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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生言摇头：“不会。但是……”\n “不用但是。”\n 宋曼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如果叶白真的做了坏事，如果阿翔的事真的跟他有关。大不了，我陪他一起承担。就像你对你妈妈一样，她做了这样的事，你不是也一样要到处奔走，帮她解决么？”\n 傅生言心里一陡，滑铁卢一样坠下。\n “阿言，我是成年人。我今天的选择，和我当年的选择，没有任何区别。”\n 宋曼仰起头，大大的眼睛里融了秋意浓烈的颜色。\n “嫁给你，我不后悔。离开你，我也不后悔。我跟叶白在一起，哪怕将来发生一切无法预料的事，我亦不后悔。”\n 说完，宋曼转身往前走。\n 那条属于他们之间，很短很短的路，总是要有尽头的。\n “哦对了，我还没跟你说谢谢。”\n 宋曼突然想起了什么，转了半侧身子过来。\n “那天我被挟持，谢谢你奋不顾身救我。在那种危及之下，我相信你宁愿舍弃性命对我的保护，是出自真心的。”\n 傅生言游开眼睛：“你并不稀罕，何必道谢？”\n “确实……”\n 宋曼惨然一笑，“如果是童雪呢？你会做一样的选择么？”\n 傅生言：“会。”\n 宋曼点头：“我知道你会。”\n “那是因为她曾为了我而……”\n “与我无关。”\n 宋曼说，“你把你的命交给我，我很感动。但如果它同样可以给别人，那我不稀罕。”\n 宋曼走过去，迎上他。\n 单手轻轻按在傅生言的左肩上。\n 枪伤愈合都是很慢的。\n 她这会儿强撑着痛，他也一样。\n 傅生言的眉头皱了皱，人往后退了半步。\n “疼么？”\n 宋曼轻声问。\n 傅生言咬咬牙，不回答。\n “阿翔现在伤成这样，你妈妈就你一个儿子了。你的命，不要再轻易许给任何人，至少不要许我。”\n 宋曼松开手，向后撤了两步。\n 她说：“我承不起的。”\n 看着宋曼离去的背影，傅生言定在原地很久。\n 肩伤很痛，不及心上万分之一。\n 她那么平静地说出她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眼神中再也没有丝毫躲闪。\n 以前，他每次为傅叶白炸毛的时候，她都只会说，自己跟他没什么，两个人之间的问题，找两个人的原因。\n 可现在，她连原因都不着了。\n 她与他之间，早已打破了“两个人”的圈层。\n 原来一个人要想跟另一个人没有瓜葛，是非常容易做到的。\n 傅生言之前有想过，其实自己是不是应该告诉宋曼，他并没有她想的那么在意童雪。\n 可是，她却已经比他想象的更在意别的男人了。\n 一周前，陶镌告诉傅生言，苏云岸拒绝了傅氏伸过去的橄榄枝。\n 以与傅叶白早一步签订协议后，正在履行的流程为借口。\n 最后，傅叶白以七个亿全资收购，以及六个亿的研发专利买断为代价，易主争天。\n 傅生言有些奇怪，满打满算，他都不觉得傅叶白能有这么大数额的现金流。\n 难道在最后的关头，他还有幕后的贵人在相助？\n 就在这时，傅生言的手机响了。\n 是韩瞳。\n “什么事瞳姐？”\n “傅总，你现在在哪，有件紧要的事。”\n 听闻韩瞳的一番叙述，傅生言震惊不已。\n ……\n “累不累？”\n 宋曼上车时，傅叶白立刻把烟灭掉了。\n 宋曼点点头，并不强撑辛苦。\n 他不许她强撑，所以时间久了，宋曼跟他相处起来反而也真实随性了不少。\n “还好，有一点疼。”\n 宋曼靠着副驾驶，软软的。\n 是傅叶白帮她精心准备的天然乳胶靠垫枕头。\n “男孩还好么？”\n 傅叶白一边打方向盘，一边问。\n “嗯。就是……一直没有李舒修的下落，李伯母也很担忧。”\n 宋曼叹了口气：“已经二十多天了，你说，他当时卖掉股份以后，会不会自己离开这边了。”\n 宋曼知道，李舒修之前是打算在国外定居的。如果不是因为哥哥嫂子出了事，他也不会一直往回跑。\n 傅叶白没说话，至少一路往前开着。\n 午后的阳光很好，宋曼被晒得暖洋洋的。\n 傅叶白的车里总有一股淡淡的香氛，令人很容易心旷神怡。\n “睡一会儿，曼曼。”\n 傅叶白说。\n “可是一会儿就到了。”\n 宋曼摇摇头：“不想睡了。”\n “还早着，我们先不回家。”\n 傅叶白说。\n “啊？”\n 宋曼原以为傅叶白是要送她回去的。\n “带你去个地方，听话，先闭上眼睛睡一会儿。”\n 现在不睡……\n 只怕她今晚又不用睡了。\n 傅叶白原本是想瞒着宋曼的。但是思前想后，他觉得她有权知道真相。\n 宋曼果然睡着了，醒来时，身上盖着傅叶白的大衣。\n 窗外的景色有点奇怪，陌生的大院子，蓝白的标志。\n 警·察局？\n 宋曼揉揉眼睛，一脸惊谔地看着身边的傅叶白。\n “你，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这不是警·察局么？”\n 宋曼的心在嗓子眼上狠狠一提。\n 人有常识和第六感，这种时候，这种地方，通常不会是什么好事。\n “跟你说件事，稍微……冷静点。”\n 傅叶白郑重地看着宋曼的眼睛，“今天凌晨，在申城去往P城的121国道外，一片荒野地里，被人刨出一具成年男性遗体。初步怀疑，是李舒修。”\n 宋曼：“！！！”\n 仿佛一个晴天霹雳炸在宋曼的正头顶，她瞪大了眼睛，急促的呼吸在胸腔一阵起伏不堪重负！\n “你，你说什么……”\n “死亡时间大概在半个月左右，也就是说，从他离开申市没有多久，就已经遇害了。”\n 傅叶白扶住宋曼起伏不休的肩膀：“曼曼，冷静点。”\n “我……”\n “我带你过来，是因为我相信你一定想知道真相。更何况，你也很有可能是最后一个见过他的熟人。先进去认一下人。”\n 宋曼一边发抖，一边流泪。\n “我，我……我……”\n “别怕。”\n 傅叶白将她轻轻环在怀里。\n “我陪着你。”\n 两人下车，往里面走。刚一进去，就看到正在跟着一个警官往旁边接待室走过去的傅生言和韩瞳。