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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上的伤好了许多,却还是不够透彻,走路还是瘸瘸的,却比刚伤着那会儿走的快些。
入了秋,街上行人倒是少了不少,只有些许的人去集市上买菜。幸好华府与林府离得不远,不过一会儿功夫,我便到了林府门口。林府的侍卫都认得我,见是我也没阻拦,放我进了府去。
我轻车熟路地去了寺吟住的地方,却不见她。倒是见着了碧捋,这小丫头见了是我,忙过来扶我,笑着道:“七小姐,你怎的来了?”
我笑了笑:“来找寺吟。”
碧捋巧笑说:“小姐在亭子那喂鱼,七小姐可要去?”
我说:“那咱们去那找她吧,几日没见着她,倒也想想和她说说话。”
碧捋扶着我慢悠悠地去了亭子。老远便见着寺吟坐在亭子一边上,手中拿着个小盒子,捻起一些向湖里扔去。
我喊了一声:“寺吟。”
她转过身来,对我笑了笑:“送七,你脚没好,怎么还过来了?要是有事叫晚来来知会我一声便行,你倒好,脚还没好利索呢就想着出来蹦。”
我走上亭子,寺吟搭了把手,我坐在她身旁,“这不是有事来找你嘛,再说那么多日没见你了,也是怪想念的。”我嘿嘿笑了两声,寺吟看了看我的脚,没什么大碍之后她才放心地吐了口气:“你呀,还是和以前一样。”
寺吟让碧捋和其他的侍女退下了,我说:“寺吟,两日后听说茶楼有一出新戏,你去不去看?”
寺吟嗔笑:“我还想着是什么大事,既然是出新戏那便去看,我知道你最喜看戏了。”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寺吟,那咱们说定了,两日后我来找你,咱们一同去。”
寺吟点头答应,一下子揣摩出了我的小心思:“送七,你今日来找我可不是这般的事吧?”
我嘿嘿干笑了两声,拿过寺吟手中的小盒子往湖里倒了一些鱼粮,鱼群竞相伸出水面食着浮在水面上的鱼粮。
“寺吟,明日我五姐和永安王要回华府,据说你爹爹也一同去,想是你爹爹定会带上你,你要去吗?”
见寺吟半晌没有反应,我急道:“寺吟,你若不去那便算了,我也不去的好,到时候我就来陪你,咱们去集市上玩儿……”
“送七,怎得不去?”
我愣住。
“送七,我早已放下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寺吟拿过我手中的盒子,纤细的手指摩挲着盒面,声音平平缓缓,犹如尘封溪流。
她继续道:“不是你的终归不是,强求不得。送七,多谢你这番好意。只是这生,我林寺吟是真的认了。”
强求不得,我想着这句话怎的这么熟悉。仔细想了想,三姐似乎也对我说过这番话。
我看了看她温柔的面容,似是真的放下了。
只得叹了口气,无言再说其他:“寺吟,那我明日再来找你,你先……”我看了看她,“你先歇着吧。”
寺吟送我到了林府门口,她本想送我回府,却还是被我拒绝了,她也只好讪讪作罢,细心地叮嘱我要小心仔细着,我向她重重点了头,她却还是不放心的模样。
我给寺吟道了别。
我走在林府的拐角,忽地,眼前忽现一道清影,觉着分外熟悉。我忙叫住她:“五姐!”
华钦南转过身子,脸色有些红润,看来日子过得是不错。
华钦南上前来,笑着说:“小七,许久未见了。”语气甚是熟络,她从前可从未这般叫过我,我身子隐隐打了个颤,心想,哪有许久未见,不过一些时日而已。
“五姐这是来作何?”我笑着转移话语。明日她可才回华府,今日还不到回门的日子。
她瞧了瞧我身后的林府,目光又移到我的身上,盈盈一笑:“来办些事。”
见她没有想与我多话的样子,我也不愿再与她多说,正准备抬脚,却又听她道:“小七,明日傍晚我在茶楼等你,记得叫上林寺吟。”
华钦南倏地道,嘴边盈满笑意,看着真是诡异。听她说的话,似乎是有事找寺吟,只不过是想我把寺吟叫去,而且看来这不是一件好事。
华钦南见我迟迟未答应,又说:“你若不愿,那我明日便自个儿去找她。小七,你不是一直好奇一些事吗?那我明日便讲予你听。只是缺了林寺吟,这些话我是断断不会讲的,如何取舍,你自个儿斟酌。我先走了。”
华钦南准备走,我抓住她的手臂,说:“好。”
她嘴边溢满了笑,“小七,那我明日傍晚便在茶楼里等你们。先走了。”
华钦南向另外一旁走去,我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有些感慨。她倒是算定了主意我会向寺吟说这件事。其实她若是像寺吟说这些事,寺吟是断然不会听的,可若是我让她去,她一定会去。这算盘打得着实好。
我抬头看了看天,又有些阴了。云层早已作散,只有路边光秃的枝桠被冷风吹得胡乱晃动,枝上为数不多的枯叶发出阵阵撕裂声响,好像是在诉说着这秋天里数不尽的荒凉。
倏然,些许枯叶落在青石路上,啪的一声,碎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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