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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九酝春 > 第十章 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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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间沈清婉早早歇下,为了明日面对林书武等人养精蓄锐。\n  耳房里的两个丫鬟肩挨着肩的小声说话。\n  翠玉问:“你说二姑娘变得这么奇怪,咱们要不要告诉夫人?”\n  “自然要告诉,可别因为咱们在这花穗居待了两年,就忘了咱们是夫人的人。”翠珠答道。\n  翠玉怯声道:“姑娘现在这性子,怕是中邪了,我有点害怕,不敢去找夫人。”\n  翠珠侧头瞪她:“胆小鬼,你不去我去。我才不怕她。我定要禀明夫人,让夫人请个道士给她驱驱邪。”语气狂妄,全然忘了自己今日被沈清婉吓出冷汗的样子。\n  第二日沈清婉还是准备卯时三刻出门去请安。\n  翠玉突然道:“姑娘,今天是翠珠的小日子,她疼的起不来了。就奴婢一人陪姑娘去正房吧。”\n  沈清婉不记得前世翠珠有逢月腹痛的毛病,心生疑窦,又看向翠玉,发现她眼神闪躲飘忽不定,就更肯定有事了。\n  她们两个能有什么事,沈清婉不知道也不想猜。等时候到了她自然就知道了,到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何必费心猜这烦心事。遂装作一副信了的样子,点点头和翠玉一并走了。\n  翠珠悄悄在耳房听着动静,听见她们都走了之后,绕了一条远路,跑到正房的侧屋去找林氏的奶娘徐嬷嬷。\n  前头林氏和沈清婉正说着话,沈清婉就看见徐嬷嬷从后面走进来,先是扫了一眼自己再附在林氏耳旁低声说话。说完就立身站在林氏的旁边。\n  林氏上下打量了一下沈清婉,问道:“听说二丫头最近转了性子?”\n  沈清婉瞬间就红了眼眶,泪珠滚滚落下,呜咽道:“回母亲的话,女儿最近总是梦魇,睡不好觉,使了性子。是女儿的不是。”\n  林氏见她哭的伤心,性子唯唯诺诺的看着和以前没什么两样,也没看出中邪来。有些怀疑翠珠的话。后又看了看奶娘,徐嬷嬷也奇怪,翠珠说的有板有眼,说沈清婉中邪了,性情大变,不可小觑,还说她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徐嬷嬷觉得事情不小,紧忙禀告给林氏。难道翠珠这小蹄子是瞎编乱造的?\n  徐嬷嬷得了林氏的暗示,冷着脸严肃的问道:“不知二姑娘房里的丫鬟伺候的如何?”\n  此时翠玉还在沈清婉身后站着,听到徐嬷嬷这么问,吓得打颤,生怕沈清婉吐露实情。\n  沈清婉刚流了泪,此刻还湿着眼睛,小声答道:“翠玉倒还贴心,翠珠心思就大了,我可不敢说她。”\n  翠玉听见沈清婉替自己说好话,登时松了口气,后又听见她这么说翠珠,气又提了上去。\n  林氏和徐嬷嬷这才明了,这是姑娘丫鬟闹脾气呢,翠珠这个胆子肥的敢来正屋给姑娘穿小鞋,不吃顿板子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n  林氏说:“那母亲今日便替你罚她一顿板子,为你出气。”\n  林氏怎会这么好心,不过是因为她想尽快把自己嫁进永安伯府,不想在这当口生出是非。今天翠珠胡乱告状,定会惹她不快。\n  沈清婉激动的起身行礼:“多谢母亲!”\n  林氏要罚翠珠,翠玉替翠珠担心,更替自己担心。沈清婉三言两语就让林氏相信了她,还让翠珠吃了板子。要是让她知道这事自己也有份,不知自己会是什么下场。\n  沈清婉继续道:“母亲,女儿还有一事想求母亲。”\n  “说吧。”\n  “近来女儿时常梦魇,虽然醒来后忘了大半,但却知道每日梦见的都是同样的场景。梦里有个女人满脸是血,长着大嘴,仿佛要吃了女儿。女儿心里害怕的紧,想去城外的灵云寺求个平安符,放在枕下求个安眠。”沈清婉说着还打了个哆嗦。\n  林氏听见吓的变了脸色,还打翻了手里的茶盏。\n  满脸是血,这不就是沈清婉的生母宋姨娘。她在给沈清婉托梦?让她的女儿替她报仇?\n  徐嬷嬷见林氏被茶撒了一身,提议道:“夫人不如先去换件衣裳,免得着凉。”说完,给林氏使了个眼色,林氏会意。两人起身去里屋商议。\n  一进屋,林氏就紧忙握住徐嬷嬷的手:“嬷嬷,你说是不是宋氏的鬼魂在给她托梦?”\n  林氏是徐嬷嬷一手奶大的,此刻见她双手冰凉,怕成这样,心疼的安慰道:“怎会?人死如灯灭,奴婢不信鬼神!夫人也别信!”\n  林氏不敢不信,问:“那二丫头怎么夜夜梦魇?还梦见……”林氏不敢说出口。\n  徐嬷嬷回忆起沈清婉说的梦境,继续说道:“若是宋姨娘给她托梦,怎会长着大嘴要吃了她。她们可是亲母女。所以奴婢觉得二姑娘梦见的定然不是宋姨娘。”\n  林氏点头道:“对,对,但这二丫头的梦境实在是邪乎。”\n  徐嬷嬷道:“夫人别怕,这二姑娘不是说她想去灵云寺求平安符吗?那就让她去,也能去去她身上的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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