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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良娣吓得浑身一软,她这还没侍寝,就给她扣下一顶不知礼数的帽子,那还得了?
“秀女大选前,家中自是为我安排了教习嬷子,只是...”杜良娣羞怯地看了眼太子,“妾身打小习惯了喊您表哥,觉得这样亲切一些。”
“若是殿下不喜欢妾身这样叫您,妾身便唤您殿下吧......”
美貌的女子,随随便便一抬眼,便有种说不出的风情。
纠正了杜良娣的称呼后,萧焕只随意看了眼杜良娣,就安排差事让她研磨。
杜良娣在书案旁坐下,规规矩矩的给太子研墨。
屋子里,除了淡淡墨香,还有一股子淡淡的熏香味道。
这种味道怪好闻的,她以往从没闻过。
杜良娣转头一看,就见室内一角燃着熏香,极淡的青烟在屋内散开,弥漫着香味。
初闻时,那熏香闻起来令人心旷神怡。
紧接着,打心底里产生一种兴奋和愉悦感。
渐渐的,身子甚是乏累,杜良娣就趴在案桌上沉沉入睡了。
萧焕批阅公文时太过专注,好半响才发现杜良娣睡着了。
他叫了宫女进来,让宫女扶着杜良娣去后殿歇息,为其宽衣解带。
这一夜,杜良娣一个又一个春秋大梦飞出了天窗......
梦见自个得太子宠幸和宠爱,在东宫步步为营,比她姑母庄妃日子还要好过。
梦见她将东宫所有妃嫔都狠狠踩在脚下,包括太子妃。
梦见杜家那些瞧不起她的嫡系一脉,见了她也得俯首叩拜......
至于萧焕,让曹忠德弄了动物血,滴在床单上。
次日清晨,杜良娣醒来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她坐起身子,发现自个浑身酸软无力,头痛欲裂。
低头一看,身上只穿了件红粉肚兜。
一想到昨晚的事情,双颊就浮上两抹红霞。
她的家室和位份都不如韦侧妃,本以为昨儿没机会侍寝。
不曾想,进东宫头一天,太子殿下就招幸了她。
呵,家室好又如何?位份高又当如何?还不是不如她貌美?不如她有魅力?吸引不了太子殿下?
这下好了,姑母和杜家定会高看她几分的!
杜良娣叫了宫女进来伺候她穿衣洗漱。
她换好衣裳,走到堂间,就见太子在堂间用膳。
“殿下,都怪妾身浑身乏累,没能早起伺候您更衣洗漱。”杜良娣扶额,一脸柔弱无辜,神色还有些娇羞。
萧焕用手帕擦了擦嘴角,淡淡回了句“无妨”,让人赏赐了杜良娣首饰,就带着曹忠德等人去上朝了。
曹忠德:“......”那幻情香对身体没别的坏处,只是会让人一直做梦。
杜良娣做了一晚上的春秋大梦,自然身体乏累了。
离开前殿,杜良娣又去了灵瑶宫。
新人妃嫔头一天侍寝,要给楚灵请安,楚灵赏赐了杜良娣一些首饰。
作为正室,家中妾室初次侍寝,除了男人会赏赐,正室也会赏赐,这是规矩。
赏赐完杜良娣,楚灵就带着东宫妃嫔去给太后、庄妃请安。
众人到了太后那儿,太后也赏赐了新人妃嫔首饰,又额外赏赐了初次侍寝的杜良娣。
她老人家还以过来人的身份,教导众人和睦相处,为皇家开枝散叶。
楚灵等人只在太后那呆了半个时辰的时间,转而又去了庄妃那请安。
此刻,庄妃端庄地坐在殿堂上首,楚灵和东宫妃嫔坐在下首两侧。
庄妃先是赏赐了新人妃嫔,接着开始训话。
“太子早已成年,东宫却一直没有皇嗣,之前太子孝顺,为孝慈皇后守孝,没有皇嗣倒也说得过去。”
“可如今,太子满孝都好几个月了,你们几个旧人妃嫔的肚子却一直没动静,实在是不像话!”
一番话,说得几位旧人妃嫔哑口无言,羞愧得抬不起头来。
只有楚灵就跟没事人一样,东宫这么多女人都没怀上皇嗣,肯定不是女人的问题,也不是她的问题!
她每天干那么多农活,吃嘛嘛香,睡嘛嘛香,身体倍儿好,怎会是她的问题?
