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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纨绔皇妃要休夫 > 第十一章意外频出的选妃大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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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别走啊,我错了还不行吗?”忍住施展武功一把将小雨拽回来的冲动,琉璃咬着嘴唇放下一丝面子道。

    能暂时放下被她奉为神明的面子,可见琉璃确实是认识到自己的过分了。在宋朝,向陌生人献舞,是妓女才做的行当,让小雨献舞,无疑是践踏她的人格。

    刚走出不远的小雨,闻言脚步一顿,定在原地。

    她虽然恼羞成怒,但也知道主仆之别,而且小姐又是极爱面子的,肯拉下脸面来求自己,已是抬举自己,但还是希望小姐肯再多说两句,给自己个用来过渡的台阶下。

    虽然她自小命运多舛,十岁那年便被嗜赌成性的父亲卖到了官家为奴,后来几经辗转才到了相府。

    身为奴婢,她受尽了主子的压迫欺凌,习惯了忍气吞声唯命是从,但在内心深处,还是有一点点不甘,希望自己被主人当人看,而不是毫无感情的牲畜,希望被主人尊敬,而不是肆意践踏。

    见小雨虽停在当地,却并没有动,琉璃觉察到了什么。

    虽然她平时看上去大大咧咧,像个假小子,但她仍旧是个女子,有着所有女性敏感细腻的本质。

    她咬了咬牙,握了握拳头,舍生取义一般,艰难而缓慢的向小雨再迈出一步:

    “小雨,我不是故意伤害你的,我情急之下没有考虑你的感受,你别走了,好吗?”

    一开口,琉璃便不由自主地红了眼眶。

    当着众人的面一本正经的向一个人道歉,对她而言还是平生头一次,所以心里五味杂陈,一股形容不出来的微妙而浓烈的感觉,像喝下了一坛烈酒,烧心辣肺。

    为了彻底留下小雨,末了,她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恢复狡黠腹黑的本性,煞有介事地道:

    “你要是一个人走了,当心被柳城的断袖们抢回家做娘子!”

    这一句话立竿见影,一下子戳中了小雨怕“被士兵强夺”的下怀,只见小雨转过身,点头如捣蒜:

    “好好好,原谅你了原谅你了,我不走了!”一边说一边一路小跑回来,好像身后站着一个“虎视眈眈”的士兵一般。

    唉,看来只能使出自己的终极法宝了。

    抬头望了一眼近在眼前,却遥不可及,此时正端坐亭上,置身事外的马吉,琉璃叹息了一声,心道:

    阿爹,对不住了。

    “你告诉丞相,他要再不下来接自己的女儿,他那动不动就要拿鸡毛掸子伺候他的娘子,可要亲自提着鸡毛掸子,从百里之外杀过来了!”琉璃扯开嗓子,冲士兵大喊道,明明被坑的是老爹,但那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却好像被坑的人是自己一般。

    被坑的当然是自己。

    感受到士兵们惊愕的目光,琉璃心中暗暗叫苦。谁不知道,身为自己的亲生父亲马吉比自己还要面子,她的爱面子就是遗传了他的。

    要不,他为官能这么清廉吗?一分私房钱都没有。

    (马吉:我那是爱民如子好吗?!)

    这一抖底儿,被当众打脸的阿爹非扒了自己的皮不可,而此时覆水难收的琉璃只能默默祈祷,希望父亲因抢粮案这件事的打击,身心疲惫,有气无力,打自己也使不出劲儿来。

    (马吉:有这么诅咒阿爹的嘛,这丫头肯定不是老夫亲生的!)

    见琉璃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将丞相不知是真是假的私房事儿都给抖出来了,士兵不禁有些动容。

    为了让这三个不择手段的人彻底死心,他再次上楼将此中经过一一禀报。

    马吉正在查阅案牍,听到士兵那句“动不动就拿鸡毛掸子伺候他的娘子”,老脸一红,猜出那个放话的少年就是女扮男装的女儿马琉璃,猛拍一下脑门,心中后悔不迭。

    刚才听到士兵回禀“他说是您的儿子”的时候就该想到是她了,毕竟虽有无数人为了见他一面冒名认亲,但因为都知道他膝下无子,还没有人冒充过他的儿子。

    是他一时疏忽啊,被琉璃这个不孝女揭了老底儿,这回可好,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全天下都会知道他惧内这件事了,想他马吉流芳一世,临老临老,竟在自己家的阴沟儿里翻船了,真是家门不幸啊!

