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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莱问猴子：“你怎么理解移形换位？”
猴子眨巴了一下费解的眼睛。
“我的意思是说，蒋小梦会不会被那个邪物，用移形换位的方法，就在她家里，将她带到了千里之外？”
“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毕竟你都说了是邪物了，在我的眼里，邪物简直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家伙。
不然，人也不会完全没理由地害怕那些个灵异的东西。”
“假设你是那个邪物，你带走她的目的是什么？”
“按你的说法，那个东西应该跟蒋小梦有渊源，他还在每天晚上要跟蒋小梦做那种事情，看来，他是喜欢蒋小梦的。他带走蒋小梦的目的，应该就是想和她长相斯守吧？”
“人邪殊途，他们要怎么长相厮守？”
“很简单，要么将蒋小梦变成跟他一样的邪物。要么将蒋小梦带到一个对于他来说安全的地方。”
“你更倾向于哪一点。”
“我要是那个邪物的话，我更倾向于前者。毕竟你都说了人邪殊途，存在着诸多变数。”
“你的意思是，蒋小梦已经凶多吉少了？”
“不排除这一种可能。”
三个小时之后，周胜男的那辆越野车在通往东洲的高速路上疾驰。
半个小时之前，她给胡莱打来了电话。
“已经确定了蒋小梦的身份了，为了节省时间，我去接你，咱们路上说。”
周胜男果然不愧是警察，车开得比蒋小梦还毛，越野车在高速路上简直就跟开飞机似的。
她说话的语速也很快，跟在说报告一样，简单明了。
“22年前的4月，东洲市鼓楼区警方接到了一起人员失踪的报案。
报案人为鼓楼区春风巷44号民宅时年三十岁的女主人，谢如玉。
谢如玉称，她老公蔡东风半个月前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后来，经过警方的侦查。
半个月之前，蔡东风的身影出现在巷口的监控当中之后，就再也没有其活动轨迹。
后来，经过对邻居的走访。
警方了解到，蔡东风失踪的那一天晚上，他们家发生过激烈的争吵。
后来就没有了动静，经过警方的侦察，最后在谢家客厅的墙上和地板上检测到了蔡东风的血迹。
经过对谢如玉的审问。
谢如玉最后承认是她拿杀猪刀砍了蔡东风，尸体就埋了院子里的那棵榕树下。”
胡莱问：“蔡东风是不是脸上被砍了一刀？”
周胜男问：“你怎么知道？”
“周警官，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三个小时之前，我给你听了蒋小梦的语音信息。她说她梦里的那个男人，从额头到下巴处有一条可怕的疤痕。
我猜，蒋小梦应该就是蔡东风和谢如玉的女儿。她的潜意识里记起了童年的事情。”
“蒋小梦不是蔡东风的女儿。”
惊了个天。
“不是？”
“蔡东风是蒋小梦的继父，蔡东风和谢如玉是半路夫妻，谢如玉前夫因意外去世之后，给她留下了一个五岁的女儿杨敏敏。
谢如玉身体不太好，干不了重活，母女两个相依为命，过的是颠沛流离的生活。
娘俩在东洲乞讨的时候，认识了当屠夫的蔡东风。
蔡东风看到娘俩可怜，就收留了她们，并且在不久之后和谢如玉成为了合法夫妻。
蔡东风是一个杀猪的，性子十分暴躁。
谢如玉性子柔弱，在嫁给蔡东风之前，她对于蔡东风完全是陌生不了解的。
蔡东风在她之前娶了两任老婆，最后都被他打跑了，其中一位前妻还被他打残了。
在当地，都知道蔡东风性格暴躁，没有女人敢嫁给他。
只有谢如玉不明状况，自己送上了门。
据谢如玉说，他们结婚的当天晚上，蔡东风就把她按在地上打，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见了阎王。
那之后，她们娘俩就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蔡东风打人不分场合，也不要理由，高兴了打，不高兴了也打。
清明节前一天，谢如玉想带着孩子回老家祭奠死去的前夫。
才跟蔡东风开了口，就遭到了蔡东风一阵打。
就算是挨了打，谢如玉还得拖着一身伤给蔡东风准备了晚饭。
晚饭的时候，蔡东风喝了一斤白酒。
酒后又撒酒疯，按倒谢如玉一阵打。
谢如玉说，打她也就认了，可蔡东风又看女儿杨敏敏不顺眼，说她是一个拖油瓶，一天到晚只知道吃饭，不知道干活。
没有一个母亲不心疼自己的孩子。
谢如玉看着瘦弱的女儿被蔡东风按在地上打，打得一声一声地惨叫。
于是，她就操起了那把锋利的杀猪刀对着蔡东风的脸就砍了一刀。
有了第一刀，就有了第二刀。
这么多年委屈全在那一刀一刀上面了。
冷静下来之后，她将屋里的血迹擦拭干净，并且在榕树下挖了一个坑，将蔡东风给埋在了树底下。”
“这个蔡东风也是该死，有本事打女人的男人都不是东西。我有一个问题想不通。谢如玉挨了那么多年打，为什么不走法律途径，却要以身犯险？”
“她没有什么文化，关键的是她离开了蔡东风，她们娘俩没有了依靠，又得过着流浪的生活。这也是她能忍了那么久的原因。”
车子在高速路上疾驰，两个人有了短暂的沉默。
毕竟这是一个沉重的话题。
胡莱先开了口。
“那，谢如玉还活着的吗？”
“死了，谢如玉进了局子的当天，没有人知道她的女儿杨敏敏去了哪里。
据东洲负责侦办谢如玉一案的刘警察说，谢如玉进去之后，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一直求着警方帮她找女儿。
说来也奇怪，一个才七岁大的女孩，她会去哪里呢？
警方后来没有找到杨敏敏，谢如玉本来就有慢性病，因为思念女儿病情加重。
后来，警方在距离春风巷三公里远的护城河里打捞起一具女孩的尸体，因为时间比较久了，女孩的模样也辨认不清。
谢如玉根据女孩身上穿的碎花裙子，判断女孩就是她女儿杨敏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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