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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桌夏竹拉住她，“人都出门这么久了，指不定多少双眼睛看到了，你现在才觉得影响不好？”
苏禾：“所以我现在要立刻追出去阻止厉寒声作孽。”
夏竹：“我觉得你追出去才是作孽。”
“……”苏禾有些牙疼，“可卿是我好朋友，万一厉寒声欺负她怎么办？而且你还是班长呢，都不管管吗？”
她还记得温可卿下午突然说要换座位的事。也记得温可卿被厉寒声拉出教室时是不情愿的。
夏竹白眼翻到后脑勺，“厉寒声没事欺负温可卿做什么？”
“谁知道？他不就是个坏学生吗？欺负人需要理由？”苏禾咬牙抨击。
“那就算他真想欺负温可卿你又能做什么？”夏竹上下打量她一眼，口吻无情，“追上去和她一起挨欺负？”
“夏竹你不说风凉话会死是吧？”
话音刚落，余光便瞥见教室门打开，温可卿和厉寒声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
两个人都一副没事人的表情。
夏竹瞥了一眼，“你看，这不好好的回来了吗？”
苏禾噎了噎，“万一可卿受到的是心灵方面的欺负……”
夏竹：“脑补狂魔。”
……
晚上，温可卿洗漱完准备睡觉时，收到了苏禾的微信，【厉寒声今天拉你出去干嘛啦？】
天花板上的灯被关掉，温可卿坐回床头，打开壁灯，在暖色调的灯光下飞快敲出一行字，【没干嘛呀，怎么啦？】
苏禾：【没干嘛还拉着你出门？】
温可卿：【忘掉忘掉快忘掉！】
苏禾：【忘不掉，除非你告诉我你们干嘛了。】
温可卿：【真一点小事，小可爱不必操心。\/抱拳】
半晌，苏禾回复：【那他要是做出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一定要告诉我和老师，千万别迁就着别人委屈了自己。\/叹气】
温可卿：【谨记在心。\/呲牙】
回复完，温可卿看了眼时间，把手机放在床头柜，又回想了一下厉寒声下午和她说过的话，这才关了壁灯躺回床上。
暖意包裹着她，柔软的床垫催着她入梦。
黑夜里，温可卿迷迷糊糊之际听见了隆隆雷声，雨水拍打窗户的声响越来越大，远处闪过一道白光，照亮大半个天空。
今年的第一场春雨来了，润物有声。
雨滴落下，气温骤降，温可卿上学时裹得更严实了，每次出教室从头到脚只能看见一双水灵灵的眼睛。
饶是做好了防备，还是生了场病，所幸不严重，有点发烧，吃了药，在家休息一天就恢复了。
隔天再去学校，天空也开始放晴。
下了近一周的雨，整个世界都湿漉漉的。
赵家祥也带来了好消息，学校将分批组织学生们去春游，他们班被安排在了这周五。
班上瞬间炸开了锅。
温可卿捧着保温杯，病后的她脸色愈发白皙，班上乱哄哄的一片，她弯弯眼，笑得很恬静。
这场兵荒马乱中，她显得格格不入。
厉寒声起了心思。
“你要不要参加春游？”
温可卿转头，想了下，答案模糊，“我想。”
“想就去吧。”厉寒声建议道。
“可是春游要走很远的路吧。”温可卿下巴搁在保温杯上，苦恼又纠结，“我怕到时候身体吃不消。”
“累了就停下来休息，休息好了再继续前行。”
温可卿摇头，“总不能让大部队停下来等我一个人吧。”
“那就不要让他们等你呗。”
温可卿还是摇头，柔和的声音里夹杂几分委屈，“可是我也不想孤零零地掉队呀。”
“那我陪着你一起掉队怎么样？”厉寒声自然地接话道。
温可卿坐直身，惊喜地“?G”了声。
厉寒声微微扬起唇角，“这样你就不是孤零零的了。”
雨后的天空，太阳偷偷拨开云层，探出了半个脑袋。
明媚的阳光落在教室里，给少年的乌发渡上一层金色光圈，他那颠倒众生的笑颜，让女孩柔软的心颤了颤。
如中了魔般，她张口就想说好。
“温可卿，这次春游你要参加吗？”
身后突然传来询问，温可卿瞬间回神，她扭头，见夏竹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旁。
“她还需要考虑。”厉寒声没觉得丝毫不妥地替她回答了。
夏竹挑了挑眉，还是看向温可卿，向她确认。
温可卿舔舔嘴唇，沉吟几秒，灿烂一笑，“去。”
话一出口，其余两人皆是有些惊。
夏竹以为她不会去，而厉寒声没想到她会回答这么快，而且坚定。
夏竹：“那成，如果后续你改变想法记得告诉我，针对不参加春游的同学，学校会安排同一自习。你要是不想去了，我得提前把你的名字报上去。”
温可卿：“好的，谢谢。”
“这么快就决定要去了？”夏竹一走，厉寒声便饶有兴致地问。
温可卿笑，“我从来没有参加过春游，学校也不会允许高三的学生春游，就不想错过这最后一次机会。”
像是这个回答不能令人满意般，厉寒声看起来略微失望，他叹了口气说：“还以为你要去会和我有关系呢。”
温可卿疑惑他的脑回路。
“为什么这么想啊？”
“因为在你犹豫要不要去时，我说了要陪你一起掉队，随后你就决定要去了。”
厉寒声懒散地往后一靠，语调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平淡得像在陈述事实。
“你说，这不是因为我才去的吗？”
温可卿这才理清这因果关系，她娇俏地笑了笑，“这样啊。”
几秒后她又说：“你不用陪我掉队的。”
她只是不想孤零零的掉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因为自己，而毁了厉寒声的春游体验，那太说不过去了。
“你开心最重要，不用管我的。”温可卿轻声说。
闻声，厉寒声掀了掀眼皮，温可卿坐他左侧，他的视线朝着正前方，耳边是她轻声细语的六个字。
——你开心最重要。
一句含义极其简单的话，然而此刻却像晦涩难懂般，以至于厉寒声不得不咬文嚼字，把每个字都细细品了一遍。
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眸泛起一丝别样的情绪，很快又消失掉。
余光中，温可卿大概也没非要等他应，已经自顾自开始看书。
厉寒声轻笑，声音低到只有他一个人能听见。
“我就乐意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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