而且,太子上一世到死都没皇嗣,问题肯定出在他那!
庄妃一脸不悦地说:“你们作为太子的妃嫔,理应和和气气的,若是旧人妃嫔肚子不争气,如今东宫进了新人,就把机会让给新人们,让她们好生伺候太子,为太子延绵皇嗣,为皇家开枝散叶,齐心协力让太子育有第一子!”
旧人妃嫔:“......”本来杜良娣昨儿进宫头一天就侍寝,已然引起公愤和嫉妒了。
庄妃还这样说话,就很败好感。
呵呵哒,你怎的不说,干脆所有人都把机会让给你侄女杜良娣算了!
关键杜良娣昨儿侍寝时还青春靓丽,昨儿才侍寝一晚,今儿就无精打采,够让人浮想联翩的。
一想到这位昨晚被太子殿下狠狠宠幸了一个晚上,她们就嫉妒得发狂!
庄妃见没人应她的话,便死死盯着楚灵等人,沉声道:“你们几个,听清楚本宫说的话了吗?”
她都这么问了,旧人妃嫔们只得齐齐应了,“庄妃娘娘说得是,我等记住了。”
庄妃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先是鼓励大家,“若是谁给太子生下东宫第一子,本宫、皇上、皇太后都重重有赏!”
听得妃嫔们心花怒放,打算暗暗较劲儿了。
接着,庄妃又继续训话,“本宫在宫中多年,知道女人多的地方...小打小闹的争宠在所难免,但是,如果谁要是敢谋害皇嗣,本宫绝不轻饶!”
庄妃眼神犀利地看着众妃嫔,吓得妃嫔们不敢与她对视,只得齐齐应道:“庄妃娘娘教训得是,我等谨记在心。”
紧接着,众人又随意说了些话,庄妃就遣散了众妃嫔,只留了杜良娣叙话。
庄妃拉着杜良娣的手,眼神慈爱地看着杜良娣。
“本宫原是想让你做太子侧妃的,可皇上那儿不同意,非得将韦秋平之女封为太子侧妃。”
甭管太子还是皇子,侧妃名额只三个,如今东宫已有三名侧妃,便没有名额了。
说起来,这次两个儿子的秀女大选,她一点都不满意。
这位庶侄女没当上侧妃也就罢了,老八那头,她嫡亲的侄女也没当上八王妃。
当时她和皇上说得好好的,瞧着皇上似乎想要将她嫡亲侄女册封为八王妃的,结果转头就册封了江雨薇为八王妃。
可她不敢去问皇上,也不敢多说什么。
看来...她讨厌江家的心思,想必皇上早就知道了。
呵,她的心思被帝王摸得透透的,可她却始终看不透那个男人。
就因为那江德岳是刑部尚书,江家势力比杜家强,太子和皇上就都偏向孝慈皇后,偏向江家。
这也就罢了,她差人去问,才知道她费心拆散的婚事,是老八亲口找皇上求来的。
她最害怕且最讨厌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就连她最宠爱的老八,也开始偏向江家,不惜与她作对。
“位份什么的,妾身都不在意,能得太子殿下和姑母宠爱,我便心满意足了。”杜良娣柔柔地回。
“好孩子,你是个懂事的。”庄妃很满意杜良娣,“你比你嫡姐有福气,进东宫头一天就得到了太子的宠幸。”
“不像你嫡姐,本该是做王妃的人,谁知突然冒出个江雨薇,如此,她便只能做老八的侧妃了。”
“姑母快别这么说,嫡庶有别,我不敢与嫡姐相提并论。”杜良娣谦虚地回。
“而且,嫡姐是大伯的女儿,八王爷的买卖,打小是大伯教的,嫡姐打小也跟着大伯打理买卖,有了这层关系作为基础,她和八王爷又有共同话题,两人的感情一定不会差。”
庄妃:“这话倒是不假,横竖老八还要过一阵子才成婚,在他成婚前,皇家会给他安排试婚宫女。”
“我同皇上说了,打算让你嫡姐进老八府上作为试婚妾室,皇上也已经答应了,这样一来,即便她不是正妻,但比正妻先进王府,也能占得先机,男人嘛,总归是对第一个女人情有独钟的。”
东夏国皇子在成婚前,朝廷都会给皇子们挑选试婚的侍妾,以免大婚当晚窘迫慌乱,有损皇家威严。
东宫的秦良娣,原就是试婚宫女,也是第一个进东宫的妃嫔,所以才总觉得高人一等。
杜良娣:“有姑母这般替嫡姐着想,是嫡姐的福气。”
“虽说嫡庶有别,可你俩在本宫眼里都是亲侄女,如今你们都成了本宫儿子的女人,本宫能顾得上的,自会多关照些的。”
说话时,庄妃往杜良娣手上套了一只剔透的玉镯。
“你知道的,太子打小就不同本宫亲,如今你进了东宫,本宫盼着你没事就来我这坐坐,同本宫说说太子的一些事儿,拉近我们母子间的关系,本宫也好了解了解太子。”
这说得好听是想了解太子,实则是想监视太子,让杜良娣做当她的耳目。
“多谢姑母的赏赐和关照,我一定会尽力缓解您和太子之间的关系。”杜良娣信誓旦旦地回。
她这才进东宫第一天就得太子宠幸,将来好日子还长着呢,她有的是机会在太子面前吹耳边风。
听闻太子不和庄妃、杜家亲近,反而与孝慈皇后、江家走得近,确实有点不像话了。
她一定要在太子身边吹耳边风,让太子与姑母、杜家亲近,这样于她有利,她才能在东宫后院站得更稳!
