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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可卿扭开头不看他。
厉寒声抱着她的腰往后带，两个人一起倒在了床上，不顾温可卿的抗议，他凑近她的耳畔揶揄着，“你好像很失望？”
那湿润的热气喷在侧脸，惹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温可卿把脸埋进被子里，羞得通红，“才没有！你别胡说！”
厉寒声忽的认真道：“可卿，我们还没结婚呢。”
“结婚？”温可卿怔了怔。
“嗯，恋爱，结婚，生子，这才是正确的步骤。”
“你还想过这些事？”
“怎么了？很奇怪吗？”厉寒声亲吻着她的后颈，这些话从他口中说出显得无比自然。
“没有。”温可卿应道。
“那你有想过这些事情吗？”厉寒声用额头拱了拱她，又补充道，“和我。”
和他……结婚？
温可卿沉默了。
结婚这个词对她来说真的太遥远了。
高中时不会想那么远。
而现在，是压根不敢去想。
长久的寂静后，厉寒声期待的眼睛渐渐黯淡下来，他扯着唇角笑了笑，柔声道：“睡吧。”
那嗓音里饱含着无限失落。
“厉寒声，你想过要和我结婚吗？”温可卿抓住揽在腰间的手臂，问道。
“嗯，从很早之前就开始。”
而且，不只是想过。
他这一辈子，也只认定这一个结果。
温可卿翻了个身，对上厉寒声的眼睛，她水盈盈的大眼睛里泛着波澜，看着厉寒声认真的脸庞，只觉得莫名委屈，“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事。”
“嗯，你才大三嘛，念书要紧。”厉寒声笑了笑，替温可卿找了个理由。
温可卿抿着唇垂下了眼帘，把脸埋进了厉寒声的怀里。
须臾，她又问道：“那你现在还愿意和我结婚吗？”
“当然愿意，不只是现在，还有过去和未来。”头顶传来的声音斩钉截铁。
“那要是我不愿意呢？”
这问题真的是好伤人。
伤得厉寒声表情差点没绷住，他很庆幸，温可卿没有在看着他，不然那瞬间的难堪一定会落进她眼里，丢人！
沉默让气氛变得尴尬。
温可卿后悔问出那么愚蠢且伤人的问题了。
她揪着他的衣襟，很小声地说：“厉寒声，我是不是很讨人厌？我是不是只会给你带来伤害？”
“不是。”厉寒声沉声应道。他捧起她的脸，直勾勾看着她的眼睛，从来没对温可卿板过脸的人，此刻的脸色严肃得不得了。
“不许那么说自己。你是这天底下最讨人喜欢的人，到了什么程度呢？哪怕我只是远远看着你，都会开心得快要起飞了。”
“可是厉寒声，我没说的那么好。”尽管心脏因他诚恳的话颤动着，温可卿还是摇头否认。
他的话太主观了。
他带着浓重的有色眼镜，他口中的自己，并不是真正的自己。
现实中的她，是如林小倩所说的那样，沉闷无趣，闷葫芦一个，并不招人喜欢。
温可卿都知道。
可厉寒声好难过，他说的，全是发自肺腑。
“厉寒声，我睡不着。”温可卿不想再让无意中的事情扰乱厉寒声的心情，于是主动岔开了话题。
“那我给你念睡前故事好不好？”厉寒声顺水推舟地问。
“好。”温可卿听话地闭上了眼。
黑暗中，她只听见厉寒声翻来故事书的声响，几秒后，他就开始一字一句念了起来。只是这一次的效果并不如上一次的好，那低沉醇厚的声音传进耳朵，过了十来分钟，温可卿还是清醒着。
她一点睡意也没有。
可她实在是太乖了，闭着眼睛，那长长的睫毛就没有再动一下。
以至于厉寒声以为她睡着了。
厉寒声动作极轻地替她掖好被子，在模糊的光线中，垂眸盯着她恬静的睡颜看了好久，目光深邃。
最后，他起身拿起手机，点开了微博，随意翻了翻首页，所出现的所有微博都是同一个内容，千篇一律。厉寒声仰头望着天花板，凝神想了想，不过十来秒，就下定了决心，开始打字。
内容的编辑可以说是行云流水，不出十分钟，厉寒声就点了发布。
一切完事，厉寒声把手机放回床头柜，在温可卿身边躺下，安心地睡了。
温可卿一直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等她听见他均匀的呼吸声，也能感受到他有规律起伏着的胸膛，温可卿就确定，厉寒声是睡着了。
温可卿睁开了眼，抬眼盯着厉寒声清晰流畅的下颌线出神。
她实在是睡不着，可她也不想打扰厉寒声睡觉，于是轻手轻脚想下床。
不料刚从厉寒声怀里脱离，他就迷迷糊糊睁开了眼，见温可卿偷偷摸摸起身，一下子就警惕了起来，“去哪儿？”
温可卿：“……厕所。”
厉寒声顿时松了口气，人一放松，睡意就再次涌上了，他打开了灯，指向厕所的方向，“那儿，我等你回来。”
温可卿轻声细语地说：“不用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没事，不是小孩子就不能让人等可能吗？”厉寒声坚持道，“灯也不开，磕着碰着可怎么办？”
其实温可卿只是想起来坐坐的。
可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她又拗不过厉寒声，只能去了厕所。
温可卿关上门，坐在马桶盖上发呆。
要和厉寒声说实话她是失眠，估计他也不会睡了。她装睡那么久，他才睡了几分钟啊，怎么就又醒了呢？
他的睡眠就那么浅的吗？
温可卿叹了口气，苦恼地拿出了手机。
准备刷刷微博就认命地回去继续装睡。
可入眼的消息让她的心思烟消云散。
微博首页，几乎都被一个词条刷屏——厉寒声恋情曝光，还配着一条视频。
温可卿点进去看，是徐思雨的直播视频，时间，时间在中午十二点。
那时候是饭点，徐思雨得了空，还没卸妆呢，就一边吃着工作餐，一边开直播和粉丝分享起了新电影的进度。
一开始一切正常，转折是一个观众的评论——“厉寒声有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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