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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雷龙，咆哮着冲向那娇弱的身躯。
在庞大雷海的洗礼下，女子如风中花朵，摇摇欲坠。
然而她依旧死死坚持着。
法则潮汐，席卷而来。
女子逆流而上，于无穷法则海洋内，伸出手，抓住三千大道中的一条。
“道果，给我凝!”
咬着贝齿，她狠狠摘下属于自己的道果。
接下来，只要逆流潮汐，跨过雷海，她便可以彻底证道大帝境。
然而!
噗!
惨笑声中，女子口吐鲜血，从无尽星空坠落。
“够了!”
她没有跨出最后一步。
因为她知道，那一步她迈不过去。
若是全盛之时，她有七成把握，硬抗天劫。
然而如今的她，身躯孱弱，所谓的强大，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罢了。
虽无法跨过雷海，成就大帝，但是这虚幻道果，依旧可以短暂的保留一段时间。
而这段时间，就是她所想要的!
轰!
流星坠落破碎星辰，溅起无边灰尘。
女子狼狈的从里面走出，摇摇晃晃，目光却带着一丝欣喜。
她艰难的走到石像面前，开始盘膝打坐。
“道果已有，本源将出。”
“这最后十年，我一定能撑过去!”
镜外。
无数修士看着这功败垂成的一幕，不由叹息。
兔死狐悲之意，更是油然而生。
多少至尊，多少准帝，就在那最后一步，失败。
如今看着蓝幽蝶失败，他们又怎能不共情。
“这便是蓝丝圣女，千年前出现时，依旧只有至尊境修为的原因吧!”
“以孱弱之身证道大帝，即便强行摘取了道果，但却是自毁根基，从此几无晋升机会。”
凌霄天庭废墟上，所有人用同情怜悯的目光，看向那遗世而独立的清冷女子。
为了天帝，真的值得吗?
那女子没有回答他们这个问题。
她来此，仿佛只是为了见证。
此刻的她，不似当事人，更像旁观者。
众人叹息着，收回视线。
“圣女在做出决断前，或许就已经想好只做到那一步。”
“摘取道果后，即便没有大帝境，也会诞生少量本源。”
“而在本源刺激下，修士便会生出大道之血!”
“莫非，她是想用这一生修行所凝聚的大道之血，来撑过最后十年?”
“可那样，岂不是真的彻底断绝了修行的未来?”
“她不会这么疯狂吧?”
在一片片不可置信的疑问中，迦叶罗汉面色悲悯。
“极乐净土的僧人都是疯子，那缺舟给的救人之法，更是疯狂到了极致。”
“难道，你们还会对幽蝶施主的决心，有任何质疑吗?”
第九个十年，在那滴元神之血的消失殆尽前，不容置疑的到来。
在元神之血即将消失的瞬间，盘膝而坐的女子，猛然睁开眼。
这一次，她没有任何迟疑!
一掌轰然拍在天灵盖上，一枚虚幻道果，缓缓浮现。
下一刻，道果四分五裂!
一滴湛蓝晶莹的血液，缓慢无比的凝聚而出。
它似乎极其不想离开蓝幽蝶，然而在女子坚决果断的神色中，不甘心的落到顾尘身上。
淅淅沥沥的血雨，飘洒于石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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