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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电话里，胡莱答应给两百块钱的报酬，猴子回了价的。
特殊状况下，最后以八百块钱成交。
那辆拉风的保时捷停在了警局开不出来，只得上了猴子的三蹦子。
中途熄火了有四次，终于蹦?到了幽都公寓。
在警局呆了半天的工夫，幽都公寓已经被警方翻了个底朝天。
看门的王大爷和那位冷面管理员，换了一副脸色，对胡莱那是毕恭毕敬。
冷面管理员：“对不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您就是公寓的主人，之前有多多冒犯，还请谅解。”
王大爷更是老泪纵横：\"苍天有眼啊，我终于见到活的主人了。\"
嗯，看来自己还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这个故事有点长，就长话短说。
别看幽都公寓现在如此萧条，以前的繁华可以跟现在的二仙楼媲美。
胡家以前可以说是大户人家，这一栋极具特色的公寓在是胡家历代人经营的酒店式公寓。
二十年前的除夕之夜，这里发生了一场大火。
整栋楼里的住户，能逃出去的寥寥无几。
胡家十几口人也所剩无几，救援人员在大火中胡老爷子救了出来。
经过医院的抢救，命虽然保了下来，但人也基本废了，胡一九生残志坚，拖着病体将公寓重新整修，但因为多年前的事故，这么多年，来入住的客人寥寥无几。
胡一九于十五年前病逝，死之前就将公寓委托给了王大爷管理。
王大爷说，那场大火之后，当时四岁的胡莱和胡莱的爹胡涂不知去向。
有人说，那一场火，是胡莱的爹胡力涂放的，但又没有证据可以证明。
至于去了哪里，没有知道。
当胡莱再次问起王大爷，这两天晚上有没有见到过胡仙儿的时候，王大爷又犯了病，坚持说他没有看到过美女。
冷面管理员是王大爷花两千块工资雇来的，因为公寓入不敷出，他已经三个月没发工资了。
所以，他的工作也就挺敷衍的，十天半个月见不着人影，他当然也就没有见过什么美女。
至于什么骗子侦探胡八道，更是压根就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鉴于其是骗子的身份，胡八道这个人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胡仙儿究竟是谁？
有人说，查一查公寓的监控不就晓得了。
王大爷给出的说法是。
“胡少爷，咱这公寓有装监控的必要吗？”
至于外面的碧落路和十字路的监控，这些都是警方的事情。
猴子表示只要出得起钱，就没有他搞定不了的事情，包括九幽城全城的监控。
但在他开了价之后，胡莱放弃了，这个碰瓷的，想钱想疯了。
猴子对于胡莱这个曾经的豪门二代身份相当着迷，但他对于幽都公寓，似乎有话要说。
装得很神秘的样子，将胡莱拉到了一边。
“兄弟，你胆子也够大胆的，住在这里不害怕吗？”
“请给我一个害怕的理由。”
“听我爹说，二十年前，这里死了好几十口子人，整栋公寓跟地狱一样。我还听说，有人住进去就再也没出来过，这里面诡异得很。一般人是不敢进去的，你说的那个红衣美女有可能不是人。”
“听说的，就是没有证实的谣言咯？”
“可以这么说。”
“谣言止于智者，傻蛋。”
猴子对于傻蛋这个称号相当不满，开着他的三蹦子滚蛋了。
零点时分，门铃响了。
胡莱内心是相当激动的，胡仙儿到底是谁，立马就可以见分晓。
打开门之后，不是胡仙儿。
周胜男冷脸站在门前。
“接下来的时间，我将和你同处一室。”
“其实你可以在楼下，或者路口安排人员盯着。”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只能委屈你了。”
“我不介意，倒是委屈你了，只有沙发能让给你。”
“我无所谓。”
“要喝水吗？我这里有矿泉水。”
“有咖啡吗？”
“有。”
咖啡应该是没想到，本来是想讨好美女的，却用到了眼前这个男人婆身上了。
咖啡拉了个花，这是以前胡莱攒本事撩妹技艺其中之一。
本来是不想拉这个花的，但手痒痒了。
“看来，这么多年你在外头过得不错。”
“说起来你可能不相信，我之前的记忆都不存在了，只记得回到这里的事情。”
“无所谓。”
“碧落路和十字路口的监控，你们有查看吗？”
“这是警方的事情，跟你无关。”
“你们还在怀疑我？”
周胜男不说话，喝了一口咖啡，走到窗前，将窗帘拉上。
“胡仙儿说她妹妹叫罗兰的，你们警方调查的失踪案里，有没有叫罗兰的？”
