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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仁顿了顿，似乎在回忆，“记得那日，我兴冲冲地到他的府邸，谁知道门口贴了封条，待我到市集上随便一问，才知其阖府出事已一年有余。”
“我多方打听，得到的结论都是他要谋反，故而后面机缘巧合之下，我加入六扇门，想查出当年详情。”
怪不得当时参与忠善侯谋反案件审理的不是李大人，原来他那时根本就不在京城。
“清远本该是侯府世子，当年常渊专宠小妾，负了沈氏——也就是清远母亲，因此她怒而与常渊和离，回去沈家。回去后才发现已有身孕。这一走，便是永别。
不过也幸好远走他乡，清远才得以保全。”
“那沈公子如何得知此事？”白飞飞问道。
李仁苦笑，“此事一应人等均已伏法，发配的家奴们也不知道内情。我只得前往沈府，却发现沈氏育有一子。那眉眼像极了常渊年少之时。
当下我便知晓了清远的身世。
但是沈氏离开忠善侯府已久，她也不知个中情况。
不过正如你之前查到的，那个钟副将的确是个遗漏。”
原来如此，白飞飞闻言也是一阵唏嘘。
想不到这沈清远倒是个命途多舛的人。怪不得少年老成呢。
“李大人，那这沈公子手底下那些个高人，是忠善侯留给他的？还是您？”
“沈大沈二是沈府的家生子，”李仁道，“我只是教授了他一些功夫。其他的大部分还是他自己培植的势力，你别看他冷冰冰不近人情，其实精着呢。”
李仁倒是把沈清远卖得一干二净。
白飞飞深以为然，他这人名字和个性完全冲突，一点都没有翩翩君子的风度。
“那他为何戴面具？”白飞飞问道。
“这，兴许是怕京城的老人怀疑？”李仁也不明白，他与沈清远，除了关于他生父常渊的关系，其他的他也不多过问。
这孩子有自己的主见。
白飞飞见李仁说的差不多了，把自己这段日子的发现也与他交待了一番。
当知道太傅凤家老大与茵茵的风流韵事时，他讶异了一下，没想到这二人早已暗通款曲，连六扇门都瞒过去了。
也是，六扇门主要关心皇上关心的事情，这二人的风流韵事，与江山社稷无关，也就无人在意了。
“李大人，我怀疑，这个茵茵根本不是青楼女子，她可能是别国的细作。”白飞飞给出了自己的结论。
“你怀疑是？”
“如果她真的与钟副将勾结，那很可能是楚国人。如果说，她只是利用钟副将甚至凤大人，那就难说了。
这个女人，深不可测。”
不过，现在嘛，她估计自顾不暇。
……
“来人！！！都死了吗！！！大夫还没请到吗？？”
房内，茵茵披头散发，状似疯癫，四肢被绑住，还是痒得钻心。
不发作的时候，她就开始破口大骂，哪里还有人前半分优雅的样子。
痒意来临的时候，肌肤底下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整个人都要疯了。要不是四肢绑住了，非得把浑身抓烂。
此时，她也明白，自己被暗算了。
这毒药性霸道诡异。痒一痒，停一停，再痒一痒，折磨死人了！
侍女已经换了三拨大夫了，均诊断不出茵茵中的毒。
一炷香前，第四名大夫也到了。茵茵直接命人将一箱子金银财宝摆在大夫面前，看得大夫也是挠心挠肺。
可以，这很茵茵。
可惜了，他注定是无缘这箱宝物了。
电光火石之间，他突然想起那位传说中的神医玄炎正在周国公府上救治小公子。
对于神医而言，这个毒，应该没问题吧。
于是，大夫将此消息告知茵茵。
茵茵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连忙派人去国公府请人。
不过——
却吃了闭门羹。
国公府都要将玄炎像祖宗一样供着，才能帮自家儿子拔毒。
茵茵一个青楼女子，谁能搭理她。
于是，在茵茵备受煎熬，昏过去几次之后，半夜，终于等来了凤安淮替她请来的太医。
此时茵茵形容已经惨不忍睹。
望着那成堆的金银，太医咽了咽口水，细细地为茵茵诊断。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太医的脸色也越来越凝重。
最后，还是茵茵的呻吟声拉回了太医的神思。
“姑娘……你这毒，怕是棘手了。依老朽看，这中毒的脉象和表象似一种毒——醉疯癫，我们大晋已经很多年不曾有了。解毒的方子业已失传。老朽可配制一下解药，但这疗效，不敢保证。
茵茵被折腾了一天一夜，早已神志迷糊。况且神医也未请到，只能认命地给太医医治。
听说那神医古怪的紧，也不知是何人，能请得动他出手。
为今之计，只能依靠太医给她缓解一下毒性蔓延。至于神医，只能多方打听是何人请他出山，再去求那人罢。
只是这姑娘的花容月貌，怕是要可惜了。
太医摇了摇头，轻微地叹了口气。
此时，始作俑者白飞飞还在六扇门内，想着怎么把凤淮安调查一番。
却不知茵茵在城内的暗桩全部出动，都在寻她。
这倒是个意外的收获，才叔发现城内不寻常的异动，也派人紧盯着。
……
御书房内。
“爱卿请起，”皇帝望着跪在下首的李仁，身子微微前倾，颇有些急切道，“你这趟，可找到了？”
“微臣，幸不辱使命。”李仁向前一步，将怀中之物掏出，递给德公公。
德公公小心翼翼地将其放置在皇帝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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