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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曼去面试了。\n 休息卧床的这一周里，她投了几份简历。\n 最后选了一家儿童教育机构，当美术老师。\n 底薪六千，另按课时提成。\n 她并不缺这点钱，只是想能找个尽快入职的。\n 她需要走出傅生言的画地为牢。接触新的生活，调整最好的的状态，越快越好。\n 然而她没能通过面试——\n “宋小姐，看了你的简历和作品，感觉你来我们这里有点大材小用了。”\n 人事小姐姐说话比较直爽：“我们这是儿童培训机构，更看重的并不一定是老师本身的艺术造诣，而在于亲和力和引导力。宋小姐之前没有做过幼儿教育的相关经验，恐怕……”\n 宋曼微笑起身：“好的，我了解了，谢谢您的时间。”\n 外面几个教室正在上课，偶尔会有孩子的喧哗声，以及老师夸张高亢的循循诱导。\n 宋曼走出面试间，心想，或许自己可以去找个艺考培训这样的地方，教教高中生初中生？老年大学也行，当然最理想的状态是能找到个合适的设计工作室，跟一群志同道合的年轻人共事。\n 反正，不用当包子给傅生言捏圆捏扁，干什么都好。\n “李先生，真的很抱歉。但仔仔这个情况，我们还是建议他选择退学。”\n “老师，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们。那个被打的孩子怎么样了？上医院了没有？”\n “孩子伤不重，对方倒是没有追究，但我们机构还是象征性地做出了赔偿。李先生，其实我个人觉得，仔仔这样的孩子，更应该去特殊的机构，或者有那种更专业的老师一对一辅导。”\n “好的谢谢，不管怎么说，给您添麻烦了。”\n 宋曼经过右手边的一个办公室，里面站着一个年轻的男士，带着个五六岁的男孩，似乎正在为什么事而跟学校协商。\n 她只是觉得那个男人的声音有点好听，余光随便往里面瞄了一眼。\n 男人背对门，没看到脸，倒是小男孩手里的一副作品给宋曼惊着了！\n 这么大点的孩子，色彩运用如此挥洒自如，创意大胆，线条流畅。\n 如果这真是孩子自己画的，那绝对不是一般的天赋。\n 宋曼忍不住定下脚步多看了一眼。这时候，那男士回身过来。\n “宋曼？”\n 宋曼一愣：“李舒修？”\n “你怎么在这儿啊？”\n 李舒修拉着男孩出来，见到宋曼的一瞬间，眼里若有光。\n “好久没见了，你……回国了？”\n “是啊，我……”\n 李舒修拉了一下手边的男孩：“这是仔仔，我侄子。”\n 宋曼笑笑：“我就说呢，好像没听说我哥说你结婚了。”\n “是啊，我哥嫂走了以后，家里很多事要照应。这两年，确实也没考虑过个人问题。”\n 李舒修看着宋曼的眼睛，眸子里缩了一丝不为人知的黯影。\n “你，也带孩子来上课的？”\n 宋曼苦笑：“没有没有，我还没孩子。我……”\n “哦对。”\n 李舒修有点无措地拉了下领带：“你才结婚三年，零……一个多星期吧？算算日子，就算有孩子，也没到要上艺术班的年纪？”\n 他记得宋曼出嫁整三年零一周，分毫不差。\n 因为这三年，李舒修数着日子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