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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染尘微撩双眉，趴在床榻上，眼眸有些氤氲。
万俟芊芊看着步染尘这会儿卸下脸上的冰霜，闭着眼享受的样子，还真有点像猫！
万俟芊芊又在步染尘结实的后背猛锤了两下，继续按摩。
“爱卿啊，你让朕帮你的忙就是按摩，没有别的之类的？”
步染尘这会儿被伺候得很舒服，语气也放松了下来，“陛下还以为是什么？”
万俟芊芊倒是没有想歪，就是觉得按摩这种事侍从宫人不是也能做么？
为什么要让她亲自动手为他按摩啊？
步染尘似乎是察觉到了万俟芊芊的疑惑，眸色深邃了几分。
步染尘慵懒的开口，语气中是满满的嫌弃，“陛下的用处仅限于此了，臣也想不出什么能让陛下干的事。”
万俟芊芊却喜笑颜开，丝毫没有被打击到。
反而自信的挑了挑眉，“哦，朕明白了，爱卿其实早就想把那玉乾袋送给朕了吧，就是找个由头，爱卿放心，朕会好好待它的，绝对不会浪费你的一片苦心，朕现在这个力道怎么样？”
步染尘被她的乐观的心态给折服了，嗯了一声，让她继续。
说起来，要是放在以前，他可没这么恶趣味，让一国女帝给自己按摩。
只是……
那些小家伙们说她的手法很不错，现在看来，的确还凑合。
就是不能在她的面前化成原型，在万俟芊芊看不见的视角里，步染尘墨绿色的猫眸眨了眨，忍不住回想起了白日里司觞暴跳如雷的场景。
似乎许久不曾看见他那样生气了。
看来，他是真的对宸国的女帝动心了么？
万俟芊芊继续按摩着，发现步染尘眯着眼，半张脸都隐藏在墨黑的发里，像是舒服得睡着了。
她停下了酸胀的手，一屁股坐在了步染尘的身边，靠近他。
“爱卿，你是不是累了，要不今天就到这儿？”
步染尘感觉到脸颊的灼热气息，猛地睁开眼，起身，眸子恢复了冷漠的神色。
万俟芊芊看着他又十分警惕地盯着自己，仿佛刚刚那个被按舒服了的人不是他一样。
万俟芊芊想起之前第一次见他也是，他在那群小猫中间，神色温柔恬静。
但只要有人看着他，他就会一脸警惕，十分不好亲近的样子。
万俟芊芊开口问道，“爱卿，你干嘛这么看着朕？”
步染尘移开眼，将玉乾袋放在了万俟芊芊的手心。
万俟芊芊喜出望外，捧住玉乾袋，甜丝丝的笑起来，“谢谢国师大人！”
她这般兴高采烈的样子，倒像是个如获至宝的孩子。
不过，她今年也堪堪成年，比起他这活了上千年的猫，的确算得上是孩子吧。
步染尘这么想着。
但他不知道的是，万俟芊芊可是活了上万年的小狐狸，离飞升就差那么临门几脚。
万俟芊芊将玉乾袋重新塞进了胸口，步染尘见状又蹙了蹙眉。
万俟芊芊虽然意外的了宝物，但也没有忘记自己今天真正的目的，她开口道，“爱卿，你白日怎么忽然就跑了啊，留朕一个人面对司觞那个胖头鱼，你知不知道你这是逃兵行为，是要受罚的！”
步染尘蓦然怔了怔，只捕捉到了万俟芊芊话里奇怪的重点，“胖头鱼？”
万俟芊芊点了点头，“是啊，司觞那家伙不就是条鱼精吗？朕那天都看见了，你可别想忽悠朕。”
步染尘对万俟芊芊称呼为司觞为“胖头鱼”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司觞可是上一任的妖皇之子，身份尊贵，血脉纯正，乃是堕天神鲛。
即便现在落魄，来到人界，他也依旧不是平常精怪小妖能够比拟的，而万俟芊芊竟然把他叫做胖头鱼？
步染尘唇角微微扬起的一抹笑，不知道司觞本人听到后，会是什么反应。
“国师大人还是笑起来好看啊。”
忽的，步染尘听到万俟芊芊这么说道。
步染尘的笑意僵住了，等等，他刚才怎么会对一个凡人露出笑颜？
万俟芊芊看见步染尘又收回了笑，便不满的嘟起了嘴，“爱卿为何又不笑了？难道是害羞了吗？”
步染尘：“陛下莫要胡言乱语了。”
万俟芊芊轻哼一声，于是继续说道，“朕问了司觞，他概不承认，朕觉得他没有什么撒谎的必要，陆江也没惹过他，所以应该不是他所为。”
步染尘微微点了点头，他其实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
如果真的是司觞做的，那么他便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让万俟芊芊发现。
毕竟一代神鲛，想要弄死个凡人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所以，朕想请爱卿再帮朕一个小忙。”
步染尘皱眉，他就知道万俟芊芊半夜三更来找他准没什么好事。
“臣没那么闲，既然此事与司觞无关，那么也与臣无关。”步染尘直白拒绝道。
当初是万俟芊芊说司觞是他的至交好友，所以司觞做的事，他都得负责。
现下已经排除了他，怎么还要他帮忙？他看上去真的很闲吗？
“可是爱卿的确很闲啊。”万俟芊芊直白道，“每天除了逗猫就是待在凌霄宫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里像很忙的样子？”
步染尘：“……”
万俟芊芊见步染尘一时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便继续得寸进尺起来，“所以爱卿，你就帮朕一起调查这件事可好？”
步染尘刚想开口拒绝，万俟芊芊又说道，“你放心，只要你肯帮朕这个忙，朕绝对天天半夜三更来爬你的墙头……”
步染尘脸色一红，“你……”
“给你按摩！”万俟芊芊正色道。
步染尘吸了口气，瞥见万俟芊芊眼中的狡黠之色，心里暗叹，这小丫头绝对是故意拖长音让自己误会的！
绝对是！
最终万俟芊芊心满意足的从凌霄宫里出来，不仅白得了一件宝贝，还得到了一个调查的帮手。
就是刚才为步染尘按摩的手还有些酸痛，不过付出与收获呈翻倍的比例，这点小酸小痛的就不算什么了。
万俟芊芊回到了自己的宫殿，开始睡大觉。
殊不知一道视线一直在默默地关注着她……
那双眼睛犹如海浪般汹涌蓬勃，轻易便能将她整个人都吞没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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