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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道，“阿宁怎么会在门口？是在等朕？”
顾宁微微点了点头，彼时夕阳缓缓落下，在他的身上打上一层柔和的光圈。
“陛下去了哪里？为何会气喘吁吁的……”
许是听到了万俟芊芊的喘气声，顾宁开口问道。
万俟芊芊哪里敢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出来，想起方才司觞狠狠的耍了自己一通，万俟芊芊就气不打一处来。
看着顾宁柔和的面容，万俟芊芊的心又静了下来。
若是那家伙也能像顾宁一样温柔优雅的话……
万俟芊芊想象了一下，猛地打了个冷颤，摇了摇头。
不行不行，那画面似乎有点过于猎奇了些！
“陛下？”顾宁没得到万俟芊芊的回答，便又轻唤了一声。
万俟芊芊讪笑道，“没去哪儿，就是院子里太闷了，出去遛个弯儿，这里风大，阿宁你身体还没好呢，咱们还是进去吧。”
万俟芊芊拉着顾宁往寝殿里走，顾宁轻咳两声，听到万俟芊芊在关心自己，嘴角忍不住溢出笑来，“陛下，其实臣已经好多了，陛下不必担心。”
万俟芊芊倒是没有很担心顾宁的伤势，虽然顾宁看上去柔柔弱弱的，还有点见风倒，但她总觉得他体格是属于健壮那一类的。
至于为什么？
因为她之前用腰带衡量过了啊，顾宁甚至还有腹肌呢，也不知道是怎么吃出来的。
万俟芊芊一路上都心不在焉，对顾宁说的话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着。
到了晚膳时分，万俟芊芊与顾宁对桌而坐。
万俟芊芊试探地问道，“阿宁，你今日胃口不好么？怎么不动筷？”
顾宁缓缓地摇了摇头，拿起筷子，却没有夹菜。
万俟芊芊还以为他是因为眼睛不便，于是将自己喜欢的吃的菜放在了他的碗里。
顾宁看着自己碗里的那只大鸡腿，嘴角不禁一抽。
这等油腻荤腥之物，他最是厌恶。
刚好芳华殿之前颇为冷清，伙食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倒是乐得自在。
但是……
万俟芊芊歪了歪头，看着顾宁依旧呆坐着，问道，“阿宁，你怎么不吃呢？这鸡腿是朕最喜欢吃的啦，分你一个。”
顾宁怔了怔，原来她喜欢吃鸡腿么？
顾宁用筷子将鸡腿夹起，却因为鸡腿太大，眼睛不便，显得有些摇摇欲坠。
“阿宁，其实你可以直接用手的……”
万俟芊芊见状走上前来，握住顾宁的手腕，让他用手将鸡腿的一端拿起来。
顾宁的手触碰到那油腻的鸡腿，手臂瞬间就起了一圈的鸡皮疙瘩。
“对，对，就是这样，这样直接一口咬下去，最爽啦。”耳边是万俟芊芊带着笑意的欢快声音，顾宁暗暗地吸了口气，隐忍着。
“阿宁？”
顾宁浅浅一笑，“嗯，我知道了，多谢陛下。”
顾宁拿起鸡腿咬了一口，将肉吞进喉咙里。
万俟芊芊秀眉一挑，纳闷道，“阿宁，你好像没有嚼就吞下去了啊！”
顾宁忍着想要吐的冲动，强颜欢笑，“嗯？陛下，臣只是……”
“朕就知道！没有人能抵抗得了刘姜茶烤的大鸡腿！！”顾宁还没找好借口，万俟芊芊便兴奋的抢话道。
“不过阿宁你别急，慢慢吃，这鸡腿就要细嚼慢咽才能品得其中滋味！”
说着，万俟芊芊趁顾宁看不见，嗷呜一口就咬掉了半个鸡腿，放进嘴里猛嚼起来！整个腮帮子都鼓得满满当当。
顾宁：“……”
刘姜茶？那又是谁？
听上去像是御厨，可为何一个御厨的名字会被她记在心里？
万俟芊芊重新坐回椅子上，津津有味地吃着鸡腿，把白日里发生的那些不快之事全都暂时抛之脑后。
“咦，阿宁，你怎么不吃啊？”
万俟芊芊看见顾宁又在发愣，总觉得他今日似乎有什么心事似的，还是说他不喜欢吃鸡腿？
怎么看上去十分勉强的样子，是她的错觉么？
顾宁展颜一笑，又道了声谢，随后低头小口地又咬下手中的鸡腿肉。
比起顾宁这般优雅的吃饭，万俟芊芊大快朵颐的样子倒像是个饿了好几天的人。
不过万俟芊芊也没再勉强顾宁要像自己一样大口吃肉，毕竟人与人的个性不同，顾宁似乎一直都是这般从容优雅的样子，这样就很好。
用过了饭，万俟芊芊又愁上心头。
她站在窗棂前，举目望着天边的一轮弯月。
陆江的失踪还没着落，从今日司觞的态度来看，似乎真的不是他所为。
可是这个皇宫里除了他，还有谁会对陆江下手？
顾宁这时忽然出声问道，“陛下今日似乎一直心事重重的，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万俟芊芊叹息一声，将陆江失踪的事情告诉了顾宁。
她嘟了嘟嘴，手不安地抠起了窗户纸，“陆江之前可与什么人结过仇吗？这宫中还有谁会对他下手啊。”
万俟芊芊摇了摇头，“不对，这分明是冲着朕来的嘛，之前他在白昭雪那里待得好好的，结果跟了朕没几天，先是被人调戏差点失身，然后又是被刺杀挨了一刀，现在刚回宫没两天，直接人都没了，唉，真惨啊……”
万俟芊芊越想越觉得陆江悲催，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顾宁的脸色越发变寒。
有什么好惨的？
他本就是一个趋炎附势的小人，就算是死了也活该。
顾宁的眉头蹙了蹙，她何必为这样一个小人担忧。
看着万俟芊芊闷闷不乐的样子，顾宁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上前轻声开口安慰，“陛下不必担心，说不定是他自己离开的。”
“不会的。”万俟芊芊反驳道，“阿宁你是没看见，那屋子里有血迹，那出血量，看着都吓人！”
万俟芊芊又想到了什么，回身问道，“对了，阿宁那夜可听到了什么声音么？你的屋子离陆江的最近。”
顾宁平静地摇了摇头，“近日臣都睡得很早，并未听到什么异响。”
“那真就奇怪了……”
万俟芊芊懊恼地垂下了头，现下只能先瞒着白昭雪那边，不能走漏风声，明日她再去想其他的办法，看能不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了。
万俟芊芊最后叮嘱顾宁好好吃药，便先行离开了。
万俟芊芊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帘后，顾宁再也忍不住，几步走到渣斗前，呕吐了起来。
将肚子里方才吃进去的那些油腻之物都吐了个干净后，顾宁才缓缓抬起头来。
碧蓝色的眸子因为生理反应泛起氤氲的水汽，他拿起茶盏漱了漱口，却还是觉得胃里一阵翻滚般的恶心。
这时，阿旺从屋外走了进来，手中还端着药碗，看着顾宁捂着胸口脸色苍白的样子，吓了一跳，“主子，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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