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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尘的回答，几乎颠破了她对修行的所有理解。
她闭上眼，疯狂消化顾尘其中道意。
以往对修行之道上的迷茫，此刻在顾尘的话中，犹如两只惊天大手，为她扫清了所有障碍。
知障!
所以才能破障!
当蓝幽蝶再次睁开眼时，有着散不去的欣喜。
她高兴的看着顾尘，“先生大才，一语破我心中障!蓝幽蝶在此承诺，以后定竭力帮先生办一件事，作为答谢这一问。”
顾尘摆摆手，并不在意这一个承诺。
“第二个问题。”
蓝幽蝶略一沉吟，无比郑重的开口。
“幽蝶第二个问题，何为天?”
问完之后，她一颗芳心，砰砰跳动，无比期待顾尘的回答。
....
镜外，所有修士又愣住了。
同样的问题，为何会是第二个问题?
是蓝幽蝶搞错了，还是其中含有真意?
这一次，没有哪个强者敢莽撞回答。
唯有周礼，他挣开玉冲准帝的扶持，跌跌撞撞走到青铜古镜前。
没有人拦他，因为大家都知道他不会破坏青铜古镜，以他如今跌到神宫境，并且还在下跌的修为，也没法破坏一尊仙器。
“何为天?”
“何为天?”
他疯狂质问，整个人仿佛疯狂。
......
顾尘神色依旧平静。
“第一个问题，问的是道之界限，是人心中枷锁。”
“第二个问题，你应该问的是天意!”
蓝幽蝶张开嘴，抑制不住的露出几颗洁白牙齿，笑得仿佛空谷幽兰。
她知道，她问对人了!
顾尘探手一招，无穷海水，升上天空，然后化作磅礴大雨簌簌而下。
看着面前雨幕，顾尘负手而立。
“三日前，我于东海之滨枯坐一夜，观雨、观海、观夜、观日出!”
“那一夜，我看见了这雨，出生于天，死于大海，中间的过程，便是人生。”
“我那时就在想，这雨真的生于天吗?他又真的死于大海吗?”
“不，道理不是这样的，或者说，天意不是这样的。”
“雨由水汽而化，水汽由万灵而生，雨水出现后，自然也要回归万灵，此为循环，因果循环，也是命运所在。”
“冥冥中，有命运规则，掌控这一切。”
“就好像，那雨落下，并不是呈直线降落。因海风，它斜落于地，因骄阳，它半空蒸发……如此种种，便是命运，便是道理，便是天意弄人!”
天意弄雨，天意弄人?
蓝幽蝶目露迷茫之色，怔怔看着那片雨幕。
她伸出手，下意识拨动了雨帘，一滴雨珠落在了她的手上。
“天意因我改变，雨的命运也因此改变。”
顾尘欣赏的看着她。
“对，雨的一生很短很短，但我们人的一生，却很长很长!”
“你改变了雨水的命运，你，就是天意。飞蛾喜葬火而亡，你把火吹灭，让飞蛾无法死于葬火之中，你就改变了飞蛾的命运，你，就是天意。天意命运让一个人死，你把他救活，你，就是天意!”
“古语凡间有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就是这个道理!”
“这，便是我对你第二个问题的回答!”
顾尘的话，斩钉截铁，落地有声。
当他话落之后，雨幕为之消散。
那一句句“你，就是天意”，化作洪钟大吕，一声声砸入蓝幽蝶脑海之中。
少倾，蓝幽蝶从震撼中醒过来。
她对着顾尘，躬身一拜。
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是那般心悦诚服。
“谢先生解我第二惑，幽蝶愿为先生许下第二诺，但有差遣，必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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