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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问得我心口都好像被什么钝器,狠狠撞了一下。\n 对啊。\n 我不过是个残疾,有什么实力,能得到大家的信任呢?\n 不过,没有办法。\n 为了要誓死抵抗即墨杀诚的信念,我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编造下去:“大广哥承受的遭遇与痛苦,和大家是一样的,曾嫂就在这里,你们看看她脸上的泪水就知道了。不如大家先冷静下来进屋里坐坐,一边等我家先生和大广哥回来,一边与我好好谈一谈。”\n 所有人的目光,都从我的脸上,流转到了曾嫂那苦不堪言、早已哭肿了的脸上。\n 这才终于暂时地收起了他们的暴躁,纷纷进了客厅中。\n 虽然,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但至少已经迈出了第一步。\n 我让曾嫂替我,再腾出了一间空书房,毕竟现在客厅这里,一下子就挤了这么多人进来,空间瞬间就变得狭小了许多,一部人都是没有位置坐,而席地坐下的。\n “大家自行排一下顺序,然后我会在这间书房里单独了解各位的情况。”我望着满客厅坐着的乡民,指了指身旁的一扇房门。\n 身后的阮茉,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似乎被蒙上眼睛,沉浸在黑暗中的她,早已痴迷于她幻想出的即墨杀诚的面庞了。\n 等我和阮茉,坐进了里面的书房以后。\n 第一个敲门进来的,是一位年龄大概在三十五岁左右的姐姐。\n 这位姐姐身上,穿着一件看起来压了箱底许多年的旧风衣,一道道横七竖八的衣褶,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布料。\n 此时,她的双眼都哭得猩红,白眼球都被红血丝布满了。\n 她动作拘谨地坐在我面前的椅子上,极为痛苦的表情里,也有些恐惧,而这种恐惧,我太了解了,是来源于我和阮茉的畸形的。\n “姐姐别怕。”我还是象征性地安慰了她一句,“和我说说您的情况吧。”\n “对、对不起,”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忙吸了吸鼻子,却没再敢抬眼看我一眼,低垂着浮肿的眼皮,哑着嗓子说了下去,“我是个寡妇,在怀我儿子八个月的时候,在外打工的丈夫就出了车祸意外身亡了。我一个人拉扯着儿子长大,在儿子一岁的时候,他就已经能口齿还算清楚地和我沟通了,都说男孩儿说话晚,可是我儿子刚满一岁就说话很利落了,那时的我特别引以为豪,想着大概这就是上天对我的眷顾吧!\n 直到那天,我第一次带着儿子上街买菜,在路过曾大广他开得那家屠宰场时,在我怀里原本被我抱着的儿子,突然就大声哭喊、尖叫,指着曾大广屠宰场的大门就哭喊着什么‘妈妈我怕,上辈子我就是死在这里了,妈妈救我’之类的话!\n 当时我只是以为小孩子瞎说吗,就赶紧走过去了,可是买完菜回来再路过的时候,儿子又是哭喊着同样的话。等回家到了晚上,儿子就开始发高烧、昏迷、抽搐,治疗了半个月才有了好转。\n 可自打那一次往后,儿子就总是说一些上辈子他是一只小羊羔,被曾大广宰杀了的话。甚至还有一次半夜,我忽然惊醒,看到儿子不知怎么的,手里正握着一把菜刀站在我的床前盯着我看,口中念叨着要去找曾大广报仇,吓死我了,吓死我了……”\n 说到这里,寡妇姐姐又开始呜咽,眼泪“哗啦啦”地掉下来,已经泣不成声了。\n 看她的样子,根本不像在说谎,我就问她那这件事,有没有告诉过曾大广?\n 听了我的问题,寡妇姐姐连连点头:“告诉过,告诉过!就在三个月前告诉的!但是曾大广并没有信,说是童言无忌,可能是孩子眼睛纯净,能看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就嘱咐我以后别带儿子再路过他家屠宰场就行了。”\n 这些事情,在我们和曾大广接触的过程中,从来没有听到他和即墨杀诚说过。\n 大概即墨杀诚也没机会,和这些乡民沟通,我猜即墨杀诚,还并不知道这些事。\n 那么,这就很奇怪了,难道这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真的只是童言无忌,所以曾大广才不曾对即墨杀诚说起吗?\n 我沉思了片刻,就对寡妇姐姐安慰了几句,说让她先平复一下情绪,我再和下一位乡民沟通一番。\n 寡妇姐姐抹着眼泪,和我道谢着点了点头。\n 可就在她刚要离开房间的时候,她忽然停住脚步,回头和我幽幽地说了一句:“我们阳坪乡本来就是一座集结了很多转世魂魄的乡镇,我猜后面几位老乡的遭遇,也和我家儿子差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