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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挠,果不其然地,就挠到了腿上又光滑又坚硬的鳞片。\n 而至于被推下水的经历,在之前不是没有过。\n 那会儿在阳坪乡的时候,连续两天,我和阮茉一同坠落进肮脏的臭河沟子里。\n 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没有了身后另一具身体约束的原因,这一次的落水,并没有让我感到害怕,反而还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喜悦感。\n 泳池比想象中的深度,要深许多。\n 池水能将我整个人都淹没。\n 可奇怪的很,我以前根本不可能会游泳,但是现在,我就这样特别自然地浮立在水面之下,仿佛天生就会通水性一样,长了鳞片的两条腿,随着水波轻轻地摆动着。\n 这个画面,像极了那天战若寒给我催眠时,在梦境里看到的画面。\n 我并没有在水下漂浮太久的时间。\n 因为鲍菊萍见我迟迟悬在池水中,没了动静,她一着急就跟着跳了下来,再次溅起了大片大片的水花。\n “小茉!小茉你没事吧?”\n 我不知道鲍菊萍会不会游泳,她现在就手忙脚乱地把我拖出水面,\n 热烘烘的空气与阳光,一同扑面,反倒让我感到几分的不爽。\n “小茉你快扶着岸边,我去给你捡手机。”鲍菊萍把我推到岸边以后,她就转身扎入池底,去给我捞手机了。\n 看着她被水波折射得扭曲的身体,我恍惚地想起来,刚才似乎是有人在背后,推了我一把,我才掉入这泳池中的。\n 是鲍菊萍推的我吗?\n 但是,鲍菊萍推我下水的理由,是什么,如果是企图淹死我的话,她又为什么来救我?\n 没等我再多想,捡完手机的鲍菊萍,重新游回了我的身边。\n 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池水后,就托着我的身子,用尽力气,把我托上了池岸。\n 湿透了的居家裙,黏在我的大腿上,密密麻麻地露出小腿上,一片黝黑的鱼鳞。\n 我怕鲍菊萍看到,就赶紧拉下湿裙子,把它们遮住了。\n “小茉没事吧?呛水了没有?”\n 鲍菊萍轻松地用手一撑,就旋身坐上了岸沿,她浑身上下也和我一样,都湿透了。\n “鲍阿姨,是您推我下水的吗?”我口无遮拦地问鲍菊萍。\n “我推你?小茉你瞎说什么呢,”鲍菊萍躲闪开我的视线,将捞回来的手机,塞入我的手中,“我推你是想做什么?图你爸爸的财产吗?”\n 鲍菊萍开玩笑地这么一说,都把她自己给逗笑了。\n 看着她笑得这么坦然,没有一丝心虚,我就想,或许是刚才自己身体中那股莫名的冲动,让我昏了脑袋吧。\n 于是,我也随着鲍菊萍笑了笑,随口说了句我开玩笑呢,然后,我便低下头去捣鼓自己的手机。\n 本还想着赶紧给殷艺兴回个电话,但是,这手机现在进了水,也不可能再打开了。\n 鲍菊萍见我捧着黑了屏的手机,特别失落的样子。\n 她摸了摸我的脑袋,对我笑道:“现在都用手机了,家里也没个座机。幸好我的手机在客厅充电呢,要不你用我的手机回个电话吧?”\n 我刚想说好,可脑袋里,一闪刚才那背后奇怪的力气,我就留了个心眼儿,笑着对鲍菊萍摇了摇头,说不用了。\n 鲍菊萍见我不乐意,也没再继续建议下去。\n 倒是说了句,如果着急的话,不如让我自己上网,买个手机算了。\n 我想了想,觉得买手机不划算。\n 虽然现在这部手机,我才用了没两天,但是,里面已经被我储存了这两天,我记录的很多琐事。\n 如果,再换手机的话,我也懒得折腾里面的东西了。\n “那这样小茉,你把手机给我,我现在下山找个手机维修店给你修一修去。”鲍菊萍说着,就站起了身子,顺便把我也从地上拉了起来。\n 看着眼前鲍菊萍的脸,说不上来,我总觉得心里,忽然就和她之间被拉出了距离。\n 于是,我又一次拒绝了鲍菊萍:“不用这么麻烦了,我在网上看说可以找上门修手机的,我一会儿去找找就好了。”\n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鲍菊萍脸色一僵。\n 但很快又连连夸我,说还是我聪明。\n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以后,先是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然后,就真的从网上预约了一位,明天来上门修理手机的师傅。\n ……\n 折腾完以后,窗外的天色转浓了。\n 这一天,又这么快就过去了。\n 可就在我倚着窗边发呆的时候,房间的门,被鲍菊萍敲响了。\n 等我打开了房门,发现门外不止站着鲍菊萍一个人。\n 而在她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大概十岁左右的男孩子,和小稚一样胖乎乎的,看这五官模样,倒还真是和小稚有几分相像。\n 鲍菊萍都没来得及给我介绍这男孩子是谁,他反倒抢先开了口:“姐姐,帮帮我。”\n 他这一开口,都给我说懵了。\n 我赶忙问他是谁?\n “我是小稚的哥哥小锐,我知道我弟弟失踪前来找过姐姐求助过,所以现在我也来找姐姐求助了。”\n 怪不得第一眼,就觉得他和小稚长得有些像。\n 原来,他是小稚的哥哥。\n 不过在他说完这话,我不由得和鲍菊萍,互相看了一眼。\n 鲍菊萍朝我耸了耸肩膀,说道:“这孩子哭着喊着要来找你,我问他什么事,他也不跟我说。那你们先聊着,有事喊我,我去给你爸爸做晚饭了。”\n 在鲍菊萍下楼后,我就将小锐请进了房间。\n 这才看到他的怀中,还紧紧地抱着一个方方正正的书包,书包鼓鼓囊囊的,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n “你弟弟失踪了,我能帮你什么呢?你怎么不找你父母?”我带着小锐走到墙边的沙发,示意他坐下来说。\n 可小锐并没有坐下来。\n 反而席地而坐,打开了书包,对我解释着:“小稚昨天不见了,爸妈一整夜都没回来,在外面到处拉关系找小稚。今天早上我说我找到了小稚,给他们打电话,他们还不信我。”\n “你说你找到了小稚?”我惊讶地问他。\n “是的,就在这里面。”\n 当小锐说这话的时候,我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n 因为此时小锐,已经从他的书包中,掏出了一台黑色的、形状瘪瘪的机器,上面连接着几根电源线,还有两台手柄。\n 而小锐说找到了小稚,就是指着这台黑色的机器说的!\n “你的意思是说,你弟弟在这台机器里?”我觉得这个问题,反问得傻乎乎的,忍不住自己,干笑了两声。\n 不过,小锐并没有任何的笑意。\n 一双小嘴抿得很紧,表情也格外的严肃。\n “小稚一个人休学在家,总爱玩这台游戏机里的游戏,而他失踪时,这台游戏机还是游戏进行的状态。今天早上我重新打开它,就在游戏的画面里见到了我弟弟,”小稚说着,神色显得失落了些,“姐姐你相信我的话吗?我打电话给我爸妈,他们不但不信,反倒还骂了我一顿。姐姐,你可以信我吗?”\n 小锐问我这话的语气,很冷静,冷静到让我一个大他十岁的人,都不禁感到说不上来的恐惧感。\n 我正支支吾吾,不知要怎么回答小稚的时候,一个男人的声音,便从窗子的位置,替我回答了小锐——\n “可以,她不信你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