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乐阅读]
https://www.leduxs.org/最快更新!无广告!
森森白骨,赤红色的被单,强烈的对比,诡异的紧。\n 凌柯刚要上前,一只手却被纪云黛死死地抓住,她目光中透着怜悯和悲哀,眼眶之中带着泪珠子,一眨眼,泪珠子滚落。\n 这样的画面,像纪云黛这般柔弱的女子,都该动容。\n 骷髅之上是浓密的乌发,一身尚未腐蚀完的广袖长裙,她年纪应该不大。\n 凌柯慢慢走近床榻,这里竟然连蛇虫鼠蚁都没有?尸身上居然没有虫子?尸虫在啃食完腐肉之后会消亡殆尽,但蚂蚁、蛇鼠会以尸体做巢穴,但这具白骨之上却没有半点痕迹。\n “凌大哥,你看!”\n 纪云黛伸出手,指着那具白骨手中握着的瓶子,瓶子打开了盖,里面装着的东西也流尽了。凌柯从床榻之上随手扯了一块布,拿起瓶子拧起眉:“那个小瓶子呢?”\n “什么瓶子?”\n “你父亲身亡时候的瓶子。”\n 纪云黛“哦”了一声,从怀中摸出锦囊,从锦囊之中取出小瓶子,不由得“呀”了一声:“怎地一模一样?”\n “尸身腐败之后,蛇虫鼠蚁为以其为巢穴,但这具白骨却没有,并非这里没有蛇虫等,而是这瓶子里面的东西连蛇虫都怕了!”他言辞凿凿,说的十分肯定,“这里面必定是碧煞蛊毒!”\n “那这姑娘?”\n 纪云黛没有再往下问,只是痴痴地看着白骨,忽然叹息:“她也算死得安然。”\n 凌柯冷笑着:“我不知道杀她的是谁,但也许凶手是变态!”\n 纪云黛秀眉微蹙:“此话怎讲?”\n 凌柯指着白骨:“她骨头全都裂开了,应该是被人以内力所震断。虽然心脏被腐蚀了,但我能肯定,必定是肋骨刺破心脏而亡,但你看这具白骨毫无异象,定时凶手杀了人时候再接回了她的骨骼,且杀人之后竟然有心思将这里摆回原样,一点打斗痕迹都看不出来。”凌柯不由得抹里额上的细汗:“这人若非变态,那便是……与她有深仇大恨。”\n “这样的姑娘能与什么人结仇?”\n “她绝非普通姑娘。”凌柯拽着小瓶子,“她应该是想以碧煞蛊毒致凶手于死地,却不想反被凶手杀了。”\n 凌柯走了两步,指着摆在床榻之后的婴儿床,皱起眉:“这里应该有小孩子,但却没有骨骸。”\n 纪云黛早已泪眼婆娑,这样的故事在她柔软的心中无疑是一把尖刀。\n 凌柯拧着眉:“双生子。”\n 纪云黛一惊:“凌大哥如何得知?”\n “一模一样的小衣服,这个姑娘的孩子是双生子。”凌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们所知道的就这些,要找出凶手,谈何容易?”\n 凌柯望着上空的水晶:“十五年前“碧煞蛊毒”突然从人间消失,而拥有这一蛊毒的教派魔碧宫也销声匿迹。我当他们当真是遁隐江湖,哪里知道,弄月竟然身亡至此。”\n 凌柯口中的弄月便是魔碧宫宫主,魔碧宫从上古传下来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了,虽然不昌盛,但也不弱。当年和它一起叱咤风云的五大山庄除铸剑山庄以外都已经消失,唯独它和烈火宫还撑着。可就在傲天城起后,烈火宫、魔碧宫双双消失,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n 纪云黛努力镇定情绪:“传言魔碧宫在中原统一之后迁徙到苗疆的魔教,教众以女子为多,擅毒。凌大哥当真确定,这骸骨是……”纪云黛没有说下去,只是看着凌柯,眼眸之中有凌柯猜不透的心酸,凌柯本就不善猜测女儿家的心态,脱口而出:“魔碧宫宫主,弄月。”他方才已然说了一遍,这次不过是重复。\n 纪云黛沉默了,看着那副白骨若有所思。\n 凌柯继续道:“相传二十年前,弄月初涉中土与一汉人相恋,作为魔碧宫宫主不能成亲生子,于是和那男子隐居。可惜还是被找到,弄月被强行带走,至于后来去了哪儿一直是江湖上的谜团。看来是被锁在洪泽湖之底了,哎……”凌柯说完又是叹息,眼睛看向纪云黛,却发觉她双目呆滞,神游太虚一般。伸出修长的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她还是没有回过神来,不由得提高了声音:“云黛!云黛!”\n 纪云黛回过神,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n “你想什么呢?”\n 纪云黛盯着凌柯漆黑的眼眸:“凌大哥觉得他们幸福过吗?”\n 她话中有话,凌柯却深究不出,小愣了片刻,笑了笑:“相爱,相守,自然是幸福的。”\n “哦。”她轻飘飘的一个字,好似带着无限的忧伤,凌柯不免有些感慨,女子难道都是这般感性?纪云黛叹息着:“我们把她埋了吧。”\n 凌柯不多说,卷起衣袖就开工。\n 搬尸体的事儿他做的太多,一点儿也没有嫌弃的意思,纪云黛伸了伸,却最终放下。\n 凌柯将尸骸买到溪边,有水有花,也配得起弄月。\n 一捧黄土,一副白骨,红颜终赴水。\n 凌柯折身,瞧中大理石的桌子,抽出佩剑,?运玄力,一剑劈下,只听得十分清脆的声音,大理石桌子一分为二,刚好是墓碑的模样。\n 削铁如泥的佩剑,在卓思慕说那番话之前,他从未在意,此刻不由得细细端倪起来。\n 一点缺口都没有,锋利至深,竟能劈开大理石。\n 凌柯叹了一口气,又执起剑,正要在墓碑上刻画,却被纪云黛拦下,道:“她的一生没人知道,何必写下?就让一切随着黄土永埋洪泽湖之底。”\n 凌柯点点头,也没有多做旁事,只是看着溪流缓缓,一时间仿佛陷入了困境。\n 纪云黛蹲下身,食指青葱,滑过光洁的墓碑,无端端地落下泪来,生离死别般的痛楚啃噬着她的灵魂。\n 凌柯没有打扰这多愁善感的女子,只是安静地伫立在那,如同雕墅一般。\n 半晌,纪云黛才道:“我们从哪儿出去呢?”\n 凌柯道:“这里是封闭的空间,她能在里面生活,又生下孩子,且咱们进来之后并没有感觉不适,这里有空气,就应该有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