    想到这儿,把手中的案牍发泄似地摔到桌子上,马吉陡然起身。

    不过,姜还是老的辣。只见马吉并没有“依言”不打自招,而是从牙缝里狠狠地挤出一句话:

    “把那个造谣生事的小子给本相押上来!本相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楼下,琉璃猛地打了个喷嚏,奇怪,大热天儿的,怎么突然感觉这么冷呢?

    正纳闷,两个士兵冲上前来,一人架住琉璃的一条胳膊,在侍从和小雨错愕的目光中把琉璃拖上了楼。

    侍从:“……”

    小雨:“……”

    这、这叫天塌了有、有主子顶着吗?

    “大哥,轻点,疼疼疼疼疼……”琉璃可怜巴巴地道,明明一双胳膊比架着她的那俩士兵都结实,硌得二人手疼,她还贼喊捉贼。

    二人将他架到楼上,在马吉怒火中烧的目光中,讨好地“啪叽”一声,就把琉璃扔在了地上。

    为了替丞相出气,二人这一扔用了九成的力气,近似于砸,疼的琉璃“哎呦”一声,眼泪都飙出来了。

    而刚从选妃大典上回来的琉璃,来此之前没有得到片刻的休息,在来的路上耽搁的一日时间勉强算是休息了,那张“肥头大耳”的脸还没消肿,再加上此时泪眼婆娑,让爱女如命的马吉刚燃起的怒火,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剜了两个士兵一眼,厉声道:

    “下去做五十个俯卧撑!”

    士兵:“……”

    他们这是哪里惹到了这位丞相大人?

    说罢,马吉忙跑过去扶起女儿,一边心疼地替她擦眼泪,一边嘘寒问暖:

    “怎么了璃儿?脸怎么肿成了这样?你去参加选妃大典了吗?”

    这不提还好,一提选妃大典,琉璃哭的更欢了,一边哭一边声情并茂地诉苦:

    “爹,为什么官家子女必须参加选妃,不参加就满门抄斩,皇家凭什么这么蛮不讲理啊!为了不让你们跟我遭殃,为了与心上人在一起,我故意惹皇上讨厌,还因此被掌、了、嘴!掌我嘴的那俩人长得比刽、子、手、还、胖,力气比、牛、还、大!一巴掌就把你心爱的女儿我给打、蒙、圈、了!三、百、巴、掌下来,你女儿我的魂儿都快被打没了!回到家连、娘、都、不认识了!但一听说我最、敬、爱、的阿爹有难,我一口气儿都没顾得上喘,立即骑马飞奔过来了……”

    一旁的侍从听了,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起来:

    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姐,又来忽悠自己的老爹了。

    旁观者清,何况还是陪伴了马吉二十几年的老奴。虽然小姐现在看起来确实挺惨,但那一段夸大其词的话却暴露了她的小心思:

    躲避老爹的惩罚。

    而偏偏深陷局中的马吉,对此浑然不觉。

    看到女儿面目全非的瞬间,他便彻底乱了阵脚,所以在琉璃诉苦的时候,他已完全被她话中的忍辱负重、父女情深感动了。

    “唉……”听琉璃说完,马吉长叹一声,语言又止地摇了摇头。

    这个傻女儿,以为自己设法引起皇上的厌恶就不会被选上了,殊不知选妃之事涉及政治权谋,是早已内定好的,选妃大典的举行,不过是为了走个安抚百官的过程而已。

    但若内定的真的是他的女儿,昨日还把她的宝贝女儿打成这样,那等他回朝,非得找那个小皇帝理论理论不可。

    不过,现在他似乎可以放心了,这次抢粮案一出,他这个丞相之位,即使不被罢免,也得被降个一级二级的,在朝中的声望必将大不如前。

    势头一减,左相势头必然大增,审时度势之下,皇上定会弃弱附强,娶左丞相的女儿刘芳为妃。

    真是塞翁失马,福祸相依。地位固则女儿失,地位荡则女儿全,而爱女如命的他选择后者,宁可牺牲自己的权势,也要成全女儿一生的幸福。

    唉,但愿女儿的心上人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良人,若是如此,也不负他父女二人这一番竭力成全。

    “你来这儿做什么?”直到琉璃止住眼泪,马吉这才后知后觉地道,一脸凝重,“这里哀鸿遍野,危机四伏,你一个姑娘不在家好好守着母亲,到这儿来添什么乱?”

    “姑娘怎么了?何况我从小到大就没个姑娘样,也不算正儿八经的姑娘,您当我是儿子就成。”讪讪一笑,琉璃道,恢复了平时在阿爹面前嬉皮笑脸的模样,话未说完,一道黑影拍过来,琉璃机警地向后一跃,躲开了马吉的巴掌。

    “还有脸说!都十八了还没个姑娘样子,马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收回手掌,马吉恨铁不成钢地开口。

    “话可不能这么说,古有花木兰从军,穆桂英挂帅,若她们不是我这样大大咧咧,不把小事放在心上人,怎么会创造出那些奇迹?”琉璃道,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义正言辞,其实琉璃这种一个大字不识的武夫,本来对这种历史典故是一窍不通的。

    因在影煞门和师兄弟吵嘴,被人家一句“没有女子样子”呛没了词儿,败下阵来,于是甚是不甘心的找师父帮忙,硬软磨硬泡地让同样大字不识几个的师父搜肠刮肚了半日,把从两个戏本子里搜罗的典故做了她的辩词。

    这两个典故,一个是花木兰从军,另一个就是穆桂英挂帅。

    在那之后,这两个典故就成为了她与师兄弟争吵,立于不败之地的法宝,无人能将其推翻,自然记得滚瓜烂熟,出口成章。

    “呵呵……”冷哼一声,马吉故意将她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摇了摇头,“有理有据”地下了定论,“人家身上有的英姿飒爽,不拘小节为父没看出来,吊儿郎当不务正业,为父倒是觉得有过之而无不及。”

    “哎呀,阿爹你怎么对自己的女儿一点儿信心都没有,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女,您就是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也要看在您自己的面子上,您这么有能力、这么聪明、这么有才华,生出的女儿怎么会差呢?”一计不成,又施一计,琉璃往马吉脸上贴金的同时又直戳马吉爱面子的命门,让马吉高兴的同时又不忍心拂自己的面子,只得应承下来,不过还是郑重其事,“那阿爹就带你四处转转,看你这个深得阿爹真传的小丫头能想出什么锦囊妙计。”

    “不过事先说好了,不能暴露身份,也不能做特立独行的事引人注意。”

    “好,都听阿爹的。不,都听丞相大人的。”闻言,琉璃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故意摆出一副俯首称臣的模样,冲马吉行了一礼,逗得一旁的侍从们都笑了起来。

    自抢粮案发生至今,马吉头一回走下望风塔,突然发现地面上真是太暖和了。披着厚厚的羊毛披风的马吉,在众人看邻家二傻子的目光下,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地上比塔顶暖和多了哈……”讪讪一笑,马吉近乎洗白地道,忙将羊毛披风解下来,递给了一旁的侍从。

    而侍从旁边,那个长得异常白净的,就是穿着侍从衣服,假冒伪劣的马琉璃。

    “老爷,您把抢粮案的经过跟属下详细说说。”琉璃加快脚步,凑到马吉身旁,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

    那副小心翼翼循规蹈矩的模样,可谓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反而让习惯了她吊儿郎当的马吉有点儿不适应。

    他只是让她不要太招摇,没想到女儿此次这么郑重,将侍从冒充得如此惟妙惟肖。

    不过规矩总比不规矩好,遂也没说什么,应她的话将抢粮案的经过和自己的处理方式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听罢,琉璃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

    “那些被你施压清仓放粮的那些富人们,没有起来闹事儿吧?”

    “你老爹我为官多年,这点把握还是有的。放心,他们没这个胆子,有这个胆子也没这个实力。”

    正说着,突然一阵劲风从身侧袭来,看到劲风奔突的方向,目标应该是马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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