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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心爱的女子一直都是顾如烟。但是，对于张皇后，这个当初为了拉拢其父骠骑大将军张勇锐而主动求娶的妻子，萧光誉自觉总有几分香火情的。
不然也不会在其父兄死后依然让她坐稳中宫之位。
当然，这其中张氏的知情识趣也是有很大一部分原因。
登上帝位多年，似乎也就只有张氏不论自己想做什么，想要什么，只要她知道，她都能毫无条件的支持自己。哪怕自己要做的事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这个世界上有这样一个人在自己身边，似乎也是不错的。
这样说来，自己当初派人打掉张氏腹中骨肉，也算有对对不住她了。
不过，自己那时候是有苦衷的，相信张氏就算知道了，应该也不会怪罪自己吧。
萧光誉很有信心的想。
想当初自己为了成为唯一的皇位继承人，陆陆续续明里暗里杀光了文帝除了自己之外的子嗣。
逼得文帝临死前不得不立下传位于自己的诏书。
为了怕大臣有二心，自己把心一横，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顺手也使人打掉了张氏腹中六个月的胎儿。
毕竟，他很清楚，因为自己的血腥手段，不赞同自己登位的人太多了。
若不是因为自己成了文帝唯一的子嗣，那群老匹夫是绝对会宁死不屈的。
就算后面他们捏着鼻子认了，他也清楚，他们都在等，等自己的子嗣出生。
因为，这样那群老匹夫手中就有了筹码，甚至，他们有可能会借机废了自己，将小奶娃拱上皇位，随后他们挟天子以令诸侯，成为大越朝真正做主的人。
哼，估计他们也没想到吧，自己可以这么狠吧，在最初的那几年，自己的后宫无一人有所出。
不过，随着自己登上帝位的时间越来越久，收回的权利越来越多，现在自己再也不用顾虑这些了。
思及此，萧光誉看向张皇后的目光柔和了些：“皇后，这些年辛苦你了，今晚朕就留宿你这里吧。”
“谢……谢陛下，臣妾，臣妾这就去张罗！”
张皇后听见萧光誉的话神情一滞，但很快就换上一副喜极而泣的样子，语无伦次的回答。
“嗯，你先去忙吧，朕再去如烟殿跟烟儿说下！”
萧光誉满意的站起身来，向外走去，在路过张皇后的身边心血来潮，轻佻的捏了捏她的脸颊，惹得张皇后娇羞低头。
他这才心满意足的摆驾离开。
过了半晌，等确定萧光誉彻底离开自己的寝殿后，张皇后缓缓的走回床榻上坐下。
眼睛冰冷的盯着被萧光誉坐过的那贵妃榻，似在看什么世间污秽之物嫌恶。
就这样冷眼盯着许久，张皇后终于回过神。
她的手拉了拉室内通传铃铛的丝线。过了一会儿，书兰带着几名宫女鱼贯进入。
“参见娘娘。”
“平身！”
在宫女行礼的时候，张皇后瞬间调整好自己。
只见她抬手优雅的将一丝碎发撩至耳旁，脸上浮现出一抹温婉却略带愉悦的喜意。
“今晚陛下会在本宫这里休息，这个贵妃榻有些年日了，你们抬下去稍后换一个新的来吧。对了，陛下喜静，你们今晚伺候的时候可要上点心！”
“奴婢遵命。”
“好了，书兰留下伺候我。其他人没事就退下吧！”
“奴婢告退！”
几名宫女行礼后，走到贵妃榻前，快速的将贵妃榻抬了下去。
“娘娘，您这又是何苦呢？”
书兰上前，握住了张皇后的手，担忧的说道。
“一个贵妃榻罢了，您也知道陛下多疑，万一引起他对娘娘的怀疑这可如何是好？”
“书兰，没事的，换一个贵妃榻，他是不会注意到这些小事的。如果不做点什么的话，我我怕我今晚会按耐不住的！”
张皇后一手撑在床榻上，手指由于太用力，青筋突起。
“书兰，过几日，我会找个由头安排各家官眷入宫觐见，到时候你安排下让烟姐姐远远看一眼秀宁！”
张皇后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后，再度睁开眼睛时这样跟书兰吩咐道。
“娘娘，您真要这么做吗？”
书兰叹了口气，犹豫了下，继续道：“您心里很清楚，秀宁小姐，她……”
“是啊，我很清楚，她并非烟姐姐的孩子，而是萧光誉为了控制烟姐姐安下的一枚棋子，且这个棋子还是借着我的手安放下的，对吗？”
张皇后将另外一只从书兰手中抽出，捧起自己的双手，放在自己面前：“书兰你看，我的这双手都是血啊！你说，这些年死在我手上的人有多少呀？”
张皇后此时的神色有点癫狂，她痛苦的搓揉着自己的双手。
“娘娘，您别这样，这不是您的错！”
书兰见张皇后这般，顿时泪如雨下，她摁住张皇后的双手，不住的安慰道。
“书兰，我想洗手，我觉得我的手很臭，我闻到了想吐，快点，帮我洗手！”
张皇后使劲欲挣脱书兰的束缚，东张西望，想要找能洗手的地方。
“娘娘，您别这样，奴婢帮您擦擦，奴婢已经帮您擦好了，你的手很干净了，不臭，一点都不臭的！”
这样的张皇后书兰不敢让其他人见到，因此她只能抱紧她不住的安抚道。
“擦好了，哈哈，擦好了。书兰，你不要安慰我了，擦不干净了，我的手擦不干净了。”
“书兰，你说，烟姐姐要是有一天知道她的孩子我并没有帮她保下来，这么多年我其实都是骗她的，你说她会不会恨不得亲手杀了我。”
张皇后痴痴的笑着，边笑边流着泪。
“娘娘，不会的，烟主子会理解您的。您当年已经尽力了。您已经冒着危险偷偷从陛下手上将孩子偷换过来，后面孩子在送出宫的时候丢了，这真的不怪您。您真的尽力了。”
这么多年，书兰跟着张皇后，一路看着她为了报仇，如履薄冰跟萧光誉周旋，各种滋味她身为娘娘身边最亲近的人最是清楚。
烟主子当年孩子的丢失，一直是娘娘心中过不去的坎。
“娘娘，我们往好处想，那个孩子兴许被别人捡去了。小郡主长得那么玉雪可爱，相信捡到的人也会善待她的。没准她现在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什么都不知道，开心快乐的活着呢！”
书兰的眼角泛着泪，说出这些年她们对那位仅有一面之缘的小女孩的美好幻想。
“书兰，你说的对，我不能这么悲观，先太子保佑，说不定小郡主现在活得好好的呢！是啊，其实这样也好，连我们也不知道她的下落，起码萧光誉也永远找不到她了，这样她才不会受到伤害的！”
张皇后笑着抹去脸上的泪水，好像也被这个理由说服了。
“书兰，萧光誉今晚会在这里。帮我重新洗漱下吧！”
“奴婢领命！”
书兰确定张皇后的全部理智已经恢复后，才退下去准备洗漱梳妆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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