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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长时间，蒋柔惠写累了，放下笔，看向男人
巧的是，季溪言也在看她，不过眉眼间不掩疲倦，蒋柔惠收回视线，倒杯水走过去给他：“喝点水。”
“……好。”
季溪言接过，没喝，手指摩挲着杯子，默了一会，看她：“你……作业写完了？”
蒋柔惠回他：“还剩一点。”
季溪言：“……累吗？茶水间有零食，想不想吃点？”
蒋柔惠认真想了想：“吃零食……会胖。”
季溪言继续：“……公司对面有商场，你想不想去逛逛？我让顾向南陪你？”
蒋柔惠猜到了他可能有事要做：“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
季溪言：“好，慢慢逛，不着急，我要去开个会，怕你无聊。”
蒋柔惠没拆穿他：“……好。”
等蒋柔惠走后，季溪言拨通了顾向南的电话，语气冷硬：“通知各部门主管开会。”
顾向南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应下
十五分钟之后，顾向南站在会议室，为里面挨骂的众人捏了一把汗
靠，为什么季大魔王忽然间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跟柔惠闹脾气了？
不应该啊！
顾向南侧了侧身体，掏出手机偷偷发信息
“柔惠，季魔王怎么了？”
彼时蒋柔惠正喝着奶茶坐在长椅上看别人玩滑板，看见信息，回了一句不知道，然后又问
“他发脾气了？”
顾向南秒回：“嗯！！！！”
“江湖救急，回来顺毛！”
蒋柔惠拨了拨刘海，想从回忆里回想下季溪言发脾气的模样，然后发现
她根本就没见过他发脾气！！
季溪言在她面前一直都是笑着的，连句重话都没对她说过
蒋柔惠忽然就笑了，吸了一大口奶茶
那男人怎么就那么好呢？
这么招人稀罕
蒋柔惠是在半个小时回去的，会议室里安安静静，里面没有一个身影，她就直接去了办公室
她敲了敲门，季溪言给她开的门，办公室里还有一个顾向南，没个正形的靠着办公桌，见她回来了，朝门口走去：“你们两个待着吧，我去工作。”
蒋柔惠笑了一下：“等会吧，我买了小甜品，一起吃点？”
顾向南赶紧摆摆手，随便找了个理由：“算了算了，我最近在健身，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两个，拜拜。”
砰的一声，办公室门阖上
蒋柔惠把袋子放在办公桌上，打开盒子：“我买了草莓蛋糕，排了好久的队。”
季溪言走过去，展现他的大直男本性：“你刚才不是说吃零食会胖吗？”
蒋柔惠：“！”
“我没说过！”
蒋柔惠为自己辩解：“这又不是零食，这是甜品。”
季溪言：“……好。”
“你尝尝，味道应该不错。”蒋柔惠递给他一个叉子
季溪言看着上面的奶油，拒绝了：“我不吃，你吃吧。”
这些东西看着就甜
蒋柔惠嘴一撇，装委屈：“这个蛋糕店好远的，我排了很久的队，专门给你买的，你还不吃……”
季溪言看着甜品袋子上的店名
“……”
公司对面的
蒋柔惠故作凶狠，夺过他手上的叉子，叉了一块奶油，递到他唇边：“吃！！”
季溪言脑袋往后缩，笑了一下，张开嘴巴吃了
蒋柔惠看着他：“甜吗甜吗？好吃吗？”
一口奶油的香甜味在口腔弥漫开了，季溪言点点头：“……嗯。”
季溪言不说话，重新拆了一个叉子，学着她，叉了一块奶油喂她
“那就好，吃甜食嘛，心情最容易变好了。”蒋柔惠张嘴吃掉，随口一提，又叉了几口喂给他
季溪言眼神晦暗，伸手摸了摸她脑袋
……她知道啊
“好了，你自己吃吧。”
蒋柔惠把叉子给他，转身出去，没一会就回来了，还不知道从哪搬了个椅子过来
季溪言侧着脑袋看她：“哪来的？”
“向南哥说秘书部今天有个姐姐离职，借的她椅子。”
蒋柔惠把椅子搬到他旁边，又跑去把茶几上的练习册拿过来，坐到他身边开始写作业
季溪言：“……”
……这丫头
蒋柔惠：“看我干什么？你忙你的，我写作业不打扰你。”
“……好”
两人共用一个办公桌，一个写作业，一个处理文件，气氛安静的不像话
一直到下午六点半，季溪言下班，两人一块去吃饭，吃完饭，季溪言送她回家
蒋柔惠到家的时候，屋里另外两个人正窝在沙发上，两人的小脑袋凑在一起，一人手上还捧着一个大碗，茶几上放着一个笔记本电脑，正放着海绵宝宝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
蒋柔惠一顿，缩回脚步，退出门槛，抬头看了一眼门牌号
501
对的啊
“你们在……吃什么？”
蒋柔惠进去，随手反锁上门，看着沙发上的两人
沙发上的两人齐齐转过头
迟小小：“你回来了柔惠姐？”
杨思芮放下碗，蹭的一下从沙发那蹿过来，上下打量她：“回来这么早？我还以为你起码待到十点。”
蒋柔惠：“……”
杨思芮离得近，那股难以言喻的味就更大了
蒋柔惠皱着眉，伸出手指抵上她的脑袋，微微用力将人推开：“吃什么呢？”
杨思芮一笑，笑眯眯的挽着她的胳膊：“螺蛳粉和小龙虾，一块吃点吗？”
迟小小也招呼她：“过来啊柔惠姐，螺蛳粉可好吃了，贼香！！”
蒋柔惠伸着脑袋看了一眼茶几上的小龙虾，问道：“龙虾什么味的？”
杨思芮立马答到：“蒜蓉！”
蒋柔惠嘴角一抽，无奈杨总总喜欢吃一些重口味的东西：“你们吃吧，我先回房间了，写了一天的题，累死了。”
“好吧。”
杨思芮又一下子蹿回沙发上，盘着腿跟迟小小坐在一起：“来来来，嗦粉嗦粉！！”
迟小小看了一眼紧闭的主卧：“思芮姐，柔惠姐会不会生气啊？”
杨思芮嗦了一大口分，囫囵吞枣道：“不会的。”
迟小小见她嗦粉嗦的高兴，也就不说话了
这个美女姐姐！！
跟她的口味真的好像啊！！
那边还在吃着东西，这边蒋柔惠回到卧室，洗完澡就躺床上睡着了
昏昏暗暗的空间里，漆黑的地方伸手不见五指，她悬在半空中，听着四周传来带有回音的声音
“你看，就是她，她就是扫把星！”
“我跟踪过她，她爸爸是个酒鬼！妈妈还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她是坏孩子，我们不能跟她玩！”
“你可真恶心，见到男生就往上凑，你自己会嫌弃自己脏吗？”
“蒋柔惠，一晚上多少钱啊？”
“蒋柔惠，都是你害了他，要不然他也不会跳楼，你是杀人凶手！”
“你可真够恶心的！”
“……柔惠”
“……蒋柔惠”
“我在这啊……”
“……柔惠，我们会在一起的对吗？”
“柔惠，他们说的都不是真的对吗？”
景象模糊之间，她仿佛穿过了数以千万记的画面，看见了某个人
“……柔惠，你真恶心！”
他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了最让她难受的话
“蒋柔惠……你要记得我！”
蒋柔惠蹭的一下坐起身，快速的喘着气
在这室温接近零度的情况下，她却出了一身的冷汗
梦里的那道声音……
这梦一惊，她也睡不着了，侧着身体玩手机
大概凌晨三点多左右，蒋柔惠看见了一通来电显示
名字是母亲
她一顿，悄悄掀开被子下床去了洗手间，欣然开口：“喂？妈。”
电话那头的蔡雯冷淡：“你哥现在在星耀ktv，你去接他，把人送到御水湾，听到没有？”
“……知道了。”
叮的一声，电话挂断
蒋柔惠一怔，看了眼通话时间
五秒……
“……”
蒋柔惠叹了口气，回到卧室轻身从衣柜里拿出件长款羽绒服就出了门
楼道里很黑，蒋柔惠随手打开了楼道里的灯，下了电梯，小区的里的灯明明灭灭，蒋柔惠拢了拢外套，朝小区门口跑去
凌晨三点的大街，连人都没有，更何况一辆出租车了
好不容易从手机上叫到一辆车，蒋柔惠匆匆忙忙赶到星耀
晚上看的严，她又没到年龄，还没进去就被人拦住，只能给蒋恒打电话
一通又一通
没人接……
凉风一阵接着一阵，蒋柔惠冻的整个人都在抖，附近没有便利店，她就找了个背风的角落，斜对着星耀门口
星星点点的路灯照着，她的面容昏暗不明
手机上的时间转到四点半，蒋柔惠又打了一通电话过去
这次接了
“……哥？”
吵闹的音响声穿过手机传到耳朵里，蒋柔惠下意识的皱眉：“哥，你还不回家吗？”
那边的蒋恒：“妈让你给我打的电话？”
“我在门口，很冷，你还要多久才回家？”
蒋恒：“……等着。”
电话挂断，蒋柔惠蹲下身子，将自己完完全全包裹在肥大的羽绒服里，点着脑袋等着
没一会，目光里出现一双黑色的马丁靴，蒋柔惠抬头，入眼的是一双修长的腿，裤脚扎进靴子里，内搭白色毛衣，黑色的羽绒服套在外面，手指上的烟泛着明明灭灭的光
“……哥。”
“……嗯。”蒋恒皱着眉，眼里看不出情绪，居高临下的盯着她：“还能起来吗？”
蒋柔惠点点头，扶着墙壁慢慢起身：“可以。”
蒋恒轻嗤一声：“你倒是会逞强。”
蒋柔惠：“……”
她不说话，蒋恒将烟头按在墙上捻灭，随手丢进垃圾桶里：“什么时候过来的？”
“你接电话的时候。”蒋柔惠弯腰捶了捶泛酸的小腿
“扯吧你。”蒋恒撇她一眼：“三点半，到现在五点，你可真能耐。”
蒋柔惠的脾气是真的弱：“妈让我过来找你，让你回御水湾，我进不去，给你打电话，你没接……”
“行了，别讲了。”蒋恒明显的不耐烦起来，蒋柔惠适时闭上嘴巴，不讲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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