几日后,曹忠德就将大夫新研制的幻情丹交给了太子。
据说,那幻情丹无色无味,入水即溶,效果和幻情香是一样的。
只不过一个是熏香,一个是服用的丹药。
为了测试幻情丹,太子在东宫“雨露均沾”了一遍。
其实就是召妃嫔到前殿,或是在妃嫔寝宫留宿,在他们的水中下一颗幻情丹。
就连韦侧妃那,太子也去了。
那韦侧妃与萧焕想象当中一样,是个不争宠的,服下幻情丹后,在梦里练了一晚上的武。
萧焕测试完幻情丹,见幻情丹和幻情香一样,没有副作用,便打算到灵瑶宫试试。
这一日夜里,楚灵还不知太子要来,正和江雨薇磕着瓜子儿,聊着天。
楚灵:“什么?八弟居然说不满意皇上和庄妃给他挑选的秀女,所以才让你当王妃?”
“早就说他说话不中听了。”不过江雨薇是个乐天派,“但我转念一想,起码在他认识的女子里面,他觉得我是最好的,只有我才能做他的王妃,也就够了。”
楚灵吐了个瓜子壳,“我听说八弟有个一起长大的小表妹,庄妃打算让她做试婚妾室?关于此事,你会在意吗?”
“历来皇家都是这个规矩,我有什么可在意的?”江雨薇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楚灵:“......”好吧,这位心态是真好。
大概因为江雨薇是地地道道的东夏国人,没有那些个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想法。
东夏国女子天生就要接受东夏国三妻四妾的传统,还得容忍家中侍妾,否则就是不对,就是善妒!
紧接着,江雨薇和楚灵一起吃瓜子,还一起吃瓜,“三嫂,我今儿在京城时,听到一个惊人的消息!”
“就七王妃家那个小表妹,之前还想嫁给八王爷来着,结果秀女大选落选后,因着她是商贾出身,那些皇室瞧不上她,她便当不了正室。”
“有几个倒是看中了她的美貌,却也表示只愿纳她入府做妾,可即便是做妾,一般点的王公贵族,她还瞧不上。”
“据说在七王爷府时,她与七王爷暗通款曲,被七王妃捉奸在床,如今已经成为七王爷众多妾室当中的一名,还颇得七王爷宠爱,比她表姐七王妃风头还盛呢!”
楚灵:“啧啧啧......”
姐妹俩共侍一夫,在东夏国很常见,但人家都是姐姐失宠,主动向爷们举荐妹妹固宠。
像安清柔这样的,明摆着七王妃没那个意思,是安清柔私下勾引的七王爷。
“要我说,她们姐妹二人都不是什么好人。”江雨薇庆幸地说:“她们去谁的后宅都不安生,正好让她俩互相伤害吧。”
说着说着,江雨薇话又说回来了,“三嫂,之前你同我说,聪明的猎人会把自个伪装成猎物,还要投其所好。”
“我就是听了你的话得到启发,吸引了八王爷的注意,我看三哥待你跟东宫别的妃嫔不一样,你在三哥面前,是不是也将自个伪装成猎物了啊?”
“你俩在说什么,什么猎物不猎物的?”
楚灵还没来得及回答江雨薇,太子就从门外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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