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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还用的是如此粗浅的方式。
她心中也清楚，这仅仅是因为高小柏比她要更快罢了。
高小柏见她沉默下来，主动往后退了一步，将手中的长杆重新拄在地上，恢复成了一根盲杖。
他也在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心想还好控制住了自己，没有真正给对方造成什么伤害。
在领悟了真境之后，他便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有些不受控制，每每他还没对身体下达什么指令，他的身体就会很有主见地动作起来，先一步去完成他本想要去做的事情。
在切磋之前，他实在是担心自己的身体会出于往日的本能而反应过度，尤其是担心绫子也会做出不理智的反击，这很可能让他收不住手而不小心直接捅穿对方。
绫子看着他退后的身形，也无奈散去了力量，双目恢复了正常，有些沮丧地问道：“我很弱吗……”
“不，只是我最近又变得更强了一些，如果是以前的我，你的速度和力量可能也要让我多掂量一下。”
高小柏摇了摇头，说得很是实诚，可这实诚的话也往往最是伤人。
“也只是多……掂量一下吗……”
绫子皱紧了眉头，她听得出对方是实话实说，可这样一来，她心中也更是难过。
高小柏听出了她语气中的低落，便也出言安慰了一下：“没什么，其实你的速度和力量已经很接近曾经的我了，甚至力量还略占上风，你只是还不懂驾驭这种力量，缺乏一些技巧，如果我和你一样的年纪，应该也没有你那么厉害。”
这稍微让绫子看到了一些希望，她急切地问道：“那我怎么样才能提升自己的实力？”
“多练。”
“有没有速成的方法？我只有不到两个星期的时间！”
然而高小柏答不出这个问题，因为对他来说，实力只有依靠一次又一次的练习才能逐渐提升，从来没有什么捷径可言。
他微微仰起头来，回忆了不久前在生死之间的经历，想到了一个可能有用的办法：“或许……你得要死一次吧。”
“是吗……”
绫子有些失望，她记得凰也跟她分享过判官所说过的类似话语，如果想要真的变强，那就需要见识过真正的地狱。
可她们这些世家贵族的嫡系，哪里真正受过什么苦难。
哪怕是到了最紧要的关头，她们的使命也都是要牺牲掉其他属下的性命来保全自己的生命，不然之前也不会有樱子躲到东洲来避难的事情了。
但她也有些不死心地继续问道：“先生，虽然我远远不如您，但我想知道，我和影、或者是例如判官的其他顶级杀手，究竟还有多大的差距？”
“影吗？”，高小柏思忖了一下，依旧诚实地回答道：“我没和她打过，因此不太清楚，但我听师父对她的评价，她在杀人这件事情上，应该远远比我出色，并且更加的不折手段。”
“而判官的话……他可以比我还快。”
高小柏也很有分寸地没透露更多的消息，只留下一个足以令人无限遐想的笼统说法。
“不过，杀手榜单并不完全按照实力排布的，我觉得你的身体实力就比阿提斯特强上很多。”
对于这种安慰，绫子完全没有因此而开心起来，因为谁都知道，阿提斯特杀人靠的从来都不是什么身体素质。而她这次也算是真正认识到了为什么这些人才是顶级的杀手。
她转过脑袋，看了看在边上悠闲看戏的陆缘生，对方那起初吊儿郎当的样子，能在注意到她的目光之后，立刻转换成一幅点头哈腰的狗腿子形象。
绫子看他这丝毫不意外的样子，在心中也更加笃定了几分对方的身份。
她暂时没有理会陆缘生，而是向着高小柏再次深深鞠了一躬，说道：“谢先生赐教，绫子受益匪浅。”
高小柏也是一如既往地简单答道：“不客气。”
“我……也还有个不情之请……”
“请讲。”
“先生近期可否再指点一下绫子！绫子及月影家会对您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我们也愿意付出与之相对应的代价！”
说着，绫子就立即跪坐下来，向高小柏行了最高级的谢师礼，并且低下的脑袋在高小柏答复之前没有抬起半分。
此刻的她并不觉得自己的身份有任何尊贵的地方，毕竟远东世家就是这样，一切以实力为尊，她也迫切需要提升自己的实力。
只是高小柏丝毫不为所动，摇了摇头，果断地拒绝了对方：“对不起，我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忙，近期实在没有时间。”
“那可否能够为我引荐您的……”
“不行！”
绫子还没说完，高小柏就像猜到了她想说什么一样，严厉地拒绝了对方。
但他的语气随后也缓和了下来，解释道：“我那位小师叔，近来最讨厌被别人打扰，而且我也要提醒你……他若想杀人是不违背法规的，我们也阻止不了他。”
“这……”
见自己的想法被对方猜透，绫子也只能叹了口气，放弃了这个念头。
她本来还希望，能够以秋柏或者李思为跳板，进一步接触那位曾经为她们送过行的真武现掌门楚寻风。
回想起那地上飞车的经历，她至今还心有余悸，她相信，如果能笼络到这个强大的男人，还有他们这个神秘的宗门，那月影家必定会占据绝对的优势。
“好吧，是我冒昧了。”
绫子已经很有礼节地再以师礼拜了一拜，只是刚一抬头，就发现高小柏已经无声无息之间不见了踪影，再仔细一看，便见到对方已经快要走到了电梯之前。
她也只能默默站起身来，识趣地没再打扰对方，而是将目光投在了也正屁颠屁颠朝高小柏跑去的陆缘生身上。
如今已经失去了一个可能，那她自然也就不能再错过另外一个。
“陆先生！请留步！”
她大声喊道，陆缘生也不得不停下了脚步，傻笑着装起愣来，想看看这位绫子小姐要说些什么。
绫子款步却又迅速地跟了过去，很快就来到了陆缘生的面前，对他微微一笑，很是自然地说道：“陆先生，不知道刚刚您看出了什么问题，我想向您讨教一下。”
陆缘生连忙摇手，还害怕地后退了两步，才慌张地说道：“别别别，绫子小姐啊！您也太看得起我了！您和秋柏先生的速度那么快，我怎么看得清楚啊！”
“是吗？那也没什么关系。”
绫子对他的回复倒也不怎么意外，既然对方这么喜欢装傻，那她自然能好好利用一下。
她双手自然地握于身前，缓缓和陆缘生并肩走到了一起，才柔和地说道：“陆先生，您是这里的学生对吗？”
陆缘生挠了挠脑袋，特意错开了一个身位，落在对方后面才说道：“对对对，已经大三了，再混个一年半载就能毕业了。”
绫子侧眼向后瞥了他一眼，这正是她想要套路出来的话题。
“是吗？快三年了吗？”
陆缘生还不知道林雨声已经无意中出卖了他，也就含糊着真实的时间答道：“也没有，靠着局里的人情混了个好差事，今年年初才来的这边。”
绫子嘴角微翘，心道果然，如果陆缘生心里没有鬼，那他又何必回避这个问题的真实答案。
不过她也不拆穿，而是略带开心地说：“那挺好，想必陆先生对这个校园已经十分熟悉了，我想请您带我参观参观，我想多了解一下这次合作的附近环境。”
她也丝毫不给陆缘生想理由的时间，就已经停下了脚步，转身微笑着仰起头来，和陆缘生四目相对，用柔和却难以拒绝的声音说道：“好吗？”
被她这样看着，陆缘生就算有什么理由也一下子说不出来，再加上他扮演的狗腿子形象也不允许他说什么太违逆的话。
“可以可以，我很愿意带您好好参观一下……只要组织允许……”
最后半句弱弱的声音是他最后的抵抗，既是巩固他这营造出来的没主见形象，也是在暗示对方要得到许可才能参观。
“没事，我想……应该不会有人会拒绝我这个小小的请求的。”
绫子嘴角更翘了一些，但依旧很端庄地没有露出洁白的牙齿。
如她所说的一般，参观校园的申请很快就得到了批复，陆缘生也只能无奈地跟了上去，为她一一介绍起连他自己都还没完全逛明白的校园。
绫子很乖巧地跟在他的身边，这一刻，陆缘生取代了孙明的位置，当起了绫子的临时的哥哥。
没用多少时间，陆缘生就带着她将教学区域逛了一圈，让他觉得幸运的是，绫子并没有故意刁难他什么，也没有问什么比较出格的问题。
在外人看来，绫子或许就是一个有些黏人的小妹妹，而且陆缘生在学校里就没认识几个人，不用担心会被人认出来和搭话。
直到他们两人走到一座有些年代感的建筑前，绫子才第一次有些好奇地开了口：“这是……你们的校史馆？”
“对，这应该是建校初期就存在的建筑了。”
校史馆是一栋上了年纪的建筑，保持着中洲传统建筑的样貌，陆缘生也还没有进去过。
“我们进去看看吧，我也很对这所学校的历史很感兴趣，特别是耀晶学的发展部分，毕竟我们选择这所学校进行合作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它一直专精于耀晶学的研究。”
绫子当然还有另外的原因，但她可不会说出来，只是一直仔细观察着陆缘生，看着他装出不太机灵的样子而在心中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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