“九幽城叫罗兰的多了去了，只凭一个名字，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胡仙儿跟我说，警方给出的信息，安西是和网友私奔的？是这样的吗？”
“不方便透露。”
“她还说，安西是在二仙楼那边失踪的，你们有调查过吗？”
“无可奉告。”
这个女人的嘴真严。
“你大可不必这样，我跟你分析哈，我是从一个月前回到九幽城的。听说在那之前，已经接连失踪了好多个姑娘了。你还怀疑这些失踪的姑娘跟我有关？”
周胜男不说话。
“如果每天晚上来见我的胡仙儿的妹妹不是安西，那么她妹妹极有可能是在二仙楼附近失踪的，警方给出的答案也是罗兰跟人私奔了的。那你们就可以查一查报警记录，完全就可以查到胡仙儿到底是何方神圣了。”
周胜男终于透了口风。
“这还用你说？在最近失踪的女孩当中，没有一个叫罗兰的。但失踪的女孩当中，最后的行动轨迹确实是在二仙楼周边，但九幽城高中学生跟人私奔的的案件并没有，假如你所说的这个胡仙儿的冒充者真的存在的话，那么她说的都是假的。”
胡莱又胡来了一嘴。
“周警官，你说，这胡仙儿有没有可能真的不是人？”
周胜男白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从零点到四点，时间挺难熬的。
期间，周胜男又要了三杯咖啡。
即便是这样，她仍旧在沙发上打了一阵嗑睡，当一个警察也着实不容易。
说实话，就挺期待的。
墙上的挂钟指向了四点，屋内的两个人就都挺激动的。
周胜男站在门前呈静止不动老半天了。
四点零一分，过道里响起了清晰的高跟鞋的声音。
每一下都像是踩在心口上一样，扑通扑通的。
高跟鞋最后的声音停在了胡莱的门前，墙上的挂钟指向了四点零四分。
预料之中的门铃声并没有响起来。
四十秒之后，周胜男拉开门冲了出去。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长长的过道里，半个人都没有。
周胜男的行动力是挺强的，她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就往楼下跑去，幽静的公寓，顿时有一种尘土飞扬的感觉。
对面的秃头大爷拉开门，骂了一句娘，与胡莱对视了一眼之后，合上了门。
合上门的那一刻，一股发霉的味道迎面扑来，胡莱打了好几个喷嚏。
从四楼的窗户看下去，本来空无一人的青石板路上，快速跑进来的数个人影。
然后，楼梯间又传来嘈杂的声音。
胡仙儿到底是来了，还是没来？
胡莱就挺疑惑的，仅仅四秒的时间，如果她是人的话是无处躲藏的，除非......
他想到了，作为警察的周胜男也想到了，但她明显迟钝了一些。
她再次回到四楼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串钥匙。
左边的房间，右边的，对面，对面左边的，右边的。
逐一被打开，空置了好久的房间，无一例外散发出一股霉味。
没人。
斜对面的秃头大爷开门又要骂人，在周胜男亮了警察身份的时候，大爷闭了嘴。
大爷会不会金屋藏娇？
周胜男每一个角落都查过了，大爷的脸色特别难看，因为他的床上有一个充气娃娃，那色儿，看来用过好久了。
周胜男非常气馁。
“我刚才下去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对天发誓，我就站在门口看着过道里，这其间，连一只蚊子都没飞过。”
只剩过道尽头的404了，和前天晚上一样，布满了蜘蛛网和灰尘。
“这屋听说很邪门，你最好别动。”
周胜男不说话，直接拿手里的钥匙逐个试，没有一个能打开。
气得狠狠地踢了一脚朱红色的大门，一串蜘蛛网落到了她的头上，跟新郎的头花一样，特别狼狈。
她回头瞪了一眼胡莱，那眼神似乎是不太相信。
“见鬼了，去哪儿呢？”
见不见鬼不知道，越发地让胡莱认为胡仙儿真有可能不是人。
警察到底是警察，404的门到底被周胜男给弄开了。
王大爷哭天喊地地劝了的，没劝住。
门被打开了，屋内一片狼藉。
王大爷说，当年发生火灾的时候，好多人误听了消息，认为404里有一扇门可以通到楼下。
大多数人都是在这间屋子里丧生的，所以后来胡一九就将这间屋子给封了，任何人也不让靠近。
大爷说，里面阴气重得很，打开了怕是要变天了。
楼上楼下，能找人的地儿，周胜男都找人翻过了，别说穿高跟鞋的人了，连个女人都没有。
她带着她的手下撤了。
黎明前的黑暗，黑得透亮。
一阵高跟鞋的声音从过道的那头，一步一步的走过来，然后停在了门前。
接着门铃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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