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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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考结束后，我们几个都松了一口气。那时候非常流行大头贴，我们就在小考结束的第二天去了市里。找了一家大头贴店，我们几个拍的时候笑的都不行了，各种搞笑的表情跟动作。就连老板娘都说我们几个太逗了，还给我们压了膜。大头贴一张上面可以有好几个背景，五张大头贴拍了好多背景。我们一人一张，高高兴兴的回去了。我没回家而是去了高晴家，到他家的时候发现就高晴自己在家。走到他的学习桌前，一屁股坐在专属的椅子上，高晴也坐下了。我感慨的跟他说：“老高，你知道么，之前上学的时候，班里的女生总是跟好朋友去拍大头贴，我特别羡慕。我磨了他们好久才跟我去的，他们几个一开始还不情不愿的，你瞧，比我还开心。”我拿着大头贴给高晴看，他没接反而把头扭到一边。我好奇的问他：“咋了？不开心？谁惹你了？你跟我说，我保证打的他跪地求饶！”高晴听我这样说，转过头皱眉看着我，我惊讶的说：“靠，不会是我吧？那我抽自己个嘴巴子？”说完就举起了一只手，高晴赶紧拉着我的手说：“你昨天考完试为什么不来我家？我还想问问你考的怎么样呢，给你家打电话，安叔说你到家就睡觉了。今天早上打电话又说你出门了。”我听他这样说心里叹了口气，坐直了身体正色的说：“这事对不起，是我疏忽了。小考之前你是知道的，我学的废寝忘食啊，考完就困得不行了，直接回家倒头就睡了。今天早上起来跟老大他们出去了，确实忘记了你会惦记我。”高晴听我这样说有点慌张，他一下抱住了我，紧张的说：“不，不，没事，我刚才跟你闹着玩儿的，我不是要管着你，我知道你最讨厌别人干涉你了，你别不开心。我下回不这样了，你别...”听他这样说我心里突然很难过，伸出手拍了拍他的后背轻声说：“我没生气，这件事确实我不对，我习惯了无拘无束，忽略了你。虽然没在一起，却也有了牵绊。我明知道你缺乏安全感，还总是忽略你，我...”高晴打断我反而焦急的说：“不，不是的，我不想给你压力，也不想你因为我而有了束缚感。”我叹了口气说：“你听我说完，我喜欢你，喜欢你在乎我，喜欢你担心我，但是不喜欢因为我，你变得小心翼翼。我知道你的意思，同样我也不希望你因为我，变得不像自己。我错了就是错了，我也不需要你为了我委曲求全。”高晴听完我说的话，只是把我抱的更紧了一些，却什么都没有说。

    我回家的时候正好赶上吃饭，我坐下来对我爸说：“爸，我明天要去趟市里，买点衣服啥的。总是我姑她俩给我买，我想自己去逛逛。”我爸抬头打量了我一会儿说：“姑娘大了，行，跟高晴一起去吗？”我点点头，谁知他腾的一下站起来走出了厨房，我跟爷爷奶奶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不过很快我爸就回来了，把一沓钱扔在饭桌上。我目测大概1千多吧，那时候真的是巨款了。我爷爷一个月的退休金才1984元，别问我为啥知道，问了就是我奶告诉我的。看着饭桌上的钱，张大了嘴巴问我的老父亲：“爸，用不了这么多吧？现在东西这么贵了吗？”他鄙视的看了我一眼，非常严肃的说：“你懂啥？女孩儿出门必须有钱，不能花男生的钱，而且还是第一次约会。”奶奶刚喝的一口水全喷到了爷爷的脸上，爷爷拿卫生纸擦了擦脸，无奈的说：“老伴儿，你干啥，不至于这么激动吧？”奶奶没说话，我爸倒是接着爷爷的话说：“是啊，哎，姑娘，爸知道啥事你心里有数，你俩明天出去，你给高晴也买几件衣服啥的。这孩子不知道是不是没人给买，我见他这么多次一直穿一件白衬衫。”听他这样说，我哈哈大笑着对他说：“哈哈哈，爸，你误会了，他的衣柜里好多件白衬衫，他好像有毛病，酷爱白衬衫。”爸爸皱了皱眉没说话，奶奶这时候好像刚缓过来，叹了口气也对我说：“高晴这孩子苦，你要对人家好点，之前他来咱们家，我看都是他让着你，照顾你。又给你夹菜，又给你盖被的。你这孩子都是让我惯坏了，无法无天的，别老欺负人家孩子。你一皱眉一瞪眼睛，那孩子都要哭了。”我听奶奶这样说，马上把凳子挪到奶奶旁边，抱住她的脖子撒娇的说：“奶，我知道啦，不过高晴说了，他不需要我改变，我开心就行。”我一边说一边蹭着奶奶的脸，奶奶笑着轻轻拍了拍我脸，宠溺的说：“好，好，你最厉害了，以后还是要对高晴好点，知道了吗？”我嗯嗯的应和着，我爸无奈的摇摇头说：“妈，你就惯着她吧，你孙女就是你的心头肉，我们都是你的指甲盖，还是得剪掉的那块儿。”爷爷听我爸这样说不乐意了，哼了一声对他说：“哼，你这不是废话么，咋地还惯着你啊？你妹妹她俩都惯着，你一把岁数了还要争宠吗？再说了，我孙女多懂事啊，从小到大都没让咱们操过心。”我得意的冲我爸做鬼脸，他瞪了我一眼，语重心长的说：“高晴这孩子性子冷，没想到他把所有热情都给你了。你这小丫头要珍惜，对高晴好点，两个人是互相的。单方面的付出，最后都没有好结果。知道了吗？”

    第二天我怀揣着巨款前往了高晴家，还有一小段距离的时候，就看见他站在楼下的背影。像一颗挺拔的小松树，阳光洒在身上，好像给他镀了一层金光。正感慨的时候，他却转身看见了我，扬起微笑逆着光朝我跑来。他今天没穿白衬衫，而是穿了一件黑色t恤，黑色工装裤，黑面白底的帆布鞋，还斜挎着一个米白色的背包。看着不远处朝我跑过来的少年，心里想着这样的人真的存在吗？压下心里的那份感慨，也朝他跑了过去。他自然的牵起了我的手，温柔的说：“站在原地就好了，怎么你也跑过来了。”我看着他充满笑意的眼睛说：“我昨天看小说，书里说双向奔赴才是最幸福的，今天一看果然是这样。”高晴宠溺的捏了捏我的脸颊，拉着我往公交站走去。直到那一天我才发现，这个沉默寡言的少年，原来也可以跟你天南海北的瞎扯。甚至还会讲笑话，可明明是夏天，我竟然感觉有点冷。最后我严肃的对他说了一句:笑话很好笑，但是下次不要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