顿了顿，没有和以往一样，绕过那些酒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她走到沙发的旁边，将那些歪歪倒倒的酒瓶捡到一边，看着那个胡子拉碴，脸色颓废，一身狼狈的男人，鼻子一酸。其实，她是被爸妈从小捧在蜜罐里面长大的，顾父顾母并没有对不起她，顶多骂她两句，顾爸说了许多次让她辍学，到底没有真的付诸行动。
收拾好客厅，她回了房间，拿出作业出来做。现在她不是顾家千金了，再不努力，真的什么优势都没了。
她倒是想出去帮忙做晚饭，但她过惯了享乐的日子，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饭。想起顾母不仅要上班，下班还要回来做饭，做家务，各种忙碌，她被骂两句真没有那么痛苦，她目前真的就是一条蛀虫。
等她做完作业，顾母也回来了。
她听到了客厅里的声音，顾母和顾爸说了些什么，总之不怎么愉快。但顾爸从来不会和顾母吵，只装醉过去。顾母叹了一口气，转身进了厨房。
没多久，就叫她来吃饭。
她盯着碗里的鸡蛋和一块肉，又看了看顾爸和顾母碗里并没有，这些细节，她之前并没有发现。
“柠柠，学校我已经帮你看好了，是一所普通高中，但校风还算不错，距离我上班的地方很近，下学期就转到那边去吧。”
吃了两口饭，顾母说道。
顾柠盯着碗反应过来，“妈，我不转校。”
“不转校？一学期只是学费就好几万，我们怎么拿的出来？柠柠，现在已经不是你任性的时候了。”顾母脸色不好看，“我们这个家，负担不起。”
“干脆别上学了。”顾父醉醺醺的说了一句，“上学也没用，这丫头被宠坏了，你带着她去上班吧，卖衣服不用成年，有人检查就让她躲起来。”
顾母将碗往桌上一摔，瞪了顾父一眼，“不吃就滚去沙发上睡。”
“爸，妈，我已经找到兼职了，教小朋友弹钢琴和交流口语，学费的事，让我自己挣吧。马上就寒假了，我已经和小朋友的家长商量好，除了过年那几天，剩余的时间我每天都去过去。
薪水也不错，一节课一个小时，有好几百，很快就可以把学费挣到。等寒假了，我更有时间，还可以多做几份。”
说这句话的时候，顾柠眼睛特别亮，脸上充满着自信，“我成绩也不差，只要再努力努力，说不定也可以挤年级前五，到时候也是可以申请奖学金的。”
最后这一句话，纯属她脑子一热，说完就有些懊恼，吹牛吹大了，年级前五，没有那么容易。
但看到顾母一脸的吃惊，以及顾父那张醉醺醺的脸似乎都清醒了不少，她挺直了身板，认真道，“我说的是真的，我不转学，好不好？”
明天和谢知闲商量一下，帮她补补课吧，自己吹出去的牛，哭着也要去实现。
如果真的能够到前五，那也是一件好事。她眼睛突然一亮，苏小小不就是年级前五吧，顾柠心里多了些斗志，她终于找到一个办法，不违法乱纪，就可以打击。
在学习上超过她！
顾母很快反应过来，问了顾柠许多次是不是真的。这所学校不算是太贵的学校，但也是本市最好的私立学校，除了学费贵点，比许多公立学校都要好，每年这个学校，还会收许多寒门子弟，不是年级前三的寒门学子，根本没有机会进来。
就算家世好的，成绩也必须不错，才能够考进来。能不转学，顾母当然希望不转。
顾家败落，是对他们一家人的深深伤害，柠柠才十六岁，她明明知道顾家惨败，只需要一个导火线，和柠柠的关系不大。但每天累了，总忍不住抱怨几句，成了她从前最看不起的市井泼妇，但人总归还要活着，她不振作起来，这个家就完了。
顾柠解释很久，顾母才相信了，让她先试试。顾父也出奇的没有再多说什么，一家人吃了饭，十分平静的过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顾柠冒着寒风，骑着自行车往学校的方向飞奔。想着等会又要见到那个书呆子，心情有些愉悦。
停好车后，等她转身就看到了一个人，笑容收起。
“这不是顾大小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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