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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铛睁大眼睛,踮起脚,好奇地与镜子里的自己对视。
第一次刚进来时她没敢乱动,涂完药以后镜子又雾蒙蒙一片,因此吃饱喝足等秋白雨收拾完残局再一次带她进来时她才发现这么个奇妙玩意。
她见过水中的倒影,也见过人类遗留下来的玻璃和镜片,但这并不影响她此刻强烈的好奇心。
秋白雨双手托着她腋下,轻轻举高。
“唔?”
她茫然仰起小脸。
秋白雨伸脚把旁边的小板凳勾过来,再将乖巧的小橘猫放在小板凳上,细声叮嘱道:“站稳了。”
铃铛歪头,用毛绒绒的耳朵蹭了蹭他的下巴。
他拧开水龙头,用水杯接满自来水,关掉水并先放到一边,拿起刚拆封的新牙刷,挤出一点点牙膏在整齐的刷毛上。
“张嘴。”
秋白雨轻戳一下手感极佳的柔软脸蛋。
“啊~。”
镜子里。
秀气的樱唇张开,露出两排锋利的牙齿。
小橘猫的犬牙很发达,门牙、臼齿比人类略小,但也生长得很齐全,从脸型便可知道猫人的口腔结构与人类更相近。
洁白整齐,但缝隙里还残留了肉沫。
猫一般很爱干净,拥有高度智慧的猫人更是如此,但曾生活于荒野中的铃铛显然不具备将口腔完全清理干净的条件。
不会太难闻,但要说气若幽兰就太假了。
秋白雨还不至于讲究到每次饭后都用牙膏漱口,但他想趁此机会给铃铛的口腔做一次彻底清洁。
“不许吞,含嘴里漱一下然后吐出来。”秋白雨先吩咐好,才端起水杯往铃铛的小嘴里灌入小半杯水。
“咕噜咕噜~。”
铃铛好像听懂了他的意思,让秋白雨颇感欣慰。
“咕噜——”
细小的喉咙耸动一下。
[……]
“不可以吞的,知道吗。”秋白雨揪一下她的小脸。
“唔。”
铃铛似乎意识到自己执行上出了点偏差,讨好地用猫耳和后脑勺蹭了蹭他,
“重新来一次。”
这一次,铃铛把漱口水吐了出来。
秋白雨揉揉她的小脑袋,吩咐道:“把舌头伸出来。”
“唔。”
铃铛听话地张嘴伸出舌头。
粉嫩粉嫩的,很可爱,布满短短的柔软倒刺,并不狰狞,反而容易让思想不纯洁的人浮想联翩。
比人类的舌头更扁平一些,也更长一点,差不多是可以轻松舔到鼻尖的样子。
秋白雨用沾了点牙膏的牙刷轻按在猫舌头上,先轻刷几下把牙膏抹均匀,接着缓缓顺着倒刺生长的方向缓缓一遍遍刷过。
“唔~”
铃铛抖抖耳朵。
舌头上传来细细麻麻摩擦的触感,略有些清凉的牙膏让这种感觉变得更加微妙,稍微有一点被异物刺激的呕吐感,但被对方温暖柔软地拥抱着又十分舒心地足以让她忽略掉这一不适,很快后便能感受到在每一次刷毛轻轻刮擦中舌头被慢慢清洁干净的舒畅清爽。
她不自觉地眯着眼,胸腔微微震动发出“咕噜咕噜”的微弱声音。
“好了,舌头收回去。”
“唔。”
秋白雨又给她灌一小口水:“漱下口,记得吐掉。”
铃铛颇为熟练地“咕噜咕噜”漱口,十余秒后全部吐掉。
这一次,不需要秋白雨吩咐她也不可能吞下,混着牙膏泡沫的水可一点都不好喝。
秋白雨轻戳她脸颊。
“啊~”
铃铛会意地又张开嘴巴。
秋白雨右手拿起一根牙线棒,左手托着铃铛的小脸,用手指把她嘴巴张开的幅度掰得更开一点。
小橘猫下意识舔了一口他的指尖。
软软的,肉刺的触感有些酥麻,没有锋利到让人觉得刺痛。
“别乱动。”
“唔。”
秋白雨对着镜子,仔细用牙线棒剔掉每一处牙缝里的肉沫。
铃铛被他固定住,无法轻易动弹,只好安静地看着镜子里的秋白雨,漂亮的湛蓝色猫瞳比镜子还要清澈地映出对方的模样。
完成这一步,秋白雨把牙线棒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再次拿起牙刷往上面挤了一小段牙膏。
也没有再作吩咐。
他开始给小橘猫刷牙。
里里外外,每一处角落都认真反复刷干净。
末了,先让铃铛用清水漱口冲干净泡沫,再灌了小半杯漱口水让她含了一分钟才准吐出来。
秋白雨用一条干净的毛巾擦干净这张可爱精致的小脸。
“呼。”
察觉到已经全部结束,铃铛轻轻舒了一口气。
她也很不容易!
“哈一口气。”
秋白雨弯下腰,与站在小板凳上的铃铛视线齐平。
铃铛眨了下漂亮的眼睛,伸脖子凑过去,用鼻尖轻轻碰了下他的鼻尖。
小橘猫的鼻子小巧玲珑,白里透粉,鼻尖处总是有着些微水润。
“叫你哈气,不是让你卖萌。”
尽管嘴上这么说,秋白雨还是伸手挠挠她的下巴。
“呼。”
小橘猫微微眯着眼睛,眼神迷离,猫耳放松地自然垂下,随时要融化一样往秋白雨怀里倒,小嘴微张轻轻地呼了一口气。
吐气如兰。
合格!
秋白雨稳稳地接住她,抱起这只“咕噜咕噜”不停轻微震动的小猫,一边轻轻顺毛一边走回房间里。
没一会,铃铛便趴在他怀里呼吸平缓地睡着了。
[这到底是养猫还是养女朋友啊,或者根本是养了个女儿吧。]
秋白雨倒不讨厌这样。
不过,他并没有歇下来。
有点艰难地找出几件旧衣裳和针线盒,坐在床边任由铃铛趴在他大腿上开始“冥想”。
是的!
正是“冥想”!
他获得的“冥想”不需要完全停止活动,只要是进行某种精神高度集中的行为,同样也可以百分百投入工作的同时进行修行。
就好比,一个雕刻大师,他全神贯注于手中未完成的木雕,静心凝神,思想高度集中,便也是在进行一种“冥想”的修炼。
秋白雨的裁缝水平很次,只够修补纽扣的程度,尽管一开始他是冲着能亲手制作女装去的。
万事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从入门到脱坑,他花了一个月时间,但也成功掌握一门修补纽扣的实用技术。
现在已是十月末,户外温度较低,下午出门自然不能还让铃铛穿件t恤就出去。
虽然他觉得挺可爱的。
emm……
还有一点h。
不,应该说是相当。
但万一着凉可不好,哪怕不生病挨冻也不好受。
[除非……熬制出可以御寒的魔药,再给t恤附个魔。]
秋白雨把短期内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抛之脑后,专心进入“冥想”状态对付起眼前的针线和布料。
不需要太好,能穿能保暖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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