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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见了就知道了。”
“嗯。”
陈晚现在没有力气去细细交流，张扬带她去见的人无非就是一些圈内大佬，和工作有直接关系的。
“还有一件事。”张扬挫着手背眼神有些闪躲。
陈晚头偏过去看着窗外，“什么事？”
“我喜欢何衍风。”
陈晚眼神微动，缓慢转过头来，“你说什么？”
说了一遍，第二遍突然有了勇气，“我说我喜欢何衍风，很多年了。”
“张扬...”
“别说话，听我说。”
医院走廊的味道永远这么刺鼻，人也永远这么的多，其实并不安静。
穿过走廊，被带到一个安静的办公室里，没有人，只有那刺鼻的味道，混合着一些熟悉的清香味，应该是一位女医生。
在这个医院里，她熟悉的女医生，只有高文静，江哥的未婚妻。
但推开门走进来的人，却不是她。
张扬对着那位气场强大富太太气质的人弯腰打招呼。
“阿姨好。”
那个人并不看向张扬，所有的目光都放在陈晚身上。
她开口说话了，微笑着，却令人心里一凉。
“陌晴你先出去，我跟她聊聊。”
陌晴，说的是张扬。
她走到门口，停住了，回头看陈晚，陈晚笑了笑。
“我能看看你的手吗？”这个妇人又是笑着说的，陈晚却想拒绝。
当然，她拒绝不了。
“看来陌晴没跟你说，我是何衍风的妈妈。”
说了，就在进门前匆匆一言。
这么多年她从来没见过何衍风的父母，一次都没有，看过几张照片。
她是个厉害的女人，张扬曾这么说过。
她摩挲着陈晚的手臂，问：“这个疤是怎么弄的？”
不想说。
“小时候和隔壁家孩子打架，他扎狠了。”
拒绝不了。
“啊～”她放开了手，“坐吧。”
她坐在高文静曾坐过的位置上，陈晚不想坐，只能站着。
“没事，我站着就好。”
“那你站着吧，我也没几句话。”
“嗯，好。”
这种气场上的压迫，令她更加沉默和没有底气，也许还沉浸在张扬的坦白里，也许单纯的气场压制。
“我知道你很久了，我儿子身边的所有女人我都知道，包括你。”
陈晚沉默，低着头不与她对视。
“你和她简直天差地别。”
她？是谁？
陈晚抬头。
“怎么？没听说过吗？你应该知道吧，多多少少听说过她吧，她是我儿子最爱的女人，我都不一定比得过。”
啊，是她啊，那不对吧，那么爱的人，会分开吗？
“不是很清楚。”陈晚回答，她的确是知道的不清楚。
何衍风的妈妈换了个姿势，把包放桌子上，双手抱臂。
“她是一个非常高傲的人，包括在我面前从不低头，甚至敢当着非常多的人的面毫不留情的指责我冲我大吼，你能吗？”
陈晚还没回答，她又说：“你不能，因为她的高傲是与生俱来的，她们家的人都那副样子，我讨厌她这样，但如果她是我的女儿，我会非常喜欢。”
“您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因为我儿子对你太宠了，你到今天的一切都是他给的而且毫无收手的意思，他越是这么对你就证明他还对那个女人心存幻想，我绝不允许。”
“您应该和他说。”
“不，我知道，是他用合约束缚了你，我找他没有用，你们签了合约这是众所周知的，我不想他再因为你落人话柄，你也不想付违约金，所以，我是来帮你们的。”
“什么意思？”
她拿出一张卡递到陈晚面前，黑色卡面，会员标识，不用猜，这一定是一张至少七位数存款的银行卡。
“找好律师团队，帮你解约，这是违约金，密码六个0”
“我不...”
“拿着吧，将来挣到了钱还我，这是最后一次从我儿子这里拿到好处，以后的路就凭你自己的本事了。”
“行。”陈晚接过卡，从容面对了这如同偶像剧一般的情节出现在眼前。
“我给你写借条。”陈晚说。
她没同意。
“借条就不用了，我会找人专门提醒你换钱，每个月一次。”
“那不行，还是有手续比较好，和钱有关的就要认真严肃对待，不是吗？”
拗不过陈晚，她说：“好，那你写。”
在桌子上随便找了张纸，写好，交给何衍风的妈妈。
反正她是陈晚，不是那个高傲的女人，她做不出指责何衍风妈妈的事，更别提对她吼。
现在她是负债人，何衍风的妈妈是债主。
“你知道的吧，这件事只有你和我知道，至于你解约来的钱应该自己可以找好理由。”
“我不会说的，但我觉得他不会一无所知。”
“那是他的事。”
“好。”
她拿起包，走到门前，握着门把手不动。
“还有什么事吗？”
她回头，“陈晚，我只是一个母亲。”
“我知道。”
我知道，也理解，所以别再说了，比起那些恶言恶语看不起人的富太太，何衍风的妈妈，已经非常好了。
何衍风的妈妈走了，屋子里只剩陈晚一个人。看着手里的银行卡嘲笑几声。
自言自语的说道：“幸好，没写还钱日期，就这样结束吧。”
敲门声响起，陈晚立马收起卡片。
“进。”
是张扬。
“你还好吗？”张扬问，只是问一声却不敢靠近陈晚。
“还行，挺累的。”
“那我先送你回去。”
陈晚没说话，良久，她问：“我不能去看看他吗？”
张扬愣了一下，叹气道：“不是已经收了卡吗？”
陈晚也愣住了，呼吸都慢了下来，张扬竟然知道，不过她很快调整好情绪。
从收下银行卡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开启删除程序，可惜，没有一键删除，要一个一个点一个一个确定，好累。
张扬看她确实很累的样子，转身就走。
陈晚喊住了她：“张扬。”
“什么？”张扬回头。
“我以后该叫你什么？或者，是不是以后我连你也不能见了。”
“不至于，我暂时还要带两个新人，你想叫我什么就叫我什么。”
“好，张扬，你这些年你在我身边，有过真心吗？”
从进入嘉何开始，身边就是张扬，她是一个大胆张扬的人就像她的这个名字，性格酷辣了一些但对陈晚很是照顾，虽然说这其中有何衍风的吩咐为主，在没有工作的那两年，张扬也很尽心尽力了。
她一直很信任也很依赖张扬，就像对何衍风那样，什么都可以丢过去不考虑后果。
但就在此刻，她同时失去了两个人。
“有。”
“好，我相信你。”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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