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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说！”
那头传来了低沉压抑的声音，可是他并没有听到任何回答，只有死一般的寂静，常年混迹于灰色地带，让他立刻意识到了事故的发生。
“你是谁？小彪怎么了？！”
那声音带上了些许怒意，可是他还是没能听到任何回应。
“好！好！好！敢动我的人你死…”
嘟——
叶幽挂断了电话，瞳孔中除了一片漆黑，再无他物。
再次拨打电话，这次是叶幽自己输入的号码。
“喂？”
听上去十分老练的声音。
这次叶幽回话了，他捏着嗓子，舌头在口腔中变换成各种奇葩的姿势，就是为了防止对方录音，为此他还特地用了自己不擅长的方言。
“2019年10月8号，m1911手枪五把，子弹一百发，xx酒馆”
“你！”
那人明显一怔，可是叶幽的表演还在继续。
“2020年2月3号，56式突击步枪两支，子弹一百五十发，xx巷。”
“所以呢？”
老练的声音冷静下来。
叶幽不紧不慢地回道：“我有货，交易？”
“我凭什么信任你？”老练的声音冷笑一声。
“你派个人，到我说的位置。”叶幽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17：30，xxx建筑工地二层”
“哦？如果我拒绝呢？”
叶幽掏了掏耳朵，“帕特加斯。”
“抱歉，什么？”
“那是你面前雪茄的牌子。”
听着手机中传来的桌椅碰撞声，叶幽挂断了电话。
但是很快，他又拿出自己的手机。
再一通电话打了出去，所有人都耳熟能详的电话。
“歪？110布？”
“啊，是的，请问先生你…”
“呜呜呜！警察同志，宁可是我的亲人啊！呜呜！”
“啥？”接电话的警察一脸懵逼，“这位先生，请冷静点！我们可以帮到你的！”
如果仔细观察叶幽的脸的话，就会发现，他虽然发出了惟妙惟肖的哭泣声，表情却十分平淡。
“那xxx建筑工地今天20：00有黑帮要火并！听人说，他们手里都有真家伙呢！呜呜呜！我们市井小民要没有活路了哇！”
经过一番添油加醋后…
“是，是，好的，感谢您的举报，放心吧，我们会处理。”
“呜啊！交给你们了。”
“请问先生，能否告诉我们您的名字？黑帮有可能会对您不利。”
“哦，对对，我都忘了，我叫无名氏。”
嘟——
叶幽又把电话挂了。
将两部手机格式化后，将卡取出、掰断，随着被踩碎的手机一起丢到垃圾箱之中，叶幽将塑料袋回收。
手腕一翻。
16：43
叶幽转转腾腾避开人群，进入了一家酒吧，稍微看了看菜单，用小混混钱包里的现金买了一瓶龙舌兰。
这种酒有强烈的香气，可以掩盖血腥味。
带着酒瓶，叶幽进入厕所并反锁了门。
将风衣脱下，把酒液洒在长袖上，叶幽稍微一闻，妥了，除非有警犬，不然根本不慌。
叶幽离开酒吧，钻入一处新的小巷子中。
他将鞋垫取出，擦干净了鞋底的泥土后，和宽帽一起用塑料袋包裹着收起。
随后拿出小剪刀，开始裁剪风衣，叶幽提前选择了比较廉价的牌子。
袖子被他套在腿上，其余部分用双面胶和裁剪出的带子绑在了腰部和腹部，用长袖遮好。
缝隙处用塑料袋填充，这样，一个圆润的“肚子”就完成了。
他又从腰包中取出小苏打、酚酞试剂和第三瓶矿泉水，小心翼翼地将白色长裤染成了骚气的品红色。
从腰包中拿出准备好的假发、第二只口罩和眼镜后，当叶幽再从小巷子中走出时已经完全变了样。
由一个风衣宽帽鬼祟男，变成了眼镜口罩粉裤胖。
叶幽又绕了几圈后，在小巷子找到了自己的目标——老式排水渠，在这里将腰包和里面的东西处理掉之后，他大摇大摆地走到了大街上。
就这么晃晃悠悠到了自己家附近，由于不用躲避监控，他得以在二十分钟内赶回来。
16：59
再一次进入监控死角，大衣的碎片、假发、眼镜和口罩也被他扔掉了，此时叶幽的身上除了衣物以外，就没有任何东西了。
他轻车熟路地翻回房间，还不忘将痕迹清理干净。
等他做完了这一切，老丁也正好下课。
打开浴室的水预热，叶幽开始查看课堂的录屏，防止自己暴露什么破绽。
好在老丁十分给力，没有再次提问他。
叶幽终于松了口气，将手机中的录像和电脑上的录屏全部删除后，他查看了一遍厨房，并取走一瓶快要用完的白醋，进入了淋浴室。
“刷啦啦啦！”
花洒在叶幽头上下起了雨。
水雾弥漫，叶幽将镜子擦拭干净，却在数秒内又凝上水汽。
隐隐绰绰地，叶幽已经无法看清自己的面孔…
“呼哈——”
他长舒一口气，着看镜子中模糊的自己，又伸出自己的双手。
“咚咚！”
明明花洒的声音是那么的响亮，叶幽却依旧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
再一次将镜子擦干，他将脸凑了上去，一副算是耐看的面孔出现在其中。
叶幽本人和帅气绝对搭不上边，属于那种只要安静下来就没啥存在感的人，唯一可能给别人留下印象的，是他的眼睛。
黑暗、幽深、静谧。
仿佛有什么在他的眼底流动、变化。
叶幽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镜子中的自己也在看着他，一时间竟让他没能分清谁才是虚影。
“呼——”
叶幽再呼出一口气，镜子重新被水雾覆盖。
“这就是杀人的感觉吗？”他喃喃道：“我记下了。”
在叶幽用了将近五分之一瓶沐浴液后，他才从淋浴房走出，将那条品红色的裤子泡在洗脸池中，用稀释的白醋将其褪色，并用洗衣液进行清洗。
稍微计算时间，叶幽离开了卫生间，将白醋归位。
熄灯后的卫生间中，那面镜子上缓缓出现一道人影。
皮肤闪烁着金芒，脑门上只有两个惨白的光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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