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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轻轻不由把手抽回，带血的手反抓住他的，努力用力地握紧了一下，试图拉回秦时的思绪。
“秦时，你听到了吗？”
秦时像是从惊愕中醒神，抬头看着她，眸光深沉。
姜轻轻又重复另一边，“我说，我其实已经死过一次了，真的死过了一次，你听到了吗？”
“嗯！”
居然这么平静的反应？
姜轻轻不确定的又问：“你不信？”
秦时却摇头，“我信，你说的我都信。”
“不，你这样子让我觉得你不信，你觉得我在说胡话是不是？秦时，你不相信我说的。”
说着。
姜轻轻垂下头去，泪水模糊了视线。
她忽然觉得无力，不知道要怎么挽救这个男人，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他不再自残。
“轻轻，我相信你说的，但是，你现在还好好的在我面前，这就足够了。”
这怎么可能够？
不对，他这意思……
他是误会了吧。
毕竟他差点掐死她的。
这件事在他看来是不是也算死过一次？
这样一想，姜轻轻急忙抬头，郑重其事的解释道：
“秦时，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是说，我活了两辈子，上辈子我死了，是你以命换命让我重新活过来的，所以才有现在的我和你，才有现在的我们。”
“什么？”
秦时这下听明白了，但是特别难以置信。
居然不是他以为的那样，而是……活了两辈子？
这怎么可能？
那么匪夷所思。
“是真的，秦时，你还记得我突然想毁掉陆心怡的事吗，那是因为她害死了我……”
姜轻轻努力让自己镇定，将上一世的事大概说了一遍。
那天方夜谭的事。
她竟然说出来了。
看着秦时始终难以置信的神情，姜轻轻苦笑道：
“很不可思议对吧，但这是真实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我从来不敢对别人提及，除了现在对你说。”
“难怪你会突然转变态度。”
秦时恍然大悟，总算明白为什么姜轻轻会突然对顾临死心了。
原来她说，顾临冷漠无情是真的。
她自己有眼无珠也是真的。
所以，上一世的他们真真实实的错过了。
孩子也没了。
想明白了这点，秦时的心情复杂得像翻到了五味瓶，一时间说不出什么滋味。
听起来，就像是别人的故事。
可姜轻轻的表情那么认真，不像说假话，那是她真是经历的。
是她活过的人生。
而她两辈子的人生历程里，他都在。
只是上一世他错过了，这一次，似乎没有。
可如果他再不醒悟，是不是也会形同陌路？
姜轻轻没仔细领会他的这句话，神色郑重地又说：
“秦时，是你给了我活下去的机会，这不是假话，也不是安慰你，我能再活一次，或许就是为了拯救你，为了把你从深渊底下拉上来。”
这是她刚刚才意识到的。
她以前觉得是阎王爷看不惯陆心怡的做派，而秦时的以命换命是个契机。
阎王爷看不过，所以给她机会报仇。
现在看来，是因为秦时。
报仇什么的是次要的，重要的是秦时。
也是到了此时此刻。
姜轻轻才真正理解，为什么上一世，秦时知道自己死后会做出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
比如抱着她的骨灰生活。
比如，以命祭天。
因为他本身心理病态了，偏执，偏激，甚至不可理喻。
因为他那时候在深渊里挣扎，却始终没能有人拉他一把。
就像他现在这样，在痛苦的深渊里挣扎，只能通过自残的方式来排解压力和痛苦。
如果。
她不能把他从深渊里拉上来，任由他自生自灭，那她重活一次有何意义？
“秦时，或许我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拉你一把，不让你因为我再死一次，我也不想再看着你死了，我想要你好好活着！”
上一世。
秦时死前痛苦的模样，历历在目。
这一世，她真的真的不想看到，尤其是现在看到他自残后，更不想！
“我……”
秦时迟疑着，不敢给确定的回答。
他当然知道姜轻轻的意思，可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姜轻轻看出他的挣扎，再度握住他的手，“我知道你心里没底，我会陪着你的，秦时，我陪着你。”
大概是震惊于姜轻轻的经历。
亦或者是姜轻轻此刻的坚定眼神。
秦时的内心的彷徨似乎有了方向，他缓缓点头，“我答应你，我会尽力。”
“好……”
姜轻轻喜极而泣。
得到这样的答案，已经很好了不是吗？
而且这一刻，她在秦时的眼底看到了微弱的光亮。
这是从刚刚她发现他自残之后，他幽暗的眼睛里好不容易出现的光亮。
她要好好替他守住。
她不自觉攥紧他的手，“那你要记得你现在说的话，因为刀子割自己真的好疼，我不要你再受这种痛！”
“好。”
秦时点头，会握住姜轻轻的手。
但却因为力气太大，掐的姜轻轻掌心的张口很疼。
她本能的痛呼一声，手指瑟缩着想躲开。
这个微小的举动却让秦时突然想起来，她手上还有伤！
还在流血！
顿时像被针扎到一半松开手，低头找纱布给她擦拭血迹，手忙脚乱的样子看得姜轻轻又好笑又心疼。
她用另一只手摸他脸，一边轻声呢喃。
“你别慌，慢慢来，已经不疼了。”
“小骗子，你刚刚才说疼的！”
“疼过了。”
姜轻轻微微一笑，顺手在秦时耳垂上捏了一下。
秦时的耳朵长得很好看，特别是耳垂，珠圆玉润的。
秦时因她的举动抬头看了她一眼，“别闹，会分心。”
姜轻轻笑出了声，还是忍不住捏了下，一边对他说：“秦时，我们结婚吧。”
话音落下。
秦时的手重重一抖，擦拭伤口血迹的动作僵在那里。
他瞪大眼看着姜轻轻，“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啊！”
姜轻轻点头，忍不住想笑，听到她说结婚，秦时的表情居然比听到她说重生还要震惊！
“你……你在可怜我？”
秦时语气艰涩，内心固然欢喜，但更多的是忐忑。
他一直在等她主动提起结婚这件事，却没想到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这很难让他不多想。
觉得是因为他的病，而可怜他，施舍这桩婚姻给他。
姜轻轻也想到这点，忙解释道：
“不是的！你也知道我活过一辈子，心里也有阴影，现在和你提，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可是轻轻……”
“你是不是怀疑我对你不够真心？觉得我不够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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