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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进屋,周憬第一时间转过头来看我,白皙的皮肤在节能灯下显出一种苍白。我走到她身边,立刻发现了端倪。
周憬的长头发被火燎了一片,估计是扎起来烧的,现在放下来就呈现一种参差不齐的焦态。我吓了一跳,赶紧问她怎么弄的。她说没事。什么没事,周憬的样子像是不想提,我没追问,心疼地低头看她烧焦的头发。
头发烧得很厉害,好些半截烧断脱落了不说,离得稍远的地方也被烫得卷曲,断掉的头发凝成细小的黑色颗粒,看上去惨不忍睹。“这样,应该没法修复了吧?”我一面弯腰细细看一面问店主。
理发师傅也叹气,说这么好的头发可惜了。“没办法,只能剪短了。”摸了摸周憬的头,我蛮可惜地半蹲下来和周憬视线平齐,“没办法了周憬。”
周憬安安静静地跟我对视,大眼睛乌溜溜的,让人于心不忍。可是还能怎么办呢?周憬老老实实点头,老板娘帮她洗了头,然后坐上椅子系上围布,一副任人鱼肉的样子。
周憬不戴眼镜,我坐在后面等她,银色的小剪子咔嚓咔嚓响,周憬圆溜溜的眼睛透过镜子看着我。周憬是多么爱惜她的长头发。
老板娘喋喋不休说可惜,我低头,在手机屏幕上点了点,过了几秒再抬头时发现周憬还是看着我。她的眼睛那么好看,活像散发着水汽的紫黑葡萄。
我一时哑然。过了一会儿,我才叹了口气,打断老板娘的自语。我说姐,帮我也洗头吧。
周憬的头发是在聚会上燎的。据说是点蜡烛的时候不小心烧到了。我吐了。得是什么姿势才能让点蜡烛的人把打火机凑到她头发上啊,那明明就是故意的好吧!分明就是有人不乐意周憬得势,所以才想办法给她下马威。
周憬的头发剪成了半长不长的样子,刚过肩胛,没有之前长发的娴雅,反而显出一种楚楚可怜的幼态。我陪她一起,剪完之后的头发在脑袋后面扎一个小揪,我挺久没剪头发,看着总觉得怪怪的。不过我只是社畜,头发多长多短于我关系不大,可周憬算是半个模特啊。
“你一定得小心,以往给你使小绊子你不在意,这次敢烧你头发,下次还不知道会使什么阴招呢。”我苦口婆心劝周憬,她看上去很平静,很乖地点点头,新剪的头发随着她动作微微起伏。
周憬发质相当好,温温柔柔地散着,显得乖巧异常。
周憬外出拍摄的计划因为这场小事故而推迟到了四月中旬。去之前,我陪聂云竹到高区拍摄材料。
“怎么想起来剪头发了?”聂云竹开着车瞥我一眼。我静静地嗯了声,想剪就剪了呗,没多说什么。一路没话。
返程时天已经快黑了,我看见路边一家商店,“靠右边停一下。”聂云竹照办。我下车,过了一会儿,拎了个透明塑料袋回来。聂云竹探头过来看了一眼,我干脆打开来,一样一样给他看。
“周憬拍摄要去山上,蚊虫多,给她买了两瓶驱虫的药。”
“那这个呢?”聂云竹指着一板透明塑料纸包着的小喷壶问。喷壶们就是最简单的透明瓶身,没有什么花纹装饰,一板是三个,我买了两板。
“化妆用的喷壶。周憬爱多管闲事,肯定不能自己一个人用。给她买点喷壶好分装,到时候她愿分给谁就分。”
这次轮到聂云竹沉默。他想了一会才开口,“楚恬,你变了很多。”
我知道我变了很多。公众号的文章还没准备,改组的事又层出不穷,上次合作收尾还没结清未来要往哪走也尚未可知。放在之前,我怎么可能管她这些。
周憬一共拍两天,出外景去香山。晚上懒得做饭,干脆和聂云竹一块出去吃。我请他。我们去上次的那家店吃日料。这次我没再吃豚骨面,我们俩各自要了两瓶梅子酒,小小的青色瓷瓶,我和聂云竹都不是爱讲话的人,可我日常除了周憬也就和他说话比较多。不知道周憬的拍摄进行的顺利否。我的意思是,不知道她有没有受人欺负。
“你还记得年前杂志社团建吗。”聂云竹突然开口,打断了我的神游。我点了点头。他继续问,“你猜那天我跟他们说了什么?”
“?”我面露狐疑地看着他。他说的是那天在酒桌上,我笑他被灌酒,他说了什么让灌酒的人反过来找我。我确实猜不到,聂云竹跟我这么多年的朋友,他说什么都有可能,但那种场合,又好像说什么又都奇怪。
“我说,”聂云竹先抿了一下嘴,好像在控制笑意,我更好奇了,“我说,你会在桌沿上开酒瓶。”
我当即恍然大悟地啊了一声。我俩都笑,那是刚进记者团的时候我跟大三学长学的,除了在桌子上把瓶盖拍开,还学了用筷子开酒之类乱七八糟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耍帅,时间过去挺久了,没想到聂云竹会说这个。
我招手问老板要了半打冰镇啤酒,那天我们饭没怎么吃,玻璃酒瓶摆了一桌子。谁也没有用上酒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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