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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摆摆手，勉强扯出一抹笑：“没事。”又问：“老七呢？”
红纨和晚来将我扶进屋里，晚来倒了一杯水给我，方才道：“老七吃了膳过后便去睡了。小姐要去看它吗？晚来去把它抱过来。”
我摇摇头：“不用了。你们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会儿。”
晚来和红纨换了眼神，眼神清明懂得，两人齐齐退了出去。
我坐在桌边替自己倒了杯水，刚刚喝完，便听见脚步的细碎声，我转过头，对上娘亲的笑颜。
“娘亲。”
娘亲点了点头，在我身旁坐下。
“小七，娘有事儿同你说。”
我对上她的眼，耐心听她说话。
“这月月底你便去严御史那儿学学诗词歌赋，我同你爹商量过了，他也准许你去学学，女子尽学些武功总归不好。娘亲特来同你说说，你准备准备，也就这么十来天的时间了。”
我心中一阵抓狂，可面上也不敢表露出来。
“娘亲，我的脚还没好，这也没办法去啊。”我悄悄看着娘亲的脸色，本以为有些转圜的余地，又听她说：“你三哥亲自送你前去，你不必多心。你那些小心思娘亲还不知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也别想些有的没的了。一门心思去给我认真学学，不是为了不让你二娘三娘四娘数落你，而是为了自个儿，懂吗？”
我僵硬着点点头，娘亲见我这样，欲言又止，只好在我肩上拍了拍，轻微叹了一口气。
娘亲正欲迈出门槛，我却叫住她：“娘亲，您还记得小七和你说过的舒姨吗？”
娘亲顿下脚步，奇怪地问道：“你怎的知晓？”
我看着她，笑了笑：“听寺吟说的。”
她顿了顿，还是没有多疑什么，只是又问：“你问阿愿作何？”
“娘亲；我听寺吟说你们曾是好姐妹，不如你和我讲讲你们的故事？”
娘亲走回来，在原本的那么位子上重新坐下，微微叹了一口气：“如今一算，她也走了这么多年了。”
娘亲似是在没来由的感慨。眼神里充满过往的怀念。
“娘亲，舒姨她——是不是嫁给了皇帝？”
娘亲转过头来深深看了我一眼，说：“是。当年她被她父亲送入了宫，除了每年皇宫重要的典礼或是皇帝宴请，我们便再也见不着面，后来寺吟娘亲走了，就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真真没让我想到的是她竟然也走了，那场大火真是烧的烈，可她明明跑得出来的却不愿意自个儿出来。”
我听了奇怪，“娘亲，这是什么意思？”
娘亲缓缓道：“阿愿是被一场大火烧死的。据说是有宫女放的火，阿愿被侍女叫醒了，可她故意没有出来，你说她当时是什么心思？哪有人这般一心求死的。”
我听了娘亲讲，心中明了这是舒愿当年可以制造的假象。为了迷惑所以人。
“娘亲，你说舒姨她愿意待在宫中吗？”
娘亲感慨般的笑了笑：“傻丫头，哪有人愿意待在宫中？那里面众多人都想逃脱，可却是逃脱不得的。你以为看着荣华富贵，实则暗藏危机。所以小七，日后可千万别想去往宫里奔，不见得幸福。你要是找个平平常常的人家，娘亲反倒是安心了。”
我没说话。又问娘亲：“娘，爹爹身边有这么多妾，你开心吗？”
娘亲愣了愣，转而笑道：“小七，听娘一句话，许多事情咱们强求不得，倒不如适应得好。不论我开不开心，木已成舟，挽回不得。”
我看着娘亲出泪的眼，怔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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