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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得他官服都还未来得及换，就直接闯入母亲的寝卧之中。
“母亲，小的不懂事，您也不知道么？这瑶儿可是陛下亲赐的外姓县主，那整个大兴唯一一个呀。况且，她还是燕王正妃，怎么也算半个后妃了。您怎么可以，带着人如此羞辱于她呢。这事如此也便罢了，竟然还由着她将此事闹大，甚至将我们楚家宗族除名。母亲这是老糊涂了么，此事要是传出去，我们楚家百年基业都会成为京都的笑柄啊。唉......”
看着一向听话稳重的儿子如此，一直佯装镇定的老妖婆这个时候，也开始慌神。
“这，这可如何是好呀，老身也是一时着急才这样。再说，她也就是一时气上头，终有一日还会回来的。她有什么呀，要是以后在婆家受气，她......”说到这儿，老妖婆一时之间声音逐渐小了下去。
因为老妖婆意识到，这一次闺女的背后不再是只有楚家。
她救下陈阁老，已经是陈家的孙女，自己又是县主。还和云贵人交好，无论是哪一方都足以保她安稳。
“母亲，你可知陛下知道此事，盛怒啊！杨言要着手调查，看看到底是谁诱着太子趟这趟浑水。甚至还怀疑儿子涉嫌把控太子，企图谋逆啊。”提及此事，楚相的脸色就十分难看。
自己在朝中苦心经营多年，竟然一朝没想到，折在自己人手上！
“怎么会呢，都怪瑶儿那个小贱......老身的意思，要不是瑶儿反抗，乖乖受了璋乐的巴掌，就没这么多事了。”说着，老妖婆还一脸愤恨。
听到这话，就连一向相信自己老娘为人的楚相，也不由得对母亲露出异样的眼光。
楚岑瑶：？？？
合着你打我，打不着被狗咬了，还怪我没有乖乖把脸伸过去给你打？
“娘，为何呀，瑶儿不是你的亲生孙女么，为何你要对她如此苛刻？她有什么错，她是我楚家第一个县主，身边的丫鬟更是为贵人。她一心想着我楚家，您却为一己私欲，赶她出去！”
声音很大，甚至还带着强烈的斥责。
老妖婆被儿子这么一数落，顿觉委屈，眼里甚至都噙着泪花。
“那，那老身不也是习惯了嘛，这样，咱请她回来。以后，大不了我这个做奶奶的，让着她点呗。”
楚相冷哼了一声，甩袖离去。
事情闹成这样，想哄一哄，就把楚岑瑶弄回来，很明显是不可能的。
况且，此事陛下已经知道，皇家一直护短。这错处倒是算谁的，还难说呢。
楚相在自己个儿老妈这儿发完了脾气，又跑到老婆这儿来发火。
但慕芮懿是谁啊，刚失了女儿，她怎么可能再惯着他。
“母亲年迈不懂事，你也跟着凑热闹。你可是当家主母，你怎么回事呀你？”
慕芮懿轻哼一声：“当家？这个家什么时候我成当家人了，老爷您也知道婆母年迈，那怎么还由着人把她请回来呢。这下好了，请神容易送神难。倒是要瞧瞧，这回这个烂摊子，老爷要怎么收拾。哼！”
说完转身不再理会楚相。
万万没想到，慕芮懿的态度如此坚决。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呀，咱们好歹也夫妻十数载，你怎么这个时候撂挑子不干呢。”
“老爷，您这话说的不对。这后宅您什么时候好好管过，还有这容淑娴，您不会不知道老夫人是谁请过来的吧。如果没有您的纵容，她怎么有胆子这么做。”
“陛下怪罪，瑶儿出走，您现在想起来，我是您的夫人了。当初你惯着容淑娴之时，怎么没想到会有今日呢。老爷，莫说我，您如此由着后宅不宁，娶回这么多房妾。您对得起姐姐的在天之灵么？”说完，独留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的楚相，一人在那儿瞠目结舌。
临走之时，慕芮懿昂首：“若不是为姐姐，为瑶儿，相爷觉着我有几分可能会选择你？你也说夫妻数十载，我们之间除了大婚当天，有过夫妻之实，相爷可曾碰过我？我从未怨恨过什么，只求相爷好生待瑶儿。如今，相爷这也做不到，我也不愿留。我回我母家，小住几日，顺便让我父亲好生劝一劝瑶儿，入我慕家族谱。相爷......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慕芮懿头也不回地离开。
这一席话，说的楚相脸上的气急败坏和不解消散，转而替之的是些许懊悔和失落。
因着她们是双胞胎姐妹，模样有七分相似，每每对着慕芮懿，楚相总是会想起亡妻。
总觉得，若是自己对她动心，就会对不起亡妻。
故此，除了大婚当日，自己饮酒过多后，他便再也没碰过慕芮懿。
这也导致，她一直不孕，外人都说她和她姐姐一样。一直以来，她也从不曾辩解什么。
如今想来，自己宠爱容淑娴，也是因在她那儿得不到慰藉。
到底，自己是做错了。
楚昂之人生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过往种种。
慕芮懿回到慕府已是傍晚，正巧大哥从城门当值回来，他立刻换了衣裳上前询问：“小妹，听说瑶儿她.......”
慕芮懿无奈地点了点头，她满脸忧心，慕家和李家一样重女轻男又是武将世家。
姐姐的死，对父亲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到了她这儿也差不多只剩瑶儿一个女儿。
全家上下虽不表现出来，但大多是很在乎和关心瑶儿的。
“我这次回来，也是想和兄长还有父亲商量，能不能，将瑶儿安置在我们慕家族谱里。总不能她出嫁，还从相府出去吧。说了话就要作数，泼出去的水如何收回。”
慕家大哥点了点头：“父亲下午就递了折子上去，要陛下处置楚家，国公府也不差这个一个人。妹妹放心，小侄女本就应该待在我慕家。”
“胡闹，你是怎么为人娘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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