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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一男一女，从激烈到平和的交谈。
所有人面色，都有些茫然。
这算什么?
一方重诺，一方成人之美。
但对方却不接受，甚至反斥天帝。
天帝竟也未曾动怒，反而诚心接受斥责。
他们看不懂，但大为震撼。
角落里，柳沉渊拿出一壶酒，仰头灌下一大口。
“君子之交啊!”
是啊，天帝与圣女的相处，充满了古之遗风。
谁都不愿占对方便宜。
天帝不想圣女付出多大代价。
圣女却也不看轻自己的承诺。
若有错误，天帝也坦然接受。
大概数千年后，圣女挡在弱小妖族面前，呵斥天帝残暴的时候，天帝大概也是这般虚心接受的吧!
其他人暗自点头。
天帝的确有谦谦君子之风，圣女性情高洁，也有大家风采。
联想到当初东海之滨，圣女不以天帝凡人之躯，与他坐而论道。
再加上如今二人境况。
两人之间的相处，似乎从没有因为对方的修为境界，身份背景，有任何改变。
“若阿湫是天帝红颜，那圣女可引为天帝知己!”
柳沉渊大口喝着酒，麻痹着他道心崩溃的痛苦。
在他喃喃间，醉眼朦胧，似乎看到了一缕蓝色光华，从虚空之中跨出。
柳沉渊眨了眨眼，脱口而出。
“蓝丝圣女!”
众人一愣，看往画面中，蓝幽蝶正扶着天帝，御风而行。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蓦地，人群之间有了骚动。
只因为，有一位戴着白色纱巾斗笠的女子，踏着白云，穿越虚空，缓缓落在凌霄天庭废墟之上。
绝世容颜，掩盖在白色纱巾之下。
一双美眸，若隐若现，带着几分哀怨，几分迷惘。
而那头标志性的蓝色长发，披至腰间，惹人瞩目。
众人纷纷让出一条路，敬畏的目送她前行。
凌风上前，想要说些什么，“圣女，此番前来……”
但对方却理也不理，径直走到青铜古镜前。
语气怅然，意味萧索。
“父亲说，我之所以万古未曾证道，是因为心中有执念，放不下，忘不了，死去的道心，过去的悲伤，一切都在牵绊着我。”
“我遗忘了太多，不知执念从何而来，不知放不下什么，忘不了谁。”
“当东海之滨，那只白色飞鸟落在黑色孤礁上时，我便明悟了一切。”
“顾尘，你还好吗?”
“顾尘，你还好吗?”
关切的声音，自耳边传来，吐气成兰，芳香自生。
顾尘艰难一笑，忍受着生机不断消散的痛苦。
“无妨，前面就到了青山村。”
蓝幽蝶疼惜的看着他，稍微放慢了遁光。
但以她准帝修为，即便再慢，区区数百里距离，也不过转瞬即逝。
二人降落在破败的小山村中，入目，遍是荒凉。
“这就是你出生的地方吗?\"
“对，这就是我的家乡!\"
顾尘露出一抹怀念，在蓝幽蝶的搀扶下，慢慢行走在荒凉的村庄中。
蓝幽蝶皱眉看着此处，一股血腥气，即便过去十数载，依旧隐隐可闻。
“此地，发生过极为惨烈的战斗。”
“交战双方，修为至少在圣王境之上!”
顾尘抿着嘴，轻轻点头。
当初那场战斗，发生得太过突然。
那时候的自己，还太过弱小，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
他只隐约记得，天空上，有身穿黑色长袍的强者飞行，那黑色长袍衣角，绣着朵朵红云。
但翻遍了大罗剑宗藏书阁，他也没有在哪本书上，看到过类似的记载。
通玄大陆上，没有哪个宗门的制式服装，是红云黑袍。
二人缓慢的行走在村庄中，路过了村头沈叔叔的家门。
那是顾幼楚亲生父母的家!
顾尘没有推门进去看，因为已经没有了意义。
至少，顾幼楚还活着。
一路前行，来到顾家院子，顾尘推开大门，灰尘迎面而来。
“咳咳”
顾尘轻咳两声，望着院子。
没有看到任何尸骨。
蓝幽蝶不忍，挥袖扇去灰尘。
“此地很怪，明明血腥气很浓，但却没有尸骨，而且连惨死者的怨念都没。
“像是，有极强者收敛了尸骨，而且还有人做法让怨念消失，让亡魂得以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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