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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校医看了一眼正在休息的卢沛，询问道。
陆沛深呼吸一次，平复了紧张的情绪，站了起来。
“好了。”
他坚定地说道。
刘校医点点头，挥手让陆沛坐在脑机测验的椅子上，然后把一个连接许多线缆的类似头盔的东西盖在了他的头上。
“脑机接口会读取你大脑皮层的活跃信息，然后评估你的精神力数值。”
“等我开启设备的时候，陆沛同学你必须全程保持凝神的状况，尽可能的集中精神。”
“明白吗？”
刘校医看着一脸紧张的陆沛，关心地告诫道。
陆沛不是第一次进行脑机测验，对于这套测验的流程还是比较熟悉的。
只是今天，一想到测验结果会影响精英班的录取进度，会影响他人生命运的走向，这种无形的压力就让他格外的忐忑和不安。
他心情浮躁，一时半会无法安定下来，连带着呼吸都有些急促。
这样糟糕的情况，必然会降低分数，降低测试的精确度。
在旁观察的林芸敏锐的察觉到了陆沛的不安。
她来到陆沛面前，半蹲在地上，目光柔和的看向陆沛，小声说道：
“陆沛同学，我知道你很紧张。”
“但现在你必须放松，你越紧张，越无法发挥自己应有的实力。”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曾经也经历过一样的事情，清楚你这时候的心情，以及最需要什么……”
她说着，忽然伸出手轻轻搭在陆沛手背上，借由这一个动作给予他支持和力量。
“加油！”
“相信自己一定能办到。”
林芸目光闪烁，坚定地说道。
看着林芸坚毅的眼神，感受手背上传来的温度，陆沛心里的慌张不知怎么地竟然安定下来。
这或许就是信任的力量。
陆沛默默的吐了口气，由衷的说了句，谢谢。
然后，他给了刘校医可以开始了的眼神。
……
嘶嘶电流声响起。
陆沛戴着的头盔里猛然间窜过一阵微弱的电流。
测验开始了。
陆沛养气凝神，心中默念那篇无名功法，意识顿时陷入醒与睡之间的朦胧状态。
他仿佛间又来到了那片五光十色的天地之间……
一旁，脑机设备反馈的终端荧幕上，陆沛测验的数值正在一路上升。
刘校医看着数值从0.1攀升火速的攀升到了0.5，情不自禁的赞道，“他对于精神力的亲和性好高，这才不到1分钟，就迅速入定进入状况。”
“数值反馈的情况非常优秀。”
“从攀升的趋势图判断，达到精英班的门槛应该不成问题。”
“我很期待，他的上限到底在哪？1，5还是1，8？”
“小芸你也是研究精神领域的半个专家，你觉得呢？”
刘校医半开玩笑地说道。
“老师谬赞了，在您面前，我哪算什么专家。”林芸浅笑着回应。
她指着屏幕上滚动的数据说道，“从反馈的数据分析，我觉得他的极限数值也就在1.6附近了。”
“老师您看，他血氧饱和度随着精神值上升降低的幅度很大。”
“精神值每上升0.1，血氧饱和度指数就下降3%。”
“越往后，我估计下降幅度就会越高。”
“所以，我的判断他的极限就在1.6左右。”林芸遗憾的说道：“终究是吃了气血不足的亏啊，如果陆沛同学气血值能再旺盛点，或许还可以攀到更高的地方。”
“不过1.6的精神值在他这个年龄也值得骄傲了。”刘校医补充道。
两人正谈论着，医务室外，这会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教研处的人终于到了，随行的还有陆沛的班主任，以及一位头发花白，脸色红润的老者。
刘校医见到来人，特别是当看见那位老人时，脸色一变，立即迎了过去，躬身热情的说道，“吴老，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吴老，全名吴祖闫，是高升学校的荣誉教授，主攻精神领域的杰出学者，一名出色的精神力念师。
吴祖闫伸手和刘校医握了握，接着说道，“我听说普通班出了一个精神异常的学员，这不好奇过来看看。”
“看他有没有成为念师的潜力。”
“你知道的，我们这行人数太少，想要找个好苗子可不容易。”
“他人在哪，精神值测量结果出来了吗？”
吴祖闫好奇地问道。
“人还在测验，结果还没有出来，但是数值很优秀，我们预测极限能到1.6的精神值。”刘校医引着大伙带来了脑机测试的荧幕面前。
“这位是医科大派来的实习的学生，也是研究精神领域的，叫林芸，很优秀的一个孩子。”刘校医拉着林芸首先对来人介绍了一番，期间还朝林芸使了个眼色。
吴祖闫是精神学领域的权威，学生众多。如果能在他那留下好印象，对林芸以后的发展肯定有不少帮助。
刘校医这是在给林芸暗示。
林芸自然也清楚刘校医的用意。只是初次遇见这位精神学泰斗之一时，她本能的有些紧张，但很快，她就恢复镇定，抿了抿发干的嘴唇，对吴祖闫问好道：“见过吴教授，您在精神领域的研究一直是我学习的方向……”
吴祖闫礼貌的对她点点头，目光并没有在她那里多留。
他走到脑机测试的数据面板前，专注地看着那些飞快滚动的数据，很快就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血氧饱和度下降得太快了。”
“大脑皮层的活跃程度也不容乐观。”
“这个孩子有些天赋，但是也就如此了。”
“精神值到不了1.6，最多1.3。”
吴祖闫三言两句作出判断，心里暗自叹息。
念师的评判标准不同于武者，因为它修炼的是单一的精神领域，所以对精神值的数字要求格外严苛。
以陆沛的年龄比照，1.3的精神数值放在普通武者里可以称得卓上越，但在念师队伍里，这点程度的数字完全不合格。
1.6的精神值勉强有培养的价值，1.8则是标准的门槛。
这是历史经验得出的铁律。
所以，在判断陆沛达不到自己的要求后，吴祖闫神情略显失落。
近十年来，他都没有物色到一个有天赋的孩子，念师队伍迟迟没有新鲜血液进入，这种人才匮乏的危险信号，再度令他深感不安。
旁边，班主任以及教研处的人听到陆沛有1.3的精神值潜力后，反应与吴祖闫截然不同。
他们脸上洋溢起欢喜的笑容，陆沛如果有精英班的水准，那对于学校武考的升学率是有重大帮助的。
作为发现者的他们，奖励可少不了。
大人们几家欢喜几家愁。
至于陆沛，他对现场的情况毫不知情，并且，在精神值冲破1的时候，他猛然感觉到了巨大的阻力，有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拉扯着精神世界正走向崩